柳軾風是號稱神鳴道院最強的天才,白塵是器賽殺出來的最大黑馬,再加上一個跟班,云海道院的兩人頓時就陷入了大劣勢。
“別急,咱們不一定會輸。”平頭說道,他渾身肌肉鼓脹,氣息奔涌堪比暴風,小心地分析道,“那個柳軾風也是第五境,別說對付危麟師兄,就是對上我們也未必能沾多少便宜。
“至于白塵和另一個……哼,一個十脈缺九,另一個連第五境也沒有,四舍五入一下,等于白給。”
他的話被張流越聽在耳中,自然引起了老張的不滿。
但張流越也明白,他說的是事實,自己的實力遇到第四境的對手可以拼一拼,真要和第五境的對手打,基本就是白送。
所以,他沒有出聲駁斥對面,而是飛到白塵身邊小聲說道:“咱們暫時休戰,一致對外。咱們神鳴有三人,還有柳師兄在,絕不會輸給云海!”
風起云涌,大戰一觸即發。
……
宙極城內,無數雙眼睛將目光放到了白塵所在的這片區域。
白塵本來就受到了不少矚目,柳軾風一出現,這片區域更是受到了全城過半人的關注。
要知道,在器賽以前,柳軾風一直被人們視作神鳴道院的最強的天才,能與危麟一較高下的強者,有望奪得冠軍的種子選手。
哪怕殺出了白塵這匹黑馬,哪怕危麟表現出了更強的、不弱于第六境的實力,柳軾風的人氣也沒有減弱多少。
大家都想看看,神鳴道院與云海道院碰撞,能擦出怎樣的火花。
賽場內,柳軾風盯著云海的兩人,一動不動。
自來到這片區域后,他便一句話都沒說,連面部肌肉都不曾動一下,冷峻得像是堅冰。
只是,他所釋放的氣勢太恐怖了,猶如巨浪滔天,讓云海的兩人難以招架。
終于,赤發按捺不住了:“先下手為強!”
七道閃爍霞光的鎖鏈自虛空中出現,閃電般卷向柳軾風,要將他束縛。
與此同時,平頭男也出手了,對柳軾風隔空推出一掌:“驚龍!”
這一掌,撕裂了大氣,轟出陣陣雷鳴,有電光透出,向四面八方游弋。
對此,柳軾風仍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抬其右手,一道靈光閃過,一柄劍出現在他手中。
此劍,劍身銀白,劍柄鑲嵌金絲,被柳軾風揮出一道弧線,發出一陣鏗鳴。
寒光一閃而過,赤發的鎖鏈轉瞬之間寸寸斷裂,平頭打出的雷光也被熄滅。
云海道院的二人面露不可思議之色,身體斷成了兩截,血灑長空。
這樣的一幕,使得宙極城內的觀眾沸騰了:
“秒、秒殺了?那兩人也是第五境的強者,云海道院的修霸啊。”
“不愧是柳軾風!”
“那是天罡金弦劍,柳軾風的兵器!太帥了!”
宙極城練功場的三位長老也關注著這一戰。掌管修行教育的游遠長老笑了笑,對柳環宗說:“你家的軾風表現很優秀,你教育得挺不錯。”
柳環宗不動聲色,平淡地回應道:“我沒怎么管教他,是軾風自己天資出眾。”
賽場內,近距離觀看這一劍的白塵愣了一下,沒想到柳軾風表現得比自己預計的還要強不少。在他身旁,張流越則是大腦直接宕機了,長大嘴巴,說不出話。
在他們下方,因為赤發被淘汰,他留下的一滴血火消失了,原本聚在一起的嗜血兵甲蟲又亂哄哄地四散,發出陣陣振翅聲。
柳軾風低頭瞄了一眼,輕輕抬起左手。
一卷散發出黃綠色的螢光的書冊出現在他手中,向下方流瀉出一條靈氣。
大地轟鳴,仿佛活過來了一般,長出了一張山脈般的巨口!
原本正要四處飛散的兵甲蟲被氤氳流淌的靈氣一壓,全數落入大地的巨口中。巨口合攏,將兵甲蟲吞入其中,變成了一道山脈。
難以計數的兵甲蟲就這么被他簡單地鎮壓!
白塵怔怔地看著柳軾風手中的書卷。露兒大喊道:“喔草,那本書怎么……有點眼熟?”
“柳師兄!社長!太強了,居然一劍就斬掉了云海的兩人!”直到這時,張流越才恢復了思考的能力,一臉崇拜地向柳軾風飛去,比他自己打贏了敵人還要興奮,“咱們可以一起組隊去中樞區域了!”
“等等!”白塵伸手想拉住他。
柳軾風瞥了他們一眼,眉心射出一道絢爛的紫光,在一瞬間將張流越劈成了灰燼。
白塵有心阻止,但慢了一拍,手抓了隔空。
這片區域陷入了寂靜。
柳軾風緩緩飛到白塵身前,說出了他來到這片區域后的第一句話:“礙事的家伙已經清理掉了,總算有和你獨處的機會了,白塵。”
……
張流越回到宙極城練功場上后,花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淘汰了。
“我被淘汰了?”他望著自己的雙手,“可是……我是怎么被淘汰的?難道那個地方還藏著其他敵人?”
他立即扭頭看向練功場中的光幕,找到白塵和柳軾風所在的區域。在那里,兩人漂浮在空中,遙遙對峙。
觀眾的聲音遠遠傳來:“怎么回事?柳軾風怎么也把神鳴道院的參賽者淘汰了?”
“這大概就是青極大會的殘酷之處了,冠軍只能有一個,所有人都是敵人……”
“他們在說什么?怎么什么都聽不到?”
人們不知道,早在剛剛,來到這片區域時,柳軾風就從身上發出一根根不可見的靈絲,構成了一個法陣。法陣的效果,是防止陣內的對話被外界聽到。
即使是參賽者體內的道文,也沒法將他們的對話轉播出去。
對此,長老席上,掌管宙極城軍務的蕭嵐痕長老產生了一絲疑慮,扭頭問道:“柳軾風竟然破解了一部分云極山青極大陣的功能?柳環宗,該不會是你提前將術式透露給了你孫子吧?”
“你覺得可能嗎?”柳環宗面不改色地應道,“你要是懷疑我,可以向掌炬者呈報,看看他們怎么批復。”
蕭長老了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