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澈舉手問:“吳老師,考核員呢,沒來嗎?”
現在場內就只有一班的學生再加吳志一名教師。按照此次考試的安排,吳志只負責考場管理和對考核員的監督,并不會親自下場考核學生。
吳志抬頭望了望天:“他來了。喏,那就是。”
一眾學生沿著吳志的視線望去,便看到藍藍的天空中,猙獰的天之裂痕下,有一架通體金色的馬車,被三匹同樣金色的駿馬拉著,正在朝這個練功場飛來。
那是仙駕。白塵曾讀過現代仙駕手冊,知道召喚和駕馭仙駕屬于三階道術。宙極城上空,來來往往的飛空法器有不少,但在校園內,有能力駕馭仙駕的人可不多。
金色的馬車落到練功場上,發出哐的一聲巨響,撼動了地面,并掀起一陣氣浪。有幾個同學甚至站立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
一個英俊的青年走下馬車。他沒有穿繪有金云的白色練功服校服,而是身著繪有星圖的道袍。
青年一揮手,金色的馬車在一陣靈光的包裹下縮小,進入他的袖中。接著他才對吳志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各位,給大家介紹一下。”吳志介紹道,“這是三年級的張流越,是你們的師兄,也是這次考試的考核員。”
“請各位到時候不要留手,盡全力與我比斗。”張流越的視線掃過一眾學生,語氣十分冷傲,“你們下手越狠,我給的分數就會越高。”
白塵有些驚訝,小聲問身邊的穆文然:“考核員只有一個?他和我們全班人打車輪戰?”
“呃,確實是這樣。”
“那他要是敗了,沒法繼續打怎么辦?”白塵又問。
憑張流越的修為,自然能將這番悄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對著白塵出聲道:“那邊的同學,不要竊竊私語。”
他盯著白塵看了兩秒,隨后冷笑了一聲道:“你就是新生中排名第一的白塵?我告訴你,神鳴道院建校這么多年來,還沒有哪位新生能在第一次體試中擊敗考核員的。”
龐斗站在角落,看著白塵暗暗笑道:“蠢貨,居然得罪張流越師兄。”
白露兒的靈魂悄悄對白塵說道:“他說的倒是實話。本來嘛,學校安排的考核員,修為至少比最強的學生要高一階。”說著,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絲興奮,“不過,學院肯定也想不到祖先大人您有多強。以您的力量,在考核中擊敗這張流越,成為史上第一個擊敗考核員的新生也不是不可能。”
“你說夢話呢?”白塵盤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靈力強度是九百八十點,堪比第三境巔峰,的確能在這方面與這張流越抗衡。但自己畢竟只能使用一階道術,想要贏,仍然極為困難。
不過,反正白塵只要能考到第一,保住自己的補貼就夠了,這還是不難的。
“就由我來決定各位上場的順序吧。”張流越說,“序號從一至三十一,隨機排序分發。”
他袖中噴出一股泛著金光的靈氣,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后化作了從“一”至“三十一”的序號,然后隨機分發給一班的三十一名學生。
白塵拿到自己的序號后,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他是第二十九號,幾乎可以說是排在末尾了。
本來他還打算考完就偷偷溜出去呢。照現在看來,他考完時,今天的天痕傾火都要過去了。要少賺十點星力值,他都有點懷疑張流越是不是因為剛才的話而針對自己了。
“沒輪到的同學,請到觀眾席上候考吧。”吳志帶領大家來到觀眾席上,然后為自己擺了一張茶桌,神情十分愜意。
穆文然坐在白塵旁邊,表情有些無奈:“你不該問那種問題的,張流越師兄可不好得罪……”
張流越可以說是他那一屆中最優秀的學生。
他目前的修為是第三境巔峰,有望在畢業前突破到第四境,成為中階修行者。這樣的人才,肯定能保送到上院。
要知道,每年從宙極城的修行學院的中院畢業的學生,大多數是第二境,能有第三境已經算是出類拔萃的了。而第四境,其實已經足以擔任中院的教師了。吳志的修為,也不過是第四境。
更重要的是,張流越在道術研究領域有著極高的天賦。他通過不停地學習、研究、修煉、參悟,創造了一門道術,名為“天市垣玄訣”。
這個獨門道術,不僅威力比市面上的大部分三階道術都要強,更可怕的是這是一門有成長性的道術。
與煉極指勁不同的是,這門天市垣玄訣是第一境就可以學,之后修煉者每提高一個境界,就可以多使用一條溝天脈來催動。換句話說,這門道術的階數能隨著修行者的境界而提高。
有能力創出這種道術的張流越,自然是被學院大力栽培。甚至已經有上院的導師指名要將張流越收為弟子了。
聽穆文然說完張流越的事跡,白塵也有些訝異。在他看來,修為境界什么的還不算什么,但有能力自創道術,這可不簡單。
“哼,這種程度,也就一般般吧,”白露兒說,“我也能做到啊,我還開發過從一階到五階版的大降智術系列呢!”
“聽你這么一說,”白塵的表情恢復平靜,“我又突然覺得這個張流越也不算什么了。畢竟連你也都做到是吧……”
在他聊天扯淡之際,第一號考生已經和張流越展開了比斗。白塵記得他,是修行小組里一個挺勤奮的同學,叫武幸。
第一號考生武幸對張流越行了一禮,便催動靈力強化肌肉力量,朝張流越迎面沖去。
而張流越只是伸出手,輕輕一揮。武幸便被一股無形的力拉扯住,浮到半空,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接著,張流越伸出食指和拇指,朝天虛空一捏,他的兩指間便出現了一顆亮星。
他朝武幸屈指一彈,將那顆星射中武幸的胸口,后者頓時倒飛出去,翻了幾個滾后趴到地上,看上去難以再站起來了。
“好慘,”于小澈捂住嘴,眼神又驚又懼,“武幸的臂骨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