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兒沒法修煉。”白塵活動了一下干燥的口腔，不假思索地答道。
“對，換句話說，就是我的那個世界可以修煉，因為存在靈力。”古長之說，“那么，把靈力的存在剔除之后呢？假如東州那個世界沒有了靈力，和你的故鄉宇宙還有什么區別？”
“唔……”白塵陷入了沉思，這個問題他可真沒想過。
大概還是有區別的？東州所在的大陸是一塊廣袤的世界，不存在星球。不同的大陸之間是通過界海隔開的。
“答案是沒有區別。”古長之說，“那個世界，如果沒有了靈力，那么它所遵循的天道法則和你故鄉宇宙的物理規律是一樣的。”
“哦……”白塵點點頭，又問：“那又如何？”
“你知道，那個世界的天道法則是如何產生的吧？”古長之說，“是創始之星帶來的。而創始之星來自其他宇宙，與原始的混沌發生反應之后才產生了大道法則。”
“唔……”白塵琢磨著老師的話，一股驚悚之感如同電流一般竄過他的脊背，“你的意思是，天道法則中，和這個宇宙的物理規律一樣的部分，是由創始之星帶來的？
“那么……這個幻境中的物理學理論，也是由創始之星編纂生成的？
“再想深一點，難道說，創始之星，就來自……”
古長之接道：“沒錯，創始之星就來自你的故鄉宇宙。”
白塵呆坐在地球出品的辦公椅上，覺得有些茫然。
自己并不是那個玄幻世界的第一個穿越者，在此之前，還有一塊石頭穿越到了那個世界。不僅如此，它還和原始的混沌相互反應，迸發出天道，創生出了一個精彩的修行世界。
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胸口，識海中的創始之星究竟來自故鄉宇宙的哪個地方，是哪個年代穿越的，已經無法考證了。
“創始之星是你故鄉宇宙的物質。”古長之道，“這也解釋了為何白塵對創始之星有著完美的適應力。”
對啊，其他修行者一將隕石封入體內就會失控，好一點的也不過是像唐驚那樣可以抑制暴走而已。
而白塵自己，不但能自由操縱隕石的能力，甚至還能察看數值化的面板，對創始之星碎片的掌控力強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地步。
起初，他還以為自己這種體質是一個幸運的巧合。現在看來，是因為自己的思維和靈魂和創始之星來自同一地，所以才能完美契合。
“因為你和創始之星如此契合，肯定比其他人更容易自證道果，所以為師才說，你是實行補天計劃的最佳人選。”古長之說道，“可惜啊可惜，只有闖過曉尊這一劫，才有可能看到那一幕。”
“古老師。”白塵用符合這個世界的習慣稱呼他道，“關于這個……我想到了一個能擊敗曉尊的方法。只是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方法？”古長之有些詫異，他可是使出渾身解數，仍然處于下風。
“曉尊給我的《天崩道術》，我基本上都研究透了。”白塵說，“曉尊不是說了，只有天崩道術才能對付天崩道術。”
古長之的臉色漸漸凝重，雙眼微微瞇起。
雙方都知道，一旦用了它們，白塵必將受到天崩的影響，精神失常還是小事，內蘊的小天道受到污染，補天計劃就完了。
但他沒有打斷白塵的敘述，而是認真聽完了他的計劃。
窗外傳來喧鬧聲，無數臉部是漆黑虛空的人形崩魔聚集在這里。他們都察覺到了白塵和古長之身上那種“人”的氣息。
“找到了……找到了……”
“修正他們……修正他們……”
他們形同鬼魅，向兩人所在之地包圍過來。
片刻后，古長之說：“好，就照你的計劃去做。”
他揮一揮衣袖，無數的人形崩魔如煙般飄散，盛大的光輝席卷整個世界。
幻境被破除，周圍的一切如潮水般遠去，白塵回到了現實之中。
一片支離破碎的空間中，如同噩夢的世界組合而成的巨人正俯視著他們。
“居然掙脫了……”曉尊的聲音在虛空下回蕩，“你就這么抗拒嗎？白塵？哪怕我給你提供一個如同故鄉一樣的環境，你也不愿接受？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用強的了。殺了古長之以后，再也沒有人能將你們引入歧途。”
猙獰的天之裂痕在擴張，無數黑霧在涌動，向古長之涌去。
“……他身上的天崩道術太多了，我的計劃可能會失敗。”白塵小聲道，“所以，要先把他身上的buff給洗了。”
古長之點點頭。雖然白塵的用語不符合這個世界的習慣，但他還是一瞬間理解了意思。
他的身軀和靈魂已經受到了天崩的侵襲，身上布滿漆黑的裂痕，但并未恐懼和退縮。
啟天張開，浩大而神圣的偉力鋪開，席卷虛空，與曉尊的天崩道術對抗。
這是法則的對抗，兩名原仙圣的偉力在這方世界爭奪法則的控制權。古長之全力以赴，壓過了曉尊。
“徒勞，”曉尊說，“這么拼命，你的靈魂很快就會崩潰。”
這時，白塵已經做好了準備。
“曉尊！”他說，“你說過，只有天崩道術才能對付天崩道術，對吧？
“即便如此，你還是將《天崩道術》給了我，這是你最愚蠢的錯誤。
“我要讓你知道，老子是古往今來最妖孽的道術使用者，不管什么道術，老子都能研究透徹。”
在啟天的光輝中，曉尊的崩魔之軀開始消退，漸漸化成了最初的人形。
而白塵的身上，傾瀉出天崩的氣息。
混沌怪異的色彩攀附上他的身軀，讓他的身形如同一個抽象畫里走出來的怪人。
在曉尊錯愕的目光下，白塵抬手指向了他。
“變成煙花吧，曉尊。”
《天崩道術》中記載著用了必死的煙花術。白塵將其改進，開發出了能讓受術者變成煙花去死的天崩道術。
璀璨的火花在曉尊身上綻放，他的身軀開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