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立于一片虛空之中。
這是他新開辟的時空,時間與空間都與大宇宙平行,沒有任何交集。
跟隨白塵來到這里的,目前就只有至明劍和黯霆。他們正安靜地漂浮在白塵身旁,等他安排今后的事情。
白塵安靜地站了一會兒,似乎正在思考。片刻之后,他說:“總之,得把這里弄得像個能住的地方。”
他身上發出靈光,在這片虛空中勾勒出物質。
片刻后,一座宮殿和庭院出現。
物質越來越多,又過了一會兒,大地出現了,被塑造成一片充滿仙氣的山水風貌。
然后白塵開始布置天空,沒過多久,日月星辰出現在空中,點綴著這個世界。
“這就差不多了,從今以后,這里就叫做太宇仙庭。”做完這些,白塵又將視線轉向至明劍和黯霆,“你們現在還未到仙圣境。嗯……得先把你們弄成能像人類一樣修煉的體質……”
他抬起手,準備施術。卻又突然停下,道:“呃……你們有自己的思想,形象還是自己定吧,我把捏臉的權限開放給你們,僅此一次。”
片刻后,漂浮的神劍和黑色的球狀閃電消失了,立于白塵面前的,是兩個看上去約十三四歲的少年。
其中一人,發若銀絲,瞳孔血紅,臉龐俊美,面色冷傲,說道:“感謝吾主的恩賜。”
另一人,黑發黑瞳,氣質卻陽光爽朗,臉上掛著傻笑:“好耶,我也有人身了!”
“你倆就作為道童,在這里安心修煉吧,爭取早日成為仙圣。”白塵交待道。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便是等。等上門拜訪的人。
這其實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倒不如說時間在這里毫無意義,白塵可以自由操縱這里與主宇宙的時間流逝比例。
總之,沒過多久,就有一人劃破虛空,來到這片獨立時空中。
此人身穿白袍,銀發如瀑布般垂落,氣質如淵海般深沉。
他一出現,白塵立即起身相迎:“古老師,你來了。”
來人點頭應道:“你成功了,白塵。很好,我沒有看錯人。”
他便是宙極城的第一位城主,天崩時代活著的仙圣之一,白塵的老師,補天計劃與啟天之術的開創者,古長之。
“全都是因為老師您的教導和計劃。”白塵道,“天崩時代已經過去了,接下來,您也可以放松一些了。”
“你弄出的動靜可不小。”古長之面帶微笑說道:“來的不僅是我,還會有其他仙人圣人的。”
片刻之后,一十七名仙圣相繼出現。其中有些人,白塵還曾在天崩時代與他們產生過瓜葛,比如夏家先祖夏圣,比如滄海神尊。
他們,并不是被白塵復活的,也不是受白塵的邀請而來,而是憑自己的能力來到此地。
仙圣的存在形式已經超脫了凡俗的生命,可以盤踞在時間線上,不死不滅。出現在這里的,也并非各個仙圣的真身,而只是投影。
話說回來,仙圣是否有真身都不一定,只要他們愿意,則可以連真身都沒有,而是將存在寄身于大道之中,只要天道尚存,便可永生。
作為由凡人修煉而成的大神通者,仙圣是所有修行者的目標,亦是所有人敬仰的對象。在凡人眼中,他們逍遙諸界,故而稱仙,功德蓋天,故而稱圣。
天崩時代,大道崩潰,所有的仙圣便隕落了。但這又只是凡人看到的一種假象。只要天崩得補,大道恢復,仙圣便可復活。
甚至,對于一部分精通時間之道的仙圣而言,他們的感受更像是天崩時代的道路被封了,他們只能直接跳過這個時代,來到補天時代之后。
不過,作為與天道糾纏極深的存在,仙圣一來到這個時代,便察覺到大道發生的變化。
“本座觀測到天道的崩潰在這個時代得以彌補,而補全的天道與過去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一名陌生的仙圣疑惑道,“而變化的源頭,便指向此處。至于具體的原因,看得并不真切,有哪位道友可以解釋一下?”
“我來解釋吧。”白塵說,當即向諸仙圣解釋起天崩時代自己所做的努力,包括補天計劃的細節,以及自己以己魂代替創始之星碎片來補天之事。
有些事情是仙圣也無法觀測到的,聽了他的陳述,一部分人露出了意外和驚訝的神情。
“換句話說,”白塵最后說,“我以我的意志代替了一部分天道,使崩潰的天道得以填補,這才扭轉了天崩。”
“原來如此……”滄海神尊是一名留著長髯的中年人,他以手撫須,表情十分精彩,“難怪本座感應到,天道規律生出了自己的思想,原來那是閣下的意志。”
得知這個消息,仙圣們的表情各異。有人仰天而嘆面露悲愴之色,有人雙目圓瞪,驚訝之情盡顯,還有人古井無波,并無太大反應。
即使是仙圣,仍然要受天道規律的支配,甚至可以說,他們都是天道的捍衛者。
白塵補天之后,他們都必須遵從白塵的意志。否則,自身與大道沖突,便會因此隕落。
可以說,同為第十境,白塵作為天道意志的源頭,天生便壓了諸仙圣一籌。
“諸位,”這時,古長之發話道,“現在,白塵已成為主宰天道之人,毫無疑問是當世仙圣之首,我提議將白塵尊為仙圣帝,我等相輔于他,共同維護新的天道秩序。”
“同意。”夏圣說道。
“同意。”滄海神尊也道。
十數名仙圣先后表態,同意將白塵尊為仙圣帝。
仙圣全都擁有大神通,并不會輕易屈居于人,但他們沒有一個不智慧超群,都看得清形勢,因而無人反對。
白塵已經在事實上掌控了宇宙和天道,他們在這里表個態,愿意以白塵為尊,算是示好。
至于白塵本人,他并無支配宇宙的想法,也無意統領宇內的仙圣。對于這個稱號,他并沒有放在心上:“稱號倒是無所謂,我也不會限制你們的自由,只要不和我作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