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當維克一行人在規劃整齊的碼頭登陸時,七水之都實際上的控制者冰山已經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此時冰山還在造船工廠里面指導工人們的技術,身為奇跡工程師,海上列車締造者湯姆的首席大弟子,冰山本人的技術和對造船的熱情毋庸置疑,聽到秘書的匯報,他硬朗的眉頭微微蹙起。
“維克海賊團......他們不在“樂園”好好待著,來這里做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知道是因為什么事嗎?”
秘書其實也根本不知道詳情,只能將下面小弟們是他到的情形匯報上去。
“他們很低調,船只也只是小船,應該不是船只的問題,聽說只是做了簡單的保養,哦,對了!他們在尋找蓄滿了磁力的記錄指針。”
冰山示意他旁邊的工程師暫時稍等一下,握著設計圖紙的手微微緊了緊。
“他們要去香波地群島?”
秘書點點頭,猜測道:
“也許他們是想去新世界?自從羅杰死后,這十幾年來海賊們對新世界的渴望可是增加了好多倍,路過我們七水之都的海賊團也不是少數。”
冰山的手抵著額頭,微微沉思了一會兒,緩緩搖頭,語氣堅定。
“不,不可能,這個維克不是那種人,是有很多海賊在一次勝利之后就被沖昏了頭腦,輕敵冒進,對自己的武力過于自信,但這個維克不像是那種人......”
這個家伙可不是曾經的自己那種天真的傻瓜。
冰山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臉色難看起來。
自從自己的師傅他們被殺死之后,冰山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你的技藝如何的精湛,如何讓人尊敬,面對強大的勢力,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無可奈何,甚至連自保都做不到。
湯姆的死就像是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天真稚嫩的冰山臉上,讓他認清了這個世界。
冰山變了,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只追求技術高峰的冰山,他變成了一個商人,一個縱橫家,一個政客,一個能將師傅一生的心血保留并且發揚光大的男人。
本來七水之都上一共有七個造船廠,這些造船廠各有所長,里面技藝精湛的工匠不計其數,他們互相競爭,互相忌憚,互相制衡。
看起來好像是造船業的繁華盛世,各個船廠之間良性競爭,出現了無數的技術革新,但其實是一盤散沙,便于被政府利用和控制,一旦事情有變,也便于在關鍵時刻被犧牲。
而技術革新,掌權者不點頭,也只能落在角落里吃灰,消失在無情的時光里,又有誰會在乎?
冰山悟了,他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他要把七家造船廠合為一家,把分散的力量集中形成一個拳頭,讓造船廠變成世界政府的合作者,而不是奴役者。
他要自己說了算,讓船匠說了算!
從此之后,冰山就把整個七水之都視為自己的禁臠,他要成為這座城市的舵手,也要成為七水之都的保護者。
冰山小心翼翼地執行著這一切,幾乎獲得了所有船工的尊敬,碼頭上,街道上,船廠里,甚至連政府內部,到處都是冰山的眼睛。
經過了幾年的經營,如今自己的計劃已經接近了尾聲,因此冰山對所有外來勢力都無比忌憚,任何一點小小的意外情況他都不允許發生。
“這個維克不是那種人......他可是能在和海軍翻臉之后,還保住全團性命逃跑的人,而且之后也沒有盲目地報仇,反而很有目的性地第一時間就去了魔谷鎮……”冰山停頓了一下,“他知道勢力的重要性,知道想要達成目的,首先得要保存自己,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這并不是膽怯,是頭腦清醒,所以這樣的人,在“樂園”剛穩定下來就輕車簡從要去香波地群島絕對有其他目的,很重要的目的。”
“那是什么目的?我們要怎么做?”
冰山又重新看起了自己手上的圖紙,眉頭也逐漸松下來,漫不經心地說:
“管他什么目的,和我們有什么關系?既然他想去香波地群島,我們就把記錄指針送到他手上,這種麻煩的家伙,讓他趕快滾蛋。”
“是。”
“等等,做的干凈一點,不要讓他知道是我吩咐的。”
不久之后,拿到了記錄指針,已經再次出海的維克一行人當然不知道七水之都這小小的插曲。
這時維克卻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們聽說過卡雷拉公司嗎?無論是在之前還是剛剛在島上,有沒有聽說過?”
眾人面面相覷,各自回憶憶了一下,紛紛搖頭。
“老大,這個卡雷拉公司是做什么的?”
“是一個造船公司。”
“這......在下剛才倒是聽說過幾家造船公司的名字,幾家最大的造船廠都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維克有些疑惑,他只記得冰山花了好幾年統一了其他造船公司,成立了卡雷拉公司,自己是社長,用以與政府對抗談條件,擁有一定自主性,他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
難道現在他還沒有做成這件事?
而且現在怎么還是七大造船廠?難道這家伙現在一家都沒有拉過來?不太可能。
不過一想到七水之都城市的特殊性質,連市長都是世界政府指派的,維克就有些了然了。
這個家伙,要么在徹底成功之前先暗地里慢慢進行,要么蓄謀多年,打好基礎,一朝把七家完全粘合在一起。
總之,要打順政府一個措手不及,造成既定事實,讓政府也不得不承認,不然一個團結一心的強大造船廠怎么能比得上分散力量的七家對政府更有利?
想到這里,維克親自給弗瑞撥通電話。
就算卡雷拉公司現在還沒有誕生,但應該已經在誕生的關頭了,這種有利的時機,自己怎么能不積極地摻和一腳呢?
而且,既然都有了火車,那能橫行無風帶的其他動力船只怎么能讓政府獨享呢?
海上的天氣風云變化,陰晴無常,突然而至的暴風雨讓眾人措手不及,淋了一個落湯雞。
維克著上身,用力將上衣擰干,甩去頭發上的水珠。
“呼——呼——終于沖出來了。”哈珀用力地甩著自己的毛,原本蓬松柔軟的白色毛發已經濕噠噠,軟趴趴貼在了皮膚上。
“沖是沖出來了沒錯,不過這里有點奇怪。”阿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是很奇怪,此時明明應該是青天白日,周圍卻大霧彌漫,天空都黑沉沉一片,陽光照射不進來,這種奇怪的霧氣讓人心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