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淵展現出來的實力,同樣讓人忌憚不已,在秦淵還沒有徹底成氣候的時候,不對,已經成氣候了,各方勢力更要想方設法壓制著秦淵的發展。
以西雍涼州的地理位置,一旦徹底拿下之后,想要繼續擴張,只能往三個方向發展,第一便是東北邊方向的司州洛都,那是整個烈漢皇朝的政治權利中心,雖然烈漢的影響力日漸衰落,可想要將朝廷滅掉,依舊十分困難,只能等朝廷矛盾暴發,從內部開始瓦解。
第二便是南下,進入天川益州,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天川益州盤踞著兩股勢力,第一是以益州牧為首的朝廷勢力,一方便是以天道宗為首的天道軍勢力。
第三便是入主中原地帶,而必定經過宜都郡,也就是南荊王與天道軍的地盤。
所以,只有南荊王與天道軍同時倒下,秦淵擴張地盤的壓力也會小了許多。
否則自家地盤附近,盤踞著這幾方大勢力,睡覺都不容安穩。
聽完了諸葛默的匯報,處理了一些武威郡內的政務之后,秦淵便回房間休息了一會。
沒過多久,又有人前來匯報,公孫熾邀請他到醉香居一聚。
“那就去看看,說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秦淵想了想,說道。
公孫熾作為割據一方的軍閥,跟秦淵的處境,實際上有些相似,都是依舊強大的軍事力量成為一方諸侯的,而在中原地區與朝廷并沒有太大的影響力。
如袁孜,趙尚謙這類人,他們背后都有世家門閥以及朝廷官員的影子。
若是將來逐鹿中原的話,秦淵與公孫熾必須一步一步穩扎穩打拿下地盤,而袁孜趙尚謙則是可以憑借背后的力量,利用強大的影響力,和平接手地盤。
“主公,城內現在十分混亂,各方軍閥,諸侯,世家人員,甚至還有江湖游俠,門派弟子,一定要小心行事。”
諸葛默走過來,實則是想勸說秦淵不要離開軍營的,畢竟是亂世之秋,一旦離開軍營,必然會遭受到各種危險。
而且城中除了各方勢力,還有許多江湖人,實力都不弱。
“不如,讓白起將軍陪您走一趟。”
“白起現在不能暴露,若是真的遭遇危險的話,在幽江城里,白起也能很快前來支援。”
秦淵擺了擺手,說道。
他本人并不弱,除非先天高手親自動手,而且還是暗殺他,才有機會對他一擊必殺。
否則一旦他反應過來,那么便有機會進行反擊。
何況,先天高手也不是大白菜,隨隨便便就能夠遇到。
秦淵帶上了諸葛默,作為謀士,諸葛默的意見還是值得參考的,所以秦淵一直都把他帶在身邊,替秦淵出謀劃策,在一些重要地方提醒秦淵。
當然,與秦淵一起離開軍營的,還有一百大秦虎衛,一百赤血龍袍,以及一百天羿神射手。
隨行三百將士,倒是符合秦淵的身份與逼格。
街道左右兩邊都有行人,但中間大道卻是空了出來,任由三百騎乘戰馬的將士奔騰而過。
“為首那人,就是秦淵嗎?”
秦淵的軍營外,不少勢力的探子在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一看秦淵離開軍營,便迅速回去匯報情況。
除了探子,還有許多慕名而來的江湖人,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討論著。
醉香居外,聚集了一支支精銳的甲士,少則一百人,多則三五百人,身上不同的鎧甲,代表著一方勢力。
當秦淵率領三百騎兵帶來之時,許多人都駐足觀看,暗暗驚嘆。
三百特殊兵種的強悍,單從氣勢上便可以看得出來,大秦虎衛自然不用多說,早已被各方勢力調查清楚,這是一支以煉體九重武者打造出來的強大精銳。
至于赤血龍袍,作為九階兵種,雖然顯得十分低調,讓人習慣性的忽略掉,但恍過神來,看著赤血龍袍將士的身影,讓人背后不由的發涼。
最后,則是一身紫黑鎧甲的天羿神射手,耀眼的精良長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特別是那雙鷹眼,一些帶有敵意的旁觀者,與天羿神射手對視時,感覺心臟停止了跳動。
三百將士,三支特殊兵種,往那里一站,不怒自威,便給來自各方勢力的精銳親衛極大的壓力。
一股極為恐怖的壓迫感,讓所有人感覺身上擔子如同有千斤之重,戰馬急喘著精氣,若不是旁邊士兵拉著,恐怕早就撒腳跑了。
似乎感覺到下方傳來的異動,醉香居上不少人俯身望來,一道道目光落在秦淵的身上。
“征北將軍秦淵,真是好大的威風。”
“畢竟能夠與地宗宗首較量一番,沒兩把刷子怎么行。”
“聽說,南荊王此次舉辦壽宴,還親自邀請了他。”
“最近消息,尚陵郡城已破,說不定明天秦淵大軍便兵臨幽江城下了呢,諸位可別小看了他。”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沉默,看向秦淵的目光,敬畏,恐懼,擔憂,忌憚......各有不同。
“秦將軍,請上樓一聚。”
八樓上的公孫熾,早就察覺到了秦淵的到來,終于開口喊道。
秦淵朝諸葛默招手,兩人下馬,朝著醉香居走去。
四周的精銳甲士,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
“秦淵,戰帖下達多日,你可敢我一決生死?”
后方傳來暴喝聲,一股劍意凜然的氣息席卷而來,醉香居的門窗墻壁上多了一道道劍痕。
秦淵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去,在一間客棧屋頂上,站著一個青年人,俊美的臉龐,冰冷孤傲的眼神泛著寒光,一身銀白長袍,隨意束起的烏黑長發,伴隨著冷風飄擺,手中握著一柄三尺長劍,散發著幽藍的光芒,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冰涼的氣息,居高臨下,俯視所有人。
“這人是誰,竟然挑釁秦淵?”
“噓,小聲點,這是玄冰劍派的現任劍主,后天圓滿武者,一手九幽劍法天下無敵。”
“原本他就是玄幽,聽說秦淵殺了玄冰劍派的玄欽仁,這下有好戲看了。”
“一介江湖人就敢挑釁朝廷官員,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你懂什么,人家是玄冰劍派的人,不僅自身實力強悍,背后還有先天高手撐腰,朝廷官員又如何,統率萬人大軍的將軍又如何,能擋得住先天高手?”
“別人我不知道,秦淵還真的跟先天高手交戰過。”
“嘿嘿,那不過是傳聞,誰知道真假。”
看到玄幽突如其來的挑戰,頓時掀起一波又一波的議論,聽聞到玄幽與秦淵二人要開啟生死戰,消息迅速席卷整個幽江城,特別是那些不閑事大的江湖人士,紛紛朝著醉香居的方向跑來
“戰帖,生死戰?”
秦淵疑惑中帶著些迷茫。
他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終于知曉此人的身份,原本是玄冰劍派的當代劍主。
只不過年紀讓秦淵有些出乎意料,他原本以為會是個老頭,至少也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誰料想到是個只比秦淵顏值差了一點的英俊青年,看起來最多也就三十歲。
三十歲修煉到后天圓滿境界,放在這個世界,絕對算是上百年難得一遇了吧。
“咳咳,玄幽在前兩日下的生死戰帖,我看來自于江湖門派,便沒有放在心上。”
諸葛默尷尬的抹了抹額頭上,那一縷被劍意切斷的黑發。
作為一方諸侯首領,如今又是名聲最為響亮的秦淵,自然會有許多人揚言要挑戰他,借助秦淵來打響自己的名號。
其中以桀驁不馴的江湖散人居多,也有不少江湖門派的弟子。
面對這些挑戰,諸葛默自然是直接置之不理,畢竟打贏了也沒有什么好處,秦淵更沒有那個閑功夫。
不過,現在的情況別其他人不同。
玄幽的身份是玄冰劍派的劍主,在江湖中地位極高,又是打著為劍派長老玄欽仁報仇的旗號,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只不過隨著秦淵在外征戰,又沒有明確的回復,眾人都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沒想到秦淵剛回到幽江城,玄幽便親自出面挑戰,這一消息實在是勁爆。
“這些江湖門派都這么囂張的嗎?”
秦淵皺了皺眉頭,以他現在的實力,哪怕是公孫熾袁孜這類諸侯,都不敢輕易得罪他,區區一個江湖門派,三番兩次的挑釁于他,真的當他是泥捏的不成。
后天圓滿境界的武者,秦淵并非不是對手,只是為何要應戰?
以秦淵現在的身份,再以江湖規矩與之一決生死,根本就是掉份,不論輸贏都沒有好處。
“要不,我派人將他打發掉。”
諸葛默問道,這便是他不想讓秦淵隨意離開軍營的原因,各種麻煩接踵而至,單單是這些天收到的挑戰書,都不下于十封。
特別是玄幽還不是小人物,單對單的話,除非秦淵或白起出手,否則其他人還真的對付不了他。
可秦淵作為勢力首領,怎么可能事事親為,還是這種親自下場決斗的事。
至于白起,估計本人倒是不介意,但現在不是出手的時候。
“不用管他。”
秦淵擺了擺手,轉身進入醉香居。
對于這些跳梁小丑,最好的方式,便是無視著,若是再不識時務,秦淵不介意當場捏死他。
不過,玄幽的身份也不簡單,玄冰劍派劍主,身后還有一個先天境界的老劍主。
若是打了小的來了大的,打了大的來了老的,若是打敗了老劍主,誰知道會不會出現個老祖輩的劍主,那可真是沒完沒了。
“調查一下,玄冰劍派背后是哪一方勢力,或者最近跟誰接觸過。”
秦淵又提醒了一句,諸葛默跟在后面,微微點頭。
走了!
就這么走了!
所有人都在風中凌亂,看著秦淵的背影消失,一個個的表情都有些詫異。
此時,不應該秦淵怒而出手,喝斥玄幽膽大包天,然后兩人來一個生死決戰,為觀眾老爺們奉上一場大戲嗎?
難道是劇本拿錯了?
“秦淵,你敢不敢應戰!”
玄幽冰冷的表情上,多了一絲惱怒,自己竟然被無視了,真是豈有此理。
不論他如何大喊,可秦淵依舊不為所動,更沒有任何的回復。
醉香居八樓,只有一席主桌,坐著的人寥寥無幾,旁邊倒是有幾個小桌,擺放著茶水與果盤,三兩人站在一起,低聲討論著。
靠窗處,公孫熾幾人站在那里,看著站在另一邊的玄幽,嘴角微翹,歡快的交談著。
“秦將軍來了。”
有人看來秦淵,連忙站起身來。
公孫熾轉身,朝秦淵熱情的打著招呼。
除了公孫熾外,袁孜與趙尚謙兩人也在,另外還有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四人站在一起交流。
此人穿著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卻是透露出一股親和感,笑容恰到好處,讓人不會感覺到距離。
“這位是趙烜大將軍的次子趙榛公子,兵部侍郎兼羽鱗軍統領。”
趙尚謙介紹著旁邊帶有高貴氣質的男子。
“這是秦淵,其他人就不用多介紹了。”
公孫熾說道。
其他幾人身份都認識了,主要是秦淵與趙榛是第一次見面,又屬于‘年輕’一輩,自然由他們進行介紹。
八樓中,還有不少官員與將領,站在一邊,不時投來羨慕敬畏的眼神,看來身份地位都比公孫熾他們低上一等。
至于秦淵,若是沒有在宜幽戰場上闖出一番名聲的話,恐怕也跟他們差不多,甚至只能在七樓,無法上第八樓。
“請多指教。”
秦淵伸手與趙榛握了握。
這位的父親,那才是真正的位高權重,趙烜掌管司州與洛都所有軍隊,連皇室的禁衛軍,羽鱗軍都是趙烜的人,若是趙烜對皇帝不滿,隨時可以扶持新帝上位,可見其權勢之大。
其他州的情況,朝廷的影響力極低,但是整個司州都被趙烜牢牢掌握著,任何一方勢力都無法滲透進去,軍隊不論是高中低級的將領或官員,都是效忠于趙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