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獨孤雁一回頭,看到獨孤博居然出現在這個地方,第一反應就是不敢置信。
她爺爺獨孤博就是個死宅,除了雪星親王偶爾能請得動他,哪怕是武魂殿來人,也休想讓他挪窩一步。
這樣的爺爺,怎么會出現在距離天斗城幾千里之遙的索托城呢?
下一秒,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把抱著玉天恒的胳膊給扔了出去,臉上出現了細微的驚慌之色,顯然她并沒有跟獨孤博提起過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
畢竟在她爺爺眼里,所有打她主意的男人都是不懷好意,需要被化學處理一下。
她有點擔心,獨孤博別一氣之下,一個口臭就把玉天恒給弄死了。
然而剛剛她小鳥依人甜美幸福的樣子哪里瞞得了獨孤博。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被剛才那一幕給填滿了,而且還在不斷循環,不知不覺就把有些莫名其妙的馬紅俊給放開了。
馬紅俊也是一頭霧水。
今天他剛吃了午飯,日常出門做好事,結果獨孤博突然從角落里竄出來。
這一頭翠綠的秀發還有渾身的腥氣,不就是昨天那個中毒的老頭嗎,辨識度實在是太高了。
所以馬紅俊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獨孤博先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好好感謝了馬紅俊一番,說是想要邀請他去家中一坐,馬紅俊自然不肯,以自己剛吃過午飯,而且不吃晚飯減肥的理由拒絕了。
于是獨孤博便開動腦筋,聯想到這一天時間跟蹤馬紅俊時看到的種種助人為樂場景,干脆就“投其所好”,說其實家中還有一個已經中毒一天一夜,此刻正命懸一線的孫女,急需他來拯救!
果然,馬紅俊聯想到老頭昨天那個情況,立刻就答應了。
他一邊數落這個老頭做事沒有輕重緩急,一邊還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從城門那里開啟了獨立通道,就想著趕緊到這老頭家里,看看還來不來得及救他那倒霉孫女一命。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所謂中毒一天一夜生死未卜命懸一線的孫女,居然在這排隊呢?
你這孫女不是活蹦亂跳呢嘛!
這個老頭怎么撒謊呢?
馬紅俊當場就想發作,但事業一轉,他突然發現老頭孫女前邊排隊的白發男人背影有些眼熟!而且光是這背影,就給他一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等那劍斗羅感受到馬紅俊的視線,轉過頭來,犀利的眉眼口鼻呈現在他眼前,馬紅俊心里頓時咯噔一聲,仿佛打飯的學生把飯盒扔在了地上。
也就在他發呆的這個空檔,獨孤博已經渾身冒著綠煙,朝著獨孤博旁邊的玉天恒走去。
“藍頭發的小伙子,我問你,你跟雁雁是什么關系?”
獨孤博因為一門心思都在孫女身上,壓根沒注意到寧風致和劍斗羅有些奇怪的表情。他瞇著眼睛,陰晴不定地看著玉天恒,恨不得放毒蛇一口咬死他。
看著倒是個英俊的小伙子,但是你能解老夫孫女的毒嗎?
不能吧?不能還敢靠近老夫的孫女。
獨孤博越想越氣,這要是讓那紅頭發的小伙子誤會了,這感情鋪墊可就不好打了啊。
其實他并不知道獨孤雁已經到索托城的事。
獨孤博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把能解毒的馬紅俊帶出城外然后綁走,然后順路找到獨孤雁,接著三個人立刻路走高飛——畢竟從天斗城到索托城,只有北城門一條路。至于馬紅俊具怎么解毒,會不會喜歡他的孫女,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再說,憑他一個封號斗羅的孫女,難道配不上一個連手都是鐵打的火雞武魂小鬼嗎?
但獨孤博沒有想到,他才剛帶著馬紅俊出來城門,就遇到了正在排隊皇斗戰隊,還撞破了孫女的好事。
玉天恒當然知道獨孤雁的爺爺是什么人,但好在他自己的爺爺就是名震天下的雷霆斗羅,所以面對獨孤博的眼神威脅,還以為是什么考驗,所以并沒有多少恐懼,頗有些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見過毒斗羅前輩!晚輩玉天恒,是雁雁的男朋友。”
“姓玉?”獨孤博這才打量起玉天恒遠超同齡人的身高和肌肉水平,眉頭一挑問道:“你的武魂是?”
“藍電霸王龍。”提起自己的武魂,玉天恒挺胸抬頭,顯然深以為榮。
獨孤博沉默了一秒,“雷霆斗羅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祖。”說到自己的爺爺,玉天恒恭敬地朝東北方向一禮。
“……”獨孤博沉默了,這下想拆散他們就麻煩了啊,總不能動手吧?
昨天玉羅冕才被當成狗一樣給恩靜集團抓了起來,那頭老龍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看這獨孤博突然安靜下來,秦明才上前抱拳問好:“參見毒斗羅冕下。”
“參見毒斗羅冕下。”
除了玉天恒和獨孤雁,其余五人也照做,不過大家都很有腦子,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免得引起周圍民眾的圍觀。
但獨孤博仿佛什么也沒聽見,仍舊在開動腦筋,連馬紅俊都忘在了身后。
獨孤博不吭聲,皇斗戰隊幾人便只能彎著腰,不能起身。
最后還是獨孤雁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一把撈住獨孤博的胳膊,“爺爺,你怎么也到索托城來了啊?”
“免禮。”獨孤博這才反應過來,先是給秦明幾人使了個眼色,隨后才一臉正色地回復獨孤雁,“不是你邀請我來的嗎?”
“我……”獨孤雁語塞,我只是說說而已啊。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
獨孤博神色一肅,隨即也想到,玉天恒的事情更不必他來參合,反正他都是要帶獨孤雁離開這里的,倒是時間久不見,感情自然就淡了。
“雁雁,你仔細聽爺爺說,這比賽,你不能參加了。現在就跟你的同學們說再見吧,我們這就離開,去星羅帝國待一陣子。”
“啊?”獨孤雁先是一驚,隨后瞥了一眼大家的神色,趕忙拒絕,“爺爺,你在說什么啊?這場比賽,大家從三個月前接到邀請函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連替補都沒有帶,我怎么能說不參加就不參加了呢?”
獨孤博臉色有些難看,雖然知道孫女的第一反應一定會是拒絕,但這里并不是說話的地方。他總不能當著孫女同學的面說“你爺爺被一個金屬疙瘩給追殺了,對方馬上就要到索托城來了,所以我們趕緊跑吧”這樣的話吧?如果這樣做了,他堂堂封號斗羅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秦明一眼倒是就看出了獨孤博的顧慮,帶著隊伍齊齊往后退了幾步,給祖孫兩留下了不小的空間。
贊賞地望了他一眼,獨孤博這才對獨孤雁小聲說起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什么?”獨孤雁聽完以后,驚訝地捂住了嘴,隨后也露出了滿臉凝重之色,上下打量了一一下,想知道獨孤博有沒有受傷,確認沒有問題后才問道:“那爺爺你之后回去過嗎?”
“那玩意是個金屬疙瘩,百毒不侵,我一身毒功無力施展,就算回去也沒用啊。”
獨孤博苦笑,臉色透露出一絲無奈來。
“總之,那個東西非常危險,爺爺也沒弄清楚他的目的,但他似乎什么事情都知道,也知道你來索托城參賽的事情。所以聽爺爺的話,咱們趕緊走吧。”
獨孤雁沉吟了一會兒,才艱難的做出決定,她知道獨孤博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她的。
但她剛想開口答應,但一眼看到了后邊的馬紅俊,于是用手指了指對方問道:“爺爺,你剛剛帶過來的是什么人?”
“哎呀,看我激動的,都把他給忘掉了!”獨孤博一拍腦門,趕緊回頭。
剛剛那小子還批評他怎么做爺爺來者呢,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一定很驚訝吧!
然而他這一轉頭,卻發現馬紅俊正和之前排獨孤雁前面的來兩個人聊天。馬紅俊在這兩人面前很是拘謹,一看就知道他們應該認識,但是不太熟悉,而且他的表情看起來還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聲什么,但三個人的表情都非常難看。
“榮榮的運氣,真是不知道該說好還是差啊。”
饒是一向云淡風輕的寧風致,聽說了綺羅郁金香被偷走的事情始末,也難免感嘆了一句,“這樣天大的機遇就在眼前,結果連手都沒伸過去,就被人奪走了。這是我七寶琉璃宗時運不濟啊,企盼萬年的九寶琉璃塔,就這樣與之失之交臂,真是可惜啊。”
“風致,”劍斗羅提議道,“不如我們這就進城吧,你去看著榮榮,我去尋找戴恩,他既然身受重傷,那應該還在這座城市的哪個角落里隱藏著,屬于榮榮的機遇,也許還能奪回來也說不定。這是關乎宗門更進一步的大事,還是要爭取一下的好。”
“劍叔,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可這都一天一夜了,換成你我是那戴恩,知道了那綺羅郁金香的功效,是吃還是不吃?”
寧風致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據說那白虎武魂更進一步,便是能和藍電霸王龍匹敵的幽冥白虎,以白虎宗那些人的性格,豈能放棄這樣的機會?再說,如果我們找到了戴恩,卻他卻已經把藥草吃下,我們又該如何處理他?”
“這是白虎宗和恩靜集團的恩怨,我們七寶琉璃宗向來在宗門交鋒中保持中立,還是不要參合這件事的好。”
劍斗羅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寧風致對七寶琉璃宗的發展計劃,還是喜歡穩著來,比如培養一個親善宗門的太子之類。
而像這種天降餡餅的機遇,寧風致向來是打十二分警惕的。
馬紅俊聽著兩人說話,一動不動地待在原地。
盡管給寧榮榮“下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這些天,他晚上睡覺時,還是難免會夢到被劍斗羅一劍砍死的畫面。
他沒想到,被一個糟老頭拐出城門,就遇到了在這假裝普通人排隊進城的寧風致和劍斗羅。
等等,說起這個,那老頭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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