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03年,秦公嬴連以郎中令李友為主將、衛尉百里都為副將、將軍全旭為偏軍統帥率領合計十二萬步騎大軍北出蕭關,攻伐北方那個與秦國爭斗了數百年的宿敵義渠。
短短數月之間,秦國十二萬步騎大軍在主將李友的率領之下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席卷了整個北疆草原,隨后更是以無可匹敵的氣勢攻破了被義渠族人視之為精神圖騰的義渠王城。
伴隨著義渠這個被數百年的宿敵被一朝覆滅,伴隨著義渠君父子孤身進入秦國國都涇陽,義渠這個自商朝之時便已經生活在關中西北部的國度自此之后便不再存在了。
對于那片義渠人世代生活著的豐沃草原,在并入了秦國的版圖之后便擁有了它的新名字——北地郡。
在掃除了北方的巨大威脅,將北地郡納入自己的版圖之后,雄心萬丈的秦公嬴連便開始將自己視線從蕭關以北,移向了秦嶺以南。
此時,已經被蜀國侵占了四十年的南鄭之地也就是后來的漢中郡、以及蜀國所在的蜀郡進入了秦公嬴連和大良造吳起的視野之中。
為了將漢中郡重新奪回到自己的手中,為了將蜀郡納入自己的版圖之中,秦公嬴連先是派出使臣出使巴國,想要憑借和巴國聯盟將中間的蜀國徹底孤立起來。
再之后為了開辟從秦國關中前往漢中郡的道路,秦國舉全國之力花費了兩年的時間將原本的褒斜道險道修筑成了可以供給大軍通行的山間棧道。
等到這條褒斜棧道修筑完畢,十三萬秦國大軍在秦公嬴連的命令之下從關中中部的褒斜道和陳倉道南下漢中郡,奏響了秦國在衰落了數十年之后的反攻號角。
陳倉道伏擊之戰,秦國陳倉大營八萬精卒對陣六萬孤軍深入的蜀軍,此戰秦軍大勝,斬首俘虜了幾乎全部六萬蜀軍。
褒斜道對壘之戰,秦國郿縣大營五萬精卒對陣五萬數量相當的蜀軍,此戰秦軍大勝,斬首俘虜了三萬蜀軍,只余不到兩萬的潰卒逃入了南鄭城中。
南鄭城圍攻之戰,秦國征南大軍十三萬大軍對著南鄭城中五萬士氣低落的蜀軍,此戰秦國大勝,全殲了城中苦苦支撐的五萬蜀軍。
經歷這三場大戰之后,秦國重新奪回了漢中郡的控制權,也將秦蜀之戰的主動權牢牢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
為了挽回頹勢也為了重新拿回漢中郡的控制權,蜀王杜乙抽調蜀國之內最后的三十萬大軍進攻已經增兵至二十萬的漢中郡。
第二次漢中郡之戰,秦國二十萬征南大軍對陣三十萬蜀軍士卒,此戰秦軍大勝,斬首了俘虜了其中大多數出身奴隸的蜀軍士卒
戰局發展到這里,蜀國對于秦國來說就不是曾經勢均力敵的對手,而是一道垂涎欲滴的佳肴。
而當這道佳肴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秦國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拿起餐具對著眼前的美味大快朵頤起來。
攜著南鄭大戰勝利者的強大威勢,數十萬南征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地快速攻入了蜀國的腹地。
數月之后,當蜀王杜乙在華陽城向秦國投降,當最后一座城池落入了秦軍的掌控之中,蜀國也從此變成了一個典籍之上的歷史名詞。
自公元前403年至公元前399年的五年之中,因為之前經歷的四年變法而逐漸強盛起來的秦國開始向著自己周邊的勢力宣示起了自己強大的實力。
正當秦國周邊的小國都在秦國那毫不掩飾的勃勃雄心和秦軍那所向披靡的強大兵鋒之下瑟瑟發抖之時,征戰了五年的秦國卻好似放緩了自己擴張節奏。
在公元前398年至396年這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的三年之中,秦軍既沒有選擇對西南部的蠻夷小國出手,也沒產生對于巴蜀之地的另外一國巴國動手的打算。
在這三年之中,秦國除了在國內采取休養生息的政策之外,好似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對于北地、漢中和巴蜀這三塊新近納入秦國的版圖的大力開發之中。
在秦國北境的草原之上,一座座擁有著簡陋營墻的城池拔地而起,而它們則是設立著一座座由秦國太仆設立的馬場、牧場。
有了這些分布在北地郡各地的馬場和牧場之后,原本處在半游牧生活之中的義渠族人漸漸安定了下來,開始慢慢接受自己身上越來越深的秦人痕跡。
相信了用不了多少年,這些曾經的義渠族人便會完全接受自己的秦人身份,到了那時北地也便會真正成為屬于秦國的國土。
而就在秦國所設立的國營大牧場和大馬場改變著曾經的義渠族人的生活方式的時候,這些馬場和牧場的巨大產出也在深深地影響著整個秦國的生活。
在國營大牧場設立的短短數年之后,身在關中之地的秦人們不僅穿上了由羊毛制成的冬衣,更可以在凜冽的寒冬時節喝上一口來自北疆國營大牧場出產的羊肉熬煮而成的熱騰羊湯。
不僅如此,曾經被秦國百姓視之為珍寶甚至想過用來傳家的寶貴耕牛,也在掌握了牛鼻穿孔技藝的北疆牧場的大力馴養之下,越來越多地出現在了關中之地那本就肥沃的土地之上。
雖然那些耕牛的價格依舊不是普通秦人可以獨自承擔的,但是幾戶共同購買一頭耕牛的事件卻是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了秦國各地。
隨著越來越多的耕牛出現在秦國各地的田間地頭,秦國的粟米長勢也是越來越好,隨之而來的就是秦國糧食產量的年年高升。
每到收獲時節,總會看到一個個孩童騎著耕牛行走在田間小路之上,而他們身邊陪伴著的往往都是充滿著笑意的秦國農人。
北疆的大力開發不僅對于秦國的農業十分有利,對于秦國的軍力特別是騎兵的發展也產生了極大的推動作用。
在掌握了馬鐙、高橋馬鞍和馬蹄鐵這三樣大幅度降低騎兵訓練難度的利器之后,秦國組建大規模騎兵部隊的技術條件已經形成,所差的不過是作為騎兵另一個重要條件的馬匹罷了。
而當北疆之上規模龐大的國營馬場設立之后,這些馬場之中飼養著的數量眾多的優良戰馬成為了大規模的騎兵部隊的強大后備。
短短數年之間,原本只是作為小股部隊執行襲擾作戰的秦國騎兵,也開始了出現了屬于自己的大規模軍團。
這支以云陽軍為番號的秦國第一支全騎兵軍團的第一任統帥,正是在幾次大戰之中展露出自己強大騎兵指揮能力的將軍全旭。
相信要不了多久,秦國的鐵騎將會從函谷關、從北地郡、從隴西出發,踏破那些敢于觸怒秦國的仇敵的疆土。
就在秦國北方的北地郡大力發展國營馬場牧場的時候,秦國南方一條溝通蜀郡新城成都和漢中郡治南鄭的金牛蜀道也在緊鑼密鼓地開鑿之中。
為了開鑿這條蜀道,秦國除了調動蜀郡、漢中之中可以調動的民力之外,更是抽調了前次參與褒斜棧道修筑的少府大匠。
雖然這條名為金牛道的蜀道在建造過程之中產生了許許多多難以想象的困難,但是在這些人通力合作之下,這條蜀道還是在一點一滴地艱難推進著。
最終在克服了無數前人從未遇到、也無法想象的艱難險阻之后,這條連接成都和南鄭的“高速公路”終于宣告完成了。
曾幾何時這條名為金牛道的蜀道不過是蜀相武義的筆下的一個假象而已,但是如今這個曾經的設想卻在來自秦國各地的秦人的同心協力之下變成了現實。
經由蜀郡新城成都穿過這條金牛蜀道來到漢中郡治所南鄭城,再從南鄭城出發經過秦國數年之前修筑的褒斜棧道來到關中平原的腹心的郿縣,最后便可直抵秦國此時的國都涇陽。
成都、南鄭、涇陽,原本被崇山阻隔的秦國境內極為重要的三座城池,終于在如今由這條蜀道徹底連接在了一起。
從此之后,穿越關中、漢中以及巴蜀的商賈行人將更加便捷地來往于此,來自北疆的馬匹耕牛、來自關中的糧食美酒以及來自巴蜀的絲綢、銅鐵也將會更加頻繁地出現在別處的城池之中。
而就在這一次次商業和文化的交流碰撞之中,秦國原本的關中、隴西等地將會和北地和還有漢中、巴蜀這些新近征服的地域聯系得越發緊密起來。
總有一天,這些地方將會真正變成秦國不可分割的疆土,而生活在其上的百姓也會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是真正的秦人。
而就在秦國停下自己的擴張步伐,努力消化自己數年征戰所奪取的勝利果實并全力夯實自己根基的時候,兩位足可以引動天下目光的人物卻是接連去世。
公元前398年,因為秦公嬴連派出的醫官而比歷史之上多活了兩年大儒子夏,終于還是踏上了追隨自己老師孔子的步伐。
公元前396年,戰國的第一位霸主,魏國第一任君主魏侯魏斯在將自己的太子托付給翟璜李悝這兩位重臣之后,離開了他一手締造起來的強大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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