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的樣子,張平卻挪了挪屁股,竟然完全坐在椅子里,還躺在椅背上!然后,緩緩翹起一個二郎腿,小腿得意的抖啊抖。
我就放肆了!
看著怒火翻滾、殺機勃勃、臉色漸漸發青的教宗,張平卻越發的沉穩。“陛下,您如果想要聽贊美的話,下方那么多信徒能說的天花亂墜。但你聽不到一句真正的、發自內心的話。
忠言逆耳,自古皆然!”
教宗愣了,眼睛里有某種光芒在閃爍。“忠言逆耳?!”
好一會,教宗緩緩坐下,“你說的有道理。你繼續。”
張平翹著二郎腿,轉頭看向旁邊的班德拉斯·圣·安東尼。
看了又看,一直看的圣騎士心頭發毛,“看我干什么?”
“我渴了!”
“……”圣騎士手掌下意識的摸到腰間,摸到劍柄上。最后卻不得不哼了一聲,竟然真的給張平倒了一杯水。
張平優雅的喝了一口水,才說道:“陛下,作為教宗,我想您可能已經發現了,人類的文明……額就是社會生活,是在進步的。
識字的人越來越多,書籍越來越多,各種批判的思想越來越多。
人們不再盲目信仰,而是喜歡問為什么,這樣做有什么意義。
他們開始懷疑懷疑信仰、懷疑一切。”
教宗點頭,面色越發的認真了。這個問題他確實發現了,但限于見識問題,卻沒有張平總結的這么條理清晰。
張平繼續說道:“我相信這樣的問題,不僅發生在這里,也在整個大世界發生和變化著。
神殿對這種變化是恐懼的。大家采用各種手段來鎮壓這種變化。我相信必然有因此而爆發的內戰。”
教宗臉色越發嚴肅了,眼神也越發的尖銳。
張平繼續嘮叨:“但你們發現,越是鎮壓,這種變化就越激烈。但不鎮壓又不行。
你們進退兩難,卻又找不到更好的辦法。想來想去,就只能鎮壓鎮壓再鎮壓。結果情況卻越發的糟糕。”
然后,張平緩緩吐出一個重磅推測:“所以,混亂之神應運而生。讓這種情況雪上加霜。
神靈之間開始出現‘諸神黃昏’的推測!”
“呼……”教宗再次站了起來,他被張平的話語給震撼了。
而后,教宗才緩緩坐下,冷靜的問道:“你有什么解決方法?如果沒有,只是逞自己的聰明,我不介意送你去見神!”
不,我還不想去見神!
張平內心開戲,嘴上卻是說道:“其實很簡單,文明是進步的,這是不可阻擋的,是歷史的大趨勢。而戰爭之神冕下需要順應歷史趨勢做出變化。”
“怎么變化?”
張平神秘一笑,不說話。
教宗眼睛一瞇,有怒氣就要爆發。但在剎那就變得云淡風輕,“我封你為‘傳道人’吧,你的隊友做你的助手。
另外你放心說,說得好有獎,說的不好也不罰。”
張平這才放下二郎腿,很有誠意的致謝。這才說道:“陛下,我剛剛是在組織語言。”
呵……教宗哼了一聲,我信了你的鬼!
張平繼續說道:“其實想要改變很簡單,只要找準方向走下去就好。
人類文明在進步,人們有自己的欲望和訴求,混亂之神又在崛起;而當前戰爭之神冕下,也是混亂之神的陣營。
而想要解決這些問題,其實只有一個辦法。”
張平伸出右手食指,而后緩慢堅定的說道:“戰爭,大規模、集群化戰爭!”
教宗皺眉,眼中有不快:“我們的戰爭已經進行很多年了,完全沒用!”
“不不不,你們的戰爭從根本上就錯誤了。當前所有的戰爭,都是神的戰爭。對吧?”
教宗冷笑,“不為神戰爭,為什么?”
“升官發財!出人頭地!實現欲望!”
教宗再次大怒。這一次,不等教宗開口,班德拉斯·圣·安東尼就很有眼色的跳腳了:“你這是瀆神!”
鏗鏘一聲,騎士劍出鞘,鋒利的劍刃擦在張平脖頸上,有點點血水滲出。冰冷的劍身,讓張平渾身汗毛倒豎。
但張平卻很快冷靜下來,冷笑一聲:“瀆神?神還沒有說話,你卻在大叫瀆神,你這是在假傳神諭。
按神殿法律,假傳神諭的,以瀆神論處!”
“你……”班德拉斯·圣·安東尼臉色變了。他不是教宗,他不可能直接得到神諭;而教宗就在前面…嗯…情況好像有點不妙!
張平已經轉頭看向教宗,“過去的神殿,是神的神殿。這種結構顯然已經無法跟上文明的腳步。
所以必須改變。
接下來的神殿,應該是人的神殿。
神要來到凡間,以帝王的身份統治地上的神國,要成立國家,并以國家為根基來發動戰爭。
勝利的,可以成為貴族,得到神恩,健康長壽;
失敗的,則必須要懲罰。
其實現在神殿已經具備了國家的雛形。只是思想意識形態上,需要特別強化一下。”
在說到‘國家’這個詞的時候,張平猶豫一下——他發現這個世界,沒有正式的‘國家’這個詞語,張平不得不臨時造了一個‘組合詞’。
當前世界的語言,有點類似于拉丁語言。不過張平憑借這‘語言,淵博’的能力,卻是硬生生組合出一個新詞來,但教宗卻能理解。
只是教宗陷入了沉思。
張平略有得意。
好一會,教宗問道:“國家,或者說人的國家,是什么?”
張平:……
我特么的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就是沒想到這個。但仔細想想,教宗這樣問也沒毛病啊。
你看,這里是諸神的世界,過去人族只有神殿、教廷、信仰。
‘國’是有的,但都是什么神國之類的——死后你會以圣靈的身份進入的。
所以,真正意義上的國家,這世界從來沒有存在過。
張平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了:“我們先說最普通的家族吧,一個家族有一個家主,掌管所有權利。對吧?”
張平說的是‘家族’;而一般家族都不會太小。
教宗點頭。
張平繼續說道:“那么家族的一切活動,都要聽從家主的指揮。家主,對整個家族有絕對控制的權利。”
班德拉斯·圣·安東尼強硬插話,刷新存在感:“可家族里有族老等,很多家主都很不自由。”
張平翻了翻白眼:“我說的是原則性的。是為了便于理解。”
教宗也默默的看了一眼班德拉斯·圣·安東尼,輕聲說道:“不要插話。”
班德拉斯·圣·安東尼:……
張平繼續說道:“國家,其思想理念類似于家族。但結構,卻類似于當前的神殿。
國家需要一個絕對的核心……”
張平吧啦吧啦的講了起來,教宗聽得兩眼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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