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某一天的清晨。
輕原軼和三笠正在面對面的吃著早餐,雁川玲和盧瑟都在廚臺邊忙著手里的工作。
這時,門被敲響了,還沒等來人說話,輕原軼把手里的面包夾肉塞進嘴里,然后跳到門口把門拉開了。
“誒?軼你怎么開門了?”艾倫迷惑的說道。
輕原軼狠狠地嚼了幾口面包,然后咽了下去:“你每天都在這個點敲門,我都習慣了!”
“額...哈哈,咱們去撿柴火吧!”艾倫尷尬的笑著,發出了與往日如出一轍的邀請。
“早準備好了,”輕原軼沒好氣地說道,然后側開身子,讓背好柴火捆的三笠走了出來。
“軼,你的。”三笠在出門前還淺淺的笑著,可一只腳邁出門后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變成了冷冰冰的狀態。
她把手里的另一個柴火捆遞給了輕原軼。
“哦,好的。”輕原軼接過柴火捆背在了身上,然后向著屋內的兩個大人喊道:“爸、媽,我們去撿柴火了!”
雁川玲甩掉了手上的水,揮了揮手:“去吧,注意安全哦!”
“哦!放心吧!”
......
希干希納區,內門。
三人順著內門的小道走到了森林里,在途徑的樹下尋找著干燥的樹枝。
“咔!”
輕原軼撿起一根長長的樹枝,抬起腿磕成了兩截,然后把兩根柴火遞給了三笠和艾倫:“喏,拿著。”
三笠面無表情的接過樹枝,插到了背后的柴火捆里。
“謝謝你了,軼!”艾倫則顯得活力四射,他笑著道謝,然后接過了樹枝。
“對了,”輕原軼向他說道,“你說你夢里的那些巨人都是什么樣子的?”
“嗯?你問起來這些干什么?”艾倫想起了夢中血腥的場景,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就是好奇而已,我在想究竟是什么巨人才能做到突破墻壁。”輕原軼聳了聳肩,示意艾倫別緊張,就是問問而已。
艾倫一愣,他的腦中好像快速的閃過了一些畫面。
......
破碎的房屋,街道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碎石,人們尖叫著逃竄,而一個個高大的身影在房屋之間逛街般游走著。
......
血,血,還是血!鮮紅色染紅了整個失業,那些巨人隨手就能抓起一兩個人類,然后把他們塞進嘴里。
瞬間便是鮮血迸濺,一聲聲慘嚎戛然而止,破碎的肢體掉落在地上。
......
一個女人被巨人從破碎的磚瓦中抓起,然后就像是一個水氣球一般被捏爆,粘稠的血漿從巨人的指縫間流了出來。
......
“撲通!”
他瞳孔緊縮,向后退了兩步,然后坐在了地上。
“艾倫?你怎么了?”輕原軼看到他滿臉驚悚的樣子,趕緊把他拉了起來。
艾倫的思緒回到了現實,他晃晃腦袋,將呼吸平復下來。
“我沒什么事,就是又想起來那些噩夢了...”他閉上眼睛,滿臉的痛苦,“什么來著....我也忘了...”
三笠走到兩人身邊,一個手刀劈在了艾倫的腦袋上。
“三笠你干什么!很疼的!”他不滿的喊道。
三笠眨了眨眼睛,默默躲到了輕原軼背后。
“清醒了吧?”輕原軼晃了晃艾倫的肩膀說道。
“嗯,不好意思啊。”聽見輕原軼的話,艾倫揉了揉額頭,說道。
“走吧,前面的柴火比較多,快點撿完快點回家。”輕原軼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向前走去。
三人又撿了一會柴火,等到他們的柴火捆都裝不下時,便開始往回走了。
......
希干希納區內門邊,大樹下。
三人按照慣例一起在這棵樹底下休息,輕原軼三下兩下爬到了枝丫上,而三笠則背靠樹干安靜的坐著。
艾倫躺在另一側樹蔭下的草坪上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輕原軼看著遠處墻邊的風車,當扇葉轉完第五十圈的時候,他伸了個懶腰,跳下了樹枝。
就在他想要招呼三笠和艾倫出發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站了起來,此時正待在艾倫邊上,看著他的臉。
聽到動靜,她回過神子對輕原軼說道:“軼,來看。”
現在艾倫沒睜眼,三笠罕見的放松了臉上的表情,她拉著輕原軼的手走到了艾倫身邊,指著艾倫的臉說道:“你看看艾倫,他怎么流眼淚了?”
流眼淚!
這三個字剛從三笠嘴里說出來,輕原軼心臟便是猛地一跳。
要知道后來他通過回憶原著里巨人破墻那天的種種細節,確定了兩點征兆。
樹下艾倫先流淚,調查兵團后回歸。
在他希干希納區的幾個月生活中只出現了一次調查兵團出征和回歸,至于艾倫掉眼淚則是一次都沒發生過。
按照艾倫的話來說就是:“與其要我流眼淚,你還不如把我殺掉!”
所以說,今天出現的這個現象代表著大概率會有巨人破墻的事件發生,但究竟會不會發生,還得看第二個征兆是否出現。
“醒醒,艾倫?咱們該回去了!”輕原軼蹲在艾倫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唔?到時間了嗎...”
他慢慢睜開眼睛,那兩滴還掛在眼角的淚水反射著陽光,顯得格外刺眼。
“艾倫,你怎么哭了?”
三笠在一邊冷冰冰的問道,雖然她也挺擔心艾倫的情況,可“自我保護機制”卻讓她語氣很冷。
“誒?”他聽到三笠的話,下意識的摸了摸眼角,果然,入手是濕潤的感覺。
“我哭了嗎?”他有些茫然,但隨即就擺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你們兩個要是敢告訴別人的話,我就打你們!”
艾倫的話讓輕原軼挑了挑眉毛:“你忘了上回三笠給你摔到地上的事情了?”
剛剛搬到希干希納區的時候,有一次艾倫想要對輕原軼做個惡作劇,但還沒出手呢就被三笠抓個正著,沒等他解釋,三笠直接用殺人術的格斗技巧給艾倫摔到地上了。
當然了,用的是殺人術,三笠卻沒有使出能傷人的力氣,否則艾倫就不僅僅是被摔一下那么簡單了。
聞言,艾倫的臉瞬間就漲紅了:“那還有你呢,我打不過三笠總不可能打不過你吧?”
確實,艾倫和輕原軼從沒動過手。
因為每次都是三笠先察覺艾倫的意圖,直接出手制裁了他,所以輕原軼根本就得不到動手的機會。
而且輕原軼本身看起來也比較瘦弱,所以就給艾倫一種“能打得過”的印象。
“是嘛?”輕原軼背起柴火捆,然后幫著三笠也背好,“三笠的技巧就是我教的,你覺得你能不能打得過我?”
艾倫一下子就蔫了:“打不過...打擾了。”
于是,三人整理好柴火,走進了內門。
穿過長長的門洞,迎面看到的就是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屯駐兵們。
“喲!艾倫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惹輕原軼和三笠生氣了?”看到小孩們回來了,其中一個金發士兵站了起來,醉醺醺的走到了艾倫面前。
艾倫握緊了拳頭,生氣地喊道:“我才沒有!倒是漢尼斯叔叔你,不好好值班反而在喝酒作樂,萬一‘它們’進來了怎么辦!”
“它們?你指的是誰?”漢尼斯一愣,然后便笑了起來。
“當然是巨人啊!如果它們進來了,你們是不是要掄著酒瓶子來做武器!”艾倫咬牙切齒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那些屯駐兵都哈哈都大笑了起來,漢尼斯上前一步,說道:“艾倫,士兵派上用場才是最糟糕的時候,我們被當成吃白飯,被看不起的時候,大家才能過著寧靜的生活啊!你說對不對?”
艾倫聽后,低下了頭,可拳頭卻握得緊緊的,半晌,他有些低沉的說道:“可是這樣就和家畜沒有區別了啊。”
“我們生活在墻內,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也不想著探索墻外的世界,每天安于現狀,這樣和家畜又有什么區別?”
“哈哈!”漢尼斯饒是有著厚臉皮,被這么一番話刺激得還是有些尷尬,他笑著讓開了路,“快回去吧,到時候你媽媽該著急了!”
“哼!軼、三笠,咱們走。”艾倫冷哼一聲,“我要加入調查兵團,去探索墻外的世界,我才不會像你們一樣做一只家畜!”
說完,他快步走過了幾個屯駐兵。
輕原軼在路過漢尼斯的時候向他問了個好:“漢尼斯大叔早上好啊!”
三笠沒說話,但也稍微鞠了個躬。
“嘿嘿,還是你們有禮貌,”漢尼斯笑了笑,然后向著艾倫的背影提高了音量:“不像某些小鬼一樣成天想著墻外,卻連基本的禮貌都丟了,哈哈哈!”
他沒有什么惡意,只是想捉弄一下艾倫。
果然,艾倫的反應沒有讓他失望,只見艾倫回過神沖他呲了呲牙,然后氣呼呼的走了。
“軼!”漢尼斯喊道。
在他眼里輕原軼是三個孩子中最穩重的一個,見輕原軼回頭,他說道:“你還是勸勸艾倫,叫他別進入調查兵團了,太危險!”
輕原軼點點頭,然后拉著三笠跟上了艾倫。
......
在喧鬧的街頭,三個小孩并列走著,艾倫小聲跟身邊的輕原軼嘀咕道:“喂,軼,你可千萬別把我哭的事告訴我老爸和老媽!”
輕原軼無奈的撓了撓頭,道:“你就放心吧,我會保密的,三笠也一樣。”
三笠聽到后看向了艾倫,然后輕輕點了點頭。
“艾倫,我勸你還是別加入調查兵團了。”本來原著里是三笠說出口的話,現在是由輕原軼說的。
“為什么!”艾倫停住腳,跟在他身后的鎮民差點撞上他,“連軼你也不幫助我嗎?”
“不是...”輕原軼剛想解釋,卻被希干希納區中央的那個大鐘的響聲打斷了。
“叮當——”
“叮當——”
當鐘聲響起,就代表著調查兵團回歸了,三人周圍的鎮民們一窩蜂的涌向了外門的位置。
調查兵團回歸!
輕原軼懸著的心在此時卻徹底沉了下來,他心里的擔憂在一瞬間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冷靜與警惕。
他知道,超大型巨人一定會在不久后破城,他現在需要做的只有按照計劃行事,距離傍晚的巨人破墻還有六七個小時,這期間他有充足的時間進行準備,要是不出意外的話。
所以首先就是拉住艾倫把他拖回家,解決最大的變數。
果不其然,聽到鐘聲后的艾倫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原本還有些沉重的心情在這一刻變得完全起飛。
“軼,三笠!調查兵團回來了,英雄凱旋了!”艾倫高興的說道,然后便要跟隨人流沖向外門。
但這時,輕原軼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將他拖到了身邊。
艾倫頓時感覺到一股巨力作用在身上,身體不受控制的任由輕原軼牽拉。
他掙扎著:“你干什么!軼!松開我!我要去看調查兵團!”
周圍鎮民的目光被他的叫喊吸引了過來,他們紛紛把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投向了艾倫。
“額!”艾倫被這些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于是停下了掙扎。
輕原軼右手拎著艾倫的脖領子,左手緊抓住三笠的小手,帶著他們從擁擠的人群中沖了出去,把艾倫甩到了身前。
艾倫踉蹌了幾步,好在沒有摔到地上,他生氣的喊道:“你干什么啊軼!為什么不讓我去看調查兵團!難道你真的不希望探索清楚墻外的世界嗎?”
“不是啊,你沒看到那么多人嗎?就憑你這么個身高萬一出了什么危險,卡爾拉阿姨會很擔心的!”輕原軼無奈的說道。
他現在沒辦法解釋真實的情況,只能找一個好一些的借口來搪塞住艾倫。
“可我能擠過去的!”艾倫看著蝗蟲一般的人群,心里稍微有點打鼓,可嘴上還是不服軟。
三笠面無表情的盯著他說道:“艾倫,要是我們把你看調查兵團的事跟卡爾拉阿姨說了,你猜你的屁股會被打成幾瓣。”
“這......”
艾倫沒話說了,三笠這話就像是一記王炸,讓他有話說不出。
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你們怎么能威脅我呢?太不夠意思了!”
“嘿嘿,你回不回去?”對于三笠的神助攻,輕原軼表示很開心,真是夫妻合璧吶!
“我!我!我...回去還不行嗎!”艾倫被氣得一跺腳,向家走去。
輕原軼還是不放心,于是和三笠一起,在后面跟著他走到了他家門口。
就在艾倫敲門的一瞬間,他和三笠便湊到了艾倫身后。
“吱呀!”
卡爾拉打開了門,看見三人之后有些驚喜的說道:“艾倫把你們兩個帶來了?快來吧,格里沙正好買了蘋果,你們可以吃!”
聽見媽媽的話,艾倫瞬間回頭,竟然是輕原軼和三笠!?
他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預感成為現實,只聽見輕原軼說道:“謝謝阿姨!但是不用了,我和三笠還趕著回家,我們來就是想和您說艾倫他想加入調查兵團,但是我覺得太危險了,所以還是得您來勸勸他!”
“啪!”
艾倫痛苦的捂住了臉,這一頓收拾是免不了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阿姨再見!幫我和三笠向耶格爾醫生問好!”
輕原軼揮了揮手,然后便拉著三笠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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