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兩年后,
托羅斯特區以北,開荒地。
......
這里經過兩年的建設已經不再是當年那種的荒涼了,此時原本的樹林處已經種上了大片大片的小麥。
陣風吹來,麥浪滾滾,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頭。
輕原軼和三笠并肩走在新鋪的磚石路上,艾倫興沖沖的跑在他們前面,而阿爾敏則有些猶豫地跟在他們身后。
兩年的勞動讓三個男孩強壯了很多,在單薄的外衣下面就是微微隆起的肌肉,就連身高也變高了不少,眼神更加堅毅,臉上的線條也更加明顯。
而三笠則出落成了漂亮的姑娘,本就精致的面龐變得更加秀美,而阿克曼回路的覺醒也讓她的體態更加勻稱,走在街上的回頭率幾乎達到了百分之百。
只不過面無表情的俏臉讓她渾身都散發出“走開別過來”的氣息,這也讓那些妄圖搭訕的男人望而卻步。
“走快些啊,要不然就要趕不上了!”艾倫回過神,大聲的喊著。
雖然經過了兩年的為人處世,艾倫變得沉穩了些,可相較于輕原軼和阿爾敏,還是顯得毛躁了一些。
“走慢點,還來得及。”輕原軼無奈的回答道,他能感受得到三笠心里的排斥。
本身三笠就不喜歡在這么多人的地方待著,她在這種環境中總是習慣性的隱藏自己,當街走路對她來說本身就很難受,更不要說跑起來了。
雖然說他不止一次為三笠開導,可是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別看她現在面無表情,好像一副淡然的樣子,可是拉著輕原軼的那只手卻用力握緊了,根本不敢松手,可見她心里的緊張。
更何況今天三笠穿的是一件雁川玲織出來的長裙,跑動的話會非常不方便。
“是啊,還是...慢些比較好。”阿爾敏在后面補充著。
雖說他很想入伍,但是卻不想進入調查兵團,一想起“巨人”這個詞匯,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恐懼,破墻那天的慘劇就會在心頭不斷回放。
“阿爾敏,別緊張,”輕原軼側過頭來,對著他笑了笑,“我們只是去當訓練兵而已,是不會上前線的,要是想上前線還得等三年才行。”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加入調查兵團,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了‘要是不進入訓練兵團就好了’這種想法...”阿爾敏吞吞吐吐的,但是對輕原軼他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他們四個人在兩年的勞動中結下了深深的羈絆,就算是再糾結的事情,對于好友還是沒有隱瞞的必要。
“好了!都到門口了就快走兩步吧!”艾倫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抬眼看去,只見他正站在路口的拐角處向他們揮舞著手臂。
“別猶豫了阿爾敏,如果三年后你真的不想進入調查兵團,我和三笠會去勸說艾倫的,畢竟任何人都無法強迫別人做出選擇。”輕原軼向艾倫搖了搖手,表示他們馬上就到,然后回身跟阿爾敏說道。
“嗯!謝謝你,軼!”阿爾敏搖了搖腦袋,把自己猶豫的問題甩出了腦子,既然想不出來那就不想了,到時候肯定會有辦法的。
......
“要參軍?”
“對,加入訓練兵團。”
“叫什么?”
“輕原·軼·阿克曼”
“姓氏不常見嘛,哪里人?”
“希干希納區。”
“...幸存者嗎?”
“算是。”
“算是?”
“破墻的時候我和我妹妹還有父母正好準備去羅塞之墻內旅游,在船上被那個超大型巨人踢起來的石頭砸到了,運氣不錯沒死。”
“生日呢?帶年份的那種。”
“837年9月15日。”
“年齡剛好夠啊,家里有什么親屬嗎?”
“我妹妹,還有母親。”
“你妹妹?是不是那個叫‘三笠·阿克曼’的小姑娘?”
“對,她在我前面登記的。”
“也就是說你的非軍籍家屬只有母親?”
“是的。”
“好嘞,你有什么意向嗎?就是從訓練兵團畢業之后?”
“加入調查兵團,殺巨人。”
“呃!理想不錯,在你之前也有人這么說來著,只不過他口氣更大,說要殺干凈巨人,哈哈哈...”
“能不能快點登記?”
“小鬼頭人不大事還挺多的!也沒什么事情了,按照規定,訓練兵家屬可以不參加開荒,并且搬進托羅斯特區,我們會免費給她安排房子,并且每個月給一枚銀幣進行生活補貼。”
“一枚銀幣是每個訓練兵?”
“對,你們家是你和你妹妹兩個人,所以你的母親每個月可以得到兩枚銀幣。”
“好的,多謝。”
“那就確定要加入了?訓練兵受訓過程沒有額外津貼,但是三餐以及其他生活必需品由訓練兵團提供,并且幸存者家屬可以免去開荒勞動,享受生活補貼。”
“嗯,確定。”
“我可要警告你,如果你或者你妹妹中途被淘汰了,那么你的母親將會失去對應的生活補貼,要是兩個人都淘汰了,那么你們一家人都要回去繼續開荒勞動哦!”
“明白了。”
“好,這個憑證給你,你現在可以回去和家人告別,九點整的時候,一定要回到這里,我們會派人把你們送到訓練地去。然后是你的家人,也要一并過來,我們會有專人帶她去領取房子。”
“嗯,多謝。”
“好,下一個!”
......
就這樣,輕原軼完成了登記,拿著一張牛皮紙裁成的方形憑證離開了登記點。
他在不遠處一個比較安靜的小巷里找到了早就登記完的三人。
“好慢啊軼!你是被特殊對待了嗎?”艾倫一臉好奇的湊上來問道。
確實,輕原軼登記的時間比他們都長了一些,因為登記的士兵看他是一個家庭的長子,所以多交代了幾句,這么一來時間就長了。
三笠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兩人心靈相同的緣故,她的疑問早就傳到了輕原軼的心里。
“沒事的,那個士兵和我說要給母親安排房子,讓我別忘了帶她過來。”
“嗯,他也和我說了。”三笠輕輕點點頭,淡淡地說道。
毫無存在感的阿爾敏開口道:“那咱們是不是該回去和雁川玲阿姨告個別,然后帶著她一起來啊?”
“嗯,是這樣,走吧。”
......
四人回到了半山腰處,映入眼簾的是兩座木屋,它們花了四個孩子還有雁川玲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現在到了分別的時候。
“真舍不得它們啊!”輕原軼感慨的摸了摸木屋外墻上樹木的紋理。
艾倫撇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別傻了,木頭都是我和阿爾敏砍的,你就負責了個拼裝,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咳咳,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偷懶被戳穿的輕原軼有些尷尬,他咳嗽了兩聲,回了一句。
“那個...還有一會就九點了,咱們是不是趕緊和阿姨說兩句話,然后在路上再感慨?”阿爾敏弱弱的問道。
艾倫一拍手,從地上蹦了起來:“是啊!咱們得快點,要不然就該把咱們丟下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里閃爍著火焰,輕原軼默默地看著他。
這種眼神輕原軼很熟悉,他上輩子也有過,這種火焰的名字叫做仇恨。
他走到艾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盯著他的演眼睛說道:“艾倫,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要勸你,你必須把仇恨當做復仇的工具,而不是被仇恨牽引著去復仇,明白嗎?”
“啊?”艾倫一知半解的點點頭,他沒反應過來輕原軼為什么要突然和他說這種大道理。
“不明白也沒事,但一定要記住。”輕原軼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高估艾倫的智商了。
......
不久后,雁川玲從山腳下回來了,四個孩子帶著雁川玲回到了登記點那里。
此時此刻,這里并沒有多少人,除了他們以外,便只有三個看起來有點面熟的同齡孩子了。
這塊荒地一共就四百多人,和輕原軼他們同齡的就更少了,所以肯定是見過的。
他們互相打了個招呼,便各自待著去了。
“小軼,你到了訓練兵團那里一定要照顧三笠,作為哥哥要好好保護她哦!”雁川玲拉著輕原軼的胳膊,喋喋不休著,“還有艾倫和阿爾敏,你也要護著些,畢竟你是你們幾個里年齡最大的,所以要擔負起大哥的責任......”
“......”
輕原軼哭笑不得,他剛才和雁川玲說了房子和生活補貼的事情,但她表示那些都不重要,她只要輕原軼好好聽她說話。
過了不久,訓練兵團的士兵架著兩輛馬車來了,他們招呼著孩子們快些上車,雁川玲這才放開了輕原軼,而輕原軼則又細細的說了一遍住房和生活補貼的事情。
“母親,我們會找時間回來看你的!”他跳到了馬車上,回身對著雁川玲揮了揮手。
站在他邊上的三笠抱住了雁川玲:“媽媽,三笠一定會想你的。”
然后艾倫還有阿爾敏,他們各自和雁川玲道了別,跳上了馬車。
雁川玲沒說話,只是也搖搖手,意思是說讓他們別有留戀,好好訓練。
木質車輪碾著地上的塵土,發出“吱呀呀”的聲音,然后聲音漸漸變小,馬車漸漸走遠了。
看著離去的馬車,雁川玲捂住了嘴,眼淚這才流了下來。
為了不影響到孩子們,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哭出來,直道馬車離去,強忍的淚水終于決堤而下。
“女士,您平復一下心情,我們現在帶您去分配的房子,然后把本月的生活補貼交給您。”一個女性訓練兵士官走了過來,她安慰了安慰雁川玲,然后對邊上站崗的士兵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去準備馬車。
“您的孩子們都是好樣的,他們都很勇敢,您應該高興啊。”
她帶著雁川玲走到馬車邊:“上車吧女士,我們要出發了。”
......
另一邊,輕原軼他們在經歷了將近四個小時的路程后,終于到達了南部訓練兵團駐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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