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輕原軼下落間調整好了身體姿態,余光看到附近的調查兵們發射了信煙彈,五六道紫色煙柱貫穿晴朗的天空。
“看到這個信號,團長應該會派人回來接應。”
他心中的擔憂減去一分。
他很擔心長距離索敵陣型右后方這一塊的調查兵被超大型巨人分割開之后,會遭遇到無腦巨人的圍剿,不過現在看來這都沒必要。
“還是想想自己吧....”
輕原軼無奈地嘆了口氣,右手食指輕壓了一下刀柄上的把手,腰后方的噴氣口立刻噴出了一股淡金色氣體。
“靠!”
突如其來的反沖力讓腰部傳來一陣劇痛,他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不過下落的勢頭倒是減輕了不少。
——距離地面五十米。
“這樣不是辦法啊,要是有個地方能讓鉤爪勾一下就好了。”
但是四周都是空氣,距離他最近的可以落鉤的地方,就是地面。
現在看來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直接噴射氣體來延緩身體的下落速度。
“這么干下去三笠可就沒有性福了。”
輕原軼把火能凝聚在腰部的回路之中,然后認命一般用力閉上眼睛,雙手同時用力扣下控制氣體的閥門。
“哧——!!”
火能氣體暴射而出,淡金色的絲狀煙霧從他身邊逸散進空氣之中,他正在飛速下落的身體猛地一頓,墜落的速度變慢了不少。
隨著氣體噴射,速度也在逐漸變慢,不過效果并不是很好。
腰部是停頓了,但是上身和腿可沒有氣體來反推。
他的身體在空中扭曲成了一個倒置的“U”型。
輕原軼清晰地聽到了自己腰椎彎折、斷裂的聲音,錐心的劇痛像潮水一般,一撥一撥地拍打在神經之上。
“嘶——”
倒吸一口涼氣,腰部火能減少,傷處在迅速修補,陣陣白色蒸汽從他身上蒸騰而出。
“真是....難受啊!”
輕原軼松開了手,身體下墜的速度再次加快,他費力地扭了扭腰,刺痛感又席卷而來,他呲牙咧嘴地嘟囔著。
“歇會再來一次吧...”
——距離地面三十米。
三笠騎在守護背上一路疾馳,破妄緊跟在她身后,她的眼神死死地鎖在空中那個下墜的身影上。
到達輕原軼的落點附近,她勒住韁繩停了下來。
“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眼中凝聚著寒意,超大型巨人抵抗之間完全就是想要輕原軼的命,就算輕原軼佩戴著生靈機,但是在毫無落鉤點的半空之中只能等死啊!
突然,三笠的瞳孔猛然一縮,目眥欲裂。
她發現輕原軼身體上不自然的折疊,同時心底也感受到了輕原軼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嘁!”
恨恨地咬了咬牙,她掙脫腳蹬,站立在守護背上,同時雙手將刀柄從刀片上卸下拉出。
“軼在努力自救嗎,我可是也值得依靠的....”
三笠雙腳一縱離開馬背,扣下刀柄的把手,白色匹練自腰后拉出,立體機動裝置帶著她往天空上升去。
不過是升空了四五米左右,上升的路徑便開始彎曲。
斗篷上下翻飛,立體機動裝置終歸受到環境限制,三笠無奈地落回地面上。
她助跑兩步,再次嘗試著起跳,不過這次沒有了在馬背上的起始高度,只是兩米左右便失去了上升的勢頭。
環視周圍,視線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阻擋,也就是說沒有建筑物或是樹木,立體機動裝置無法正常使用。
墨色美目之中閃動著悔恨與悲愴,三笠無力地跪坐到地面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輕原軼墜向地面。
臨近地面,輕原軼嘗試著再次噴射了一次氣體,但是腰部經受不起反沖力的負荷了,剛剛修復好的骨頭再次崩碎開,只得無奈作罷。
“真就等死了唄?”
輕原軼瞇起眼睛,看向身下逐漸放大的地面,在那里,一道倩影正努力地想要省上天空。
“三笠在試著救我嗎?又讓她擔心了啊...不過被人所惦念的感覺真是好啊。”
他嘴角浮起笑容,溫柔之色浮現于俊朗的面龐之上,紫金色的結晶爬上了眼角。
——距離地面十五米。
“希望別落地即死,這樣至少能再碰一碰三笠的臉。”
“生靈機還是收起來吧...死相至少要好看一點,別被認成怪物.....”
“嗖——!”
就在他要認命地放棄之時,腰間的鉤爪自動彈射而出,氣流擾動之間,鉤爪帶著鋼絲筆直地射進空中。
右手手背在瞬間變得滾燙,生靈機淡金色的紋理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輕原軼睜開眼睛,詫異地看著發生的一切。
“鏘!!”
鉤爪勾到建筑時的聲音響起,他感覺腰間一沉,身體仿佛被往上提了一下。
“這???”
眼前的景象讓輕原軼的眼中飄起一連串的問號。
只見他頭頂上方的半空中展開一面淡金色的法陣,陣紋與生靈機上面的紋理完全相同。
而鉤爪的四根鋼指則像是勾住了什么東西一般,沒入了法陣之中,帶著他的身體靜止在了半空中。
——距離地面5米。
“這...臥槽??”
法陣只存在了一秒鐘左右,隨后便消散在空氣之中。
輕原軼則從靜止又再次開始下落,不過這回距離地面僅僅有五米,而且是“靜止釋放”,已經不足以讓他受傷了。
他落到地面上,心里升起一陣不真實感。
剛才生靈機確實是勾到虛空之中了吧?而且還打開了一面法陣,是‘王之力’的杰作嗎?
輕原軼抬起右手,看著手背上的刻印陷入沉思。
“踏踏踏...”
輕盈且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靠近,輕原軼感覺自己被人擁入了懷中。
柔順的青絲輕輕蹭在他的臉頰上,熟悉的清香鉆入鼻腔中。
“軼...對不起,我沒能救到你....”
三笠清冷的聲音有些顫抖,隱隱帶著哭腔:“你又讓我這么擔心,每次都是這樣,上回不是說好了那是最后一次嗎!”
“三笠,總要有人留下來斷后的,如果是一昧的逃跑,那么結果根本無法預料。”
輕原軼輕輕拍了拍抱著自己身體的三笠,輕笑道:“這次還是讓你擔心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我沒有受傷啊,哈哈!”
“明明身體都折成那種形狀了...明明傳來的痛苦的感覺都要把人逼瘋了...還是要藏在心里嗎?”
三笠松開胳膊,把輕原軼的身體扳過來,緊盯著他的眼睛嗚咽道:“這些痛苦的東西你為什么不和我說?是怕我擔心嗎?我都已經這么擔心了,再擔心一點又有什么啊?!”
“結果是好的嘛,過程就不用....嗚嗚??”
輕原軼想揉揉三笠的腦袋,但是卻被她一巴掌拍開,三笠踮起腳尖吻住了輕原軼,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強勢地吸吮了一番,三笠恨恨地移開了嘴唇,粘膩的絲線從兩人的舌尖拉出,反射著晶瑩的陽光。
“軼,甜嗎?”
三笠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的水痕,紅著臉問道。
“這個...這個...甜。”
輕原軼驚訝于三笠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不過很老實地回答道。
“那...那既然這么甜,下回再做危險的事情...要提前告訴我。”
三笠用食指卷著耳邊的發梢,輕聲說道。
輕原軼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鄭重地點頭道:“一定會和三笠說的。”
“嗯。”
三笠輕輕點頭,然后翻身坐到了守護背上,轉頭看向輕原軼:“你可答應我了....反悔的話我會懲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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