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三笠大人....你們在說什么?”
塞希爾被兩人之間毫無關聯的談話嚇了一跳,猶猶豫豫地問道。
“塞希爾....”
輕原軼愣了一下,想到這個可憐的孩子還在這里,于是收斂心神,咳嗽了兩聲。
三笠也明白現在不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還是先解決了眼下的問題再說。
“那么....塞希爾,我們之間的關系確定了,希望你以后能照顧我和三笠生活起居的相關事情。”
他頓了頓,然后有些尷尬地接著說道:“嘛....與其說是仆人,倒不如是管家,不過能力有限,現在來看這兩個職位還沒有什么區別。”
“是,主人!”
塞希爾抹干凈眼淚,眉毛彎彎,破涕燦爛一笑。
“以后的生活請你多多關照。”
輕原軼站起身,朝她鞠了一躬。
“啊啊啊!您不要這樣!”
塞希爾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一樣,手忙腳亂地攙扶著輕原軼,想讓他直起身。
“塞西爾,我也拜托你多關照了。”
三笠抿嘴笑了笑,也朝她鞠了一躬。
“三笠大人!!”
塞希爾徹底炸毛,可愛的小臉上滿是慌亂:“您們....您們不要開玩笑了!”
“哈哈哈哈!”
輕原軼直起身,輕笑了起來。
一樓,大廳。
“喲,小哥,昨天晚上睡得好嗎,我這里的房子隔音可是很棒的!”
一走出樓梯口,輕原軼便聽到了酒館老板奧格尼的問候聲,三笠和塞希爾在她后面跟著一起走進大廳。
“什么隔音好不好的.....只有干了虧心事的人才會在意這些吧。”
輕原軼撇了撇嘴,等走到吧臺前,才回道:“老板,你知道附近哪里有賣衣服的嗎?”
“叫我奧格尼就好了啊!”
奧格尼不滿地說道,然后笑了笑:“小哥,露餡了吧,昨天你明明還要裝作老手的樣子,結果今天就連賣衣服的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
“為了安全而已。”
輕原軼搖搖頭,補充道:“還有賞金獵人工會在哪里,麻煩你也告訴我一下,感謝。”
“賣衣服的嗎....”
奧格尼思索著說道:“這里因為緊挨著北部冰原,又是邊塞之城,一般都是獵戶和冒險者,又或者是以接雇傭任務為生的人才住在城中,所以都是賣便于戰斗的衣物的店家,真要說賣平常衣服的店.....沒有。”
“而且我們這里也不興什么賞金獵人的說法,聽起來太過于逐利了,大家都是以冒險者自居的。”
“這樣嗎....”
輕原軼點了點頭,對于這個世界的認識又深了一分。
雖然不敢說整個世界都是這樣,但是起碼他和三笠現在身處的帝國應該正處于一個不太好的時期。
上輩子的中國也不是沒有古代,但再險要的邊塞之城里那也是有平民百姓居住的。
從兩種情況的對比,以及總結一下已知的情報就能看清楚帝國現在是個什么狀態了。
北方異民族的侵略和冰原上的危險種,這兩個因素讓帝國的邊境非常危險,以至于居住在雪之要塞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擁有一些武力,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平民。
“也有負責修理裝備的裁縫鋪,他們通常會接一些私活,做衣服的話就找他們吧。”
奧格尼想了想,對輕原軼說道。“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戰斗用的衣物,哪怕是給你這個小女仆也一樣,因為現在城中....真的不是很安全,昨天也和你說了那個人販子的事情,要是真碰到生命被威脅的情況,穿著便于戰斗的衣服至少能邁開腿逃跑把。”
“嗯,謝謝了,”輕原軼想想也是,于是點頭道:“哪家售賣裝備的店鋪比較....良心一點?”
喀俄涅之城東部的一條街上,輕原軼和三笠帶著塞希爾一起站在了這家店鋪的門口。
奧格尼介紹說,這里的老板原來是一位部隊中的裝備修理師,因為老將軍離開部隊所以也一起離開了,為了糊口在城里開了這么一家能夠發揮特長的店鋪。
這是一家專門為冒險者服務的裝備用品店鋪,出售包括但不限于:衣物、防具、武器、道具等物品,同時也會收一些材料,不過不是全部都要,只會回收皮和鱗甲一類的衣服材料。
“您好...有人在嗎?”
輕原軼推門走進店內,然后拉著門讓一大一小兩女跟進來。
今天是個大風天,冷風呼嘯,找到宣泄口之后便猛灌進入店鋪中,將原本溫暖的店鋪硬生生弄低了好幾度。
“在的在的!請問有什....啊嘞?孩子?這里是給冒險者們提供服務的地方哦,你們到這里有什么事情嗎。”
左眼上架著單片鏡的銀發男性從柜臺后站起身,年齡約莫有三十出頭,下巴上有著隱隱冒頭的胡茬。
本身是親切的問候,但是他在看到兩大一小三個還沒成年的孩子之后有些詫異,可還是溫和地問道。
誠然,哪怕是經歷了這么多事情,輕原軼和三笠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孩子而已,雖說身高并不遜于成年人,但尚且稚嫩的面容是無法改變的。
“那個,我們是受到奧格尼推薦才來的。”
輕原軼欠了欠身算作招呼,然后對男人說道。
“奧格尼?”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的聲調發生了變化,變得低沉了些,打量輕原軼和三笠的目光也從面對孩子變成了端詳同齡人。
“嗯,我們想要買幾件衣服。”
輕原軼輕笑了下:“您怎么稱呼,如果要出城與危險種戰斗,有什么衣服適合的,您能給我推薦一下嗎?”
“銀鏡,這種稱呼就可以了。”
男人將單片鏡摘下,對輕原軼說道:“能被他安排過來的人一般可都不怎么簡單,小哥,雖然打探顧客的過往不太禮貌,但我還是想問一下,你和你身邊的這位小姐手上見過血了吧。”
“要說這里的話,那倒還沒有。”
輕原軼搖搖頭,然后道:“您放心,我們并不是什么做惡之人,只是為了能站住腳而做些準備而已。”
“這樣嗎.....倒也是個不錯的說詞。”
銀鏡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用襯衫下擺擦了擦鏡片上的灰塵,將單片鏡重新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