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主人不罰之恩,”塞希爾直起身子,道:“旅館老板向我們說清了這次襲擊的性質,我擅自揣測主人的性格,做出了決定。”
“請主人責罰。”
正說著話,她又鞠了一躬。
“站好了,別老鞠躬。”
輕原軼有點哭笑不得,他摸了摸塞希爾的頭,道:“有你幫忙倒是省去我糾結了,塞希爾,做的很好。”
說實話,因為塞希爾的存在,他真的開始覺得收女仆是個明智的決定了。
“謝謝主人。”
塞希爾嘴角輕輕翹起,一雙青色眼眸中有絲絲歡喜蕩漾開來。
“沒事,我們走吧。”
他搖搖頭,走到沙發邊將背包拎起,然后把刀拋給了三笠。
三笠接過,把刀鞘掛在了腰帶左側方便拔刀的位置。
她和輕原軼在銀鏡那塊購買裝備的時候,就在腰帶上加裝了能夠固定刀鞘劍鞘的卡扣,所以能空出雙手來干更多的事情。
“塞希爾,你需要一把防身的武器嗎?”
輕原軼見四人中只有塞希爾是手無寸鐵,便彎腰向她問道。
“謝謝主人關心,不過我不需要武器,”塞希爾輕輕搖了搖頭,“我這雙手是為了侍奉您而存在的,握刀會讓它們變得不潔凈。”
“......咳咳。”
輕原軼被這小姑娘一句話驚了一下,直起身咳嗽了兩聲。
將軍本來是下前線到雪之要塞來簽收一批重要物資,在輕原軼和三笠與他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就該離去的。
但是他發現輕原軼可能是個人才,便讓物資先送往前線,自己留下來觀察一下輕原軼。
將軍坦言說,他其實也抱有公事休假的想法,所以才讓他歪打正著得到了輕原軼這樣一位實力強勁的帝具使。
所謂的飛行類危險種其實是一只不算很大的翼龍,不過馱上五個人之后,背上仍然很空曠。
翼龍在飛行時,后背上會放出一個透明的護罩,可以擋住猛烈的氣流。
輕原軼在臨走前拜托奧格尼去廢棄采礦場將他和三笠深埋的立體機動裝置挖出來,然后通過特殊手段運送到前線去。
“你們放心拼命,后勤交給我。”
在奧格尼拍著胸脯保證的時候,輕原軼和三笠從將軍那里知道了他和銀鏡的代號。
奧格尼是,負責接待下前線修整的組織成員,并且負責收發一些從前線下來或者需要運送到前線的特殊物資。
比如輕原軼這次要的立體機動裝置就由奧格尼負責發送。
再比如輕原軼每一次需要使用時,這件帝具都會由奧格尼取出,發往前線,使用結束之后再送回來放回城墻角樓。
銀鏡則是,可以負責修理組織成員們在戰斗中損壞的特殊武器,就比如......臣具。
輕原軼聽到之后自然是大為驚嘆。
他贊嘆于組織的能力之大,不過驚訝的成分卻沒占多少。
畢竟是對抗末日,至少要傾盡一個國家才能產生阻礙的效果。
前線的位置在帝國南部邊境,而他們現在身處北部邊境,需要只穿整個帝國才能到達。
飛行持續了三天三夜,中途除了更換飛行危險種之外,五人幾乎沒沾過地。
途中將軍對輕原軼介紹了前線的情況。
輕原軼發現前線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樣。
在他的預想中,前線應該是一個險要的關隘,不停面對潮水一般的異人的猛攻,戰斗強度極其之高。
但是這回又一次和他想象的截然相反。
前線最開始并沒有直接遭到未知敵人的攻擊,只是四年前在現實世界憑空打開了一條隧道。
經過派人進去探查,帶回來的情報說里面是另一個世界。
已知的范圍內完全是荒漠地帶,有空氣,有光但是看不到太陽,天空是朦朦朧朧的紅色,現實每過十天,里面才完全度過一晝夜。
但并不是簡單的白天和黑夜被延長十倍。
據回來的人講述,他們并沒有感覺時間變長,而是以正常速度度過一天,出來后才發現外界已經過去十天了。
也就是說異空間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是1:10。
“那除了時間的流速不同之外,就沒有任何的危險嗎?”
輕原軼提出疑問。
“不,恰恰相反,里面危機四伏。”
將軍面色嚴肅道:“為了試出來時間流速的區別,我們先后付出了一千多人的性命。”
在發現異空間之后,帝國先是派兵在入口的另一面,圍繞著入口修建營地。
第一次送進去了1000名士兵,在外界的第五天凌晨,有幾名渾身是血的士兵跑了出來。
“......他們身上的盔甲完全碎裂,骨頭和內臟也受到了巨大損傷,要不是意志力驅使著他們,根本沒有人能想象得到,普通人受了這樣的重傷還能夠移動。”
將軍嘆了口氣,臉上出現了一絲不忍:“太慘了,真的太慘了,我們將幾名士兵斷氣前說的話組合到了一起,確定了異世界才剛剛到晚上。”
“就在他們完全死去之后,他們的尸體碎裂開,從里面鉆出了幾只像是蜘蛛的四腿生物。”
將軍繼續道:“我們有對付危險種的經驗,所以也沒什么驚慌,只是按照常規手段處理掉了這幾只怪物,將尸體留下一小部分,然后把剩下的部分扔回了裂縫。”
“出事了。”
輕原軼皺起眉頭,道。
前世的異人對于血液味道異常敏感,就像鯊魚一樣,只不過對血腥的渴望更深一步。
他不能確定這些怪物是不是也和異人一樣,只不過帝國這種魯莽的棄尸行為讓他感覺肯定會出問題。
“對,出事了。”
將軍點點頭,答道。
事發的第二天上午,也就是距離第一批士兵進入異世界的第六天。
看守異世界門戶的士兵發現又有第一批進入的帝國士兵從異世界中走出。
剛想迎上去詢問的時候,就被接二連三走出來的第一批士兵按在了地上。
“......根據目擊者的描述,那個守門的士兵渾身的肉被十幾個第一批士兵一口一口啃得干干凈凈,就剩下了姿勢扭曲的白骨和染血的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