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不是夠了?”
感受著身后不時飄來的甜膩味道和陣陣濕潤的吮吸聲,lancer忍無可忍地轉過頭去,怒道:“給我收斂點!”
正在接吻的輕原軼和三笠趕緊分開,兩人尷尬地看向不同的方向。
其實考慮到lancer在場,輕原軼是有些顧慮的。
但是架不住三笠一直用癡迷且迷離的眼神望著他,臉上還一直掛著紅暈,就差把“欲求不滿”四個字寫在臉上面了。
這情況,正常男生誰忍得住啊!
就連輕原軼這個不正常的男生都沒忍住。
更何況接吻本就是一件雙方都享受的事情,輕原軼在口中勾到三笠的時候,就像拉了閘一樣,三笠全身仿佛都失去力氣,雙臂環住輕原軼的脖子,無力地掛在他的身上。
屬實是讓輕原軼又體驗到了什么叫做香,什么叫做軟。
不過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兩人剛剛進入佳境,就被lancer一聲呵斥打斷了。
“你們交流感情歸交流感情,怎么能做出這么不知羞恥的事情呢!”
lancer羞怒地說道:“我知道后世的風氣肯定比貞觀年間開放,但是也不至于開放到這個地步吧,簡直就是敗壞風氣!”
她雖然是結過婚,但是婚姻并不幸福。
lancer是她丈夫的第三房妻子,嫁過去還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所以一直都沒有感受到什么叫做愛情。
只是后來因為救命之恩,才讓丈夫對她產生了感情,不過還是感激多于愛情,即便是生下了兩個兒子,她和丈夫還一直保持著相敬如賓的狀態,甚至因為不同的事情,反復被休了三次。
加上唐朝講究婦女守節,大庭廣眾之下口對口的事情,她生前時聞所未聞,至于這種還能發出聲音的技巧就更是想都沒想到過。
只是這次被召喚降臨使用的是她剛學藝歸來時的身體,不知為什么擁有了全部的記憶。
但不管怎么說,輕原軼和三笠的這些大膽舉動還是讓她早就枯萎的春心又長出了嫩芽。
“抱歉,樊小姐,這個事情”
輕原軼無奈地向前一步,這種事總不能讓三笠一個女生出面解釋吧。
他正要說話,卻被lancer打斷了。
只見lancer再次把兜帽戴上,聲音沒有變回之前的沉悶,還保持著清脆婉轉,只是能從聲音中聽出幾分羞澀:“這這種事無需多言!”
“抱歉,是我唐突了。”
輕原軼再次道了一聲歉,然后轉移話題道:“樊小姐,請問還有多久到?”
“還有兩里地左右,從現在開始用日語交流吧,我就直接叫你的姓氏了。”
lancer用日語說道:“再往前走兩百多米就進入了那些強者能觀測到的范圍之內,雖然這種邊緣地帶很少有人注意,不過還是小心為好。”
說著,她邁動腳步,黑色長袍有些破損的下擺隨氣流擾動而向后飄起,短暫地露出一雙皮質戰靴,只是鞋跟處有點點金光聚攏,凝成一截馬刺。
輕原軼清楚地記得,之前看的時候,lancer的腳跟并沒有馬刺出現。
“嗯?”
lancer輕疑一聲,瞥向輕原軼:“輕原,你看什么呢?”
“沒什么,樊小姐,你先停一下。”
輕原軼皺眉,然后叫住了lancer,體內火能調動起來,處于活躍狀態之下。
他現在有一個很不好的猜測,只是需要驗證,但愿現實不和他想的一樣。
不過他已經在心底給三笠傳過警惕信號了,相信此時此刻她也做出了準備措施。
“什么事?”
lancer站定,長袍貼身垂下,只是雙肩處有明顯的尖銳撐起——與之前不同。
“之前樊小姐說你是將軍對吧,那你在斗篷下,是不是著甲狀態?”
輕原軼緊緊盯著lancer兜帽之下的黑暗,平靜地問道。
兩人之間驟然陷入死寂。
“唰!”
金光在lancer手中凝聚,匯聚成一把黑色鳳嘴長槍,鳳鳥尖銳的長喙擰成槍尖,閃爍著寒芒。
“抱歉.....這并非我的本意——”
“快.....快躲開”
lancer說道。
聲音中帶著掙扎與糾結,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什么?”
輕原軼其實已經聽清了她的話,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一股銳利的殺機凝聚在了自己的身上,而這股殺意的源頭就是近在眼前的lancer。
只是他想再確認一下lancer的敵友關系,畢竟就算是古代人那也是中國人,他鄉遇故知大概就是他和lancer的關系了。
“躲開!!”
lancer慌張地喊道。
一股股氣流從她身邊吹拂開來,她擺出雙手持槍的架勢,前手壓槍桿,后手抬高,將槍尖壓低。
而那一股股氣流的中心便正是仿佛鳳鳥一般的槍尖,縈繞、盤旋,籠罩其上。
有雨滴順著氣流攜卷,點到了槍尖之上,只是寒芒一閃,水滴分為幾股更加細小的水流。
這一次輕原軼沒有猶豫,也沒有時間對三笠再次說抱歉,只能揮手召喚出了生靈機和神靈機。
(我記得之前有把用三笠的潛能具現出的立體機動裝置簡稱為神靈機的設定)
淡金色的光華從輕原軼和三笠身上氤氳而出,隨后閃爍到兩人的腰間和腿側,飛速匯聚出亮銀色的立體機動裝置。
“喀啦喀啦.....”
輕原軼頸間的結晶范圍擴大,已經爬上了他的下顎,扎出三四朵晶簇,危險而妖冶。
兩架立體機動裝置凝聚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是眨眼功夫便凝聚完成。
但是凌厲的尖銳之氣更快——
“嗡——!!”
沒有絲毫預兆,lancer的身影消失在了剛才站立的地方,槍尖的嗡鳴聲已經到了輕原軼眼前。
而槍尖,正指他的眉心——
雖然他已經填做出了閃避,但卻還是沒能躲開。
“快躲開啊啊啊——!!”
lancer絕望的尖叫聲傳了過來,可是晚了。
槍是她畢生所學的絕技,一生征戰的戰斗體悟全都融入在了這一槍當中——
這是她的寶具。
快過聲音傳播速度,也快過輕原軼曾經自傲的反應能力——
“噗嗤!”
一槍,像是扎破了西瓜般,穿透了輕原軼的頭顱,將輕原軼的身體挑了起來,槍尖和前半截槍桿穿過顱骨,帶出來了濃稠的紅白相間的漿液,還能從零散的碎片看出人腦的凹凸不平。
鳳鳥尖銳的長喙染血,腦漿順著黑色的長槍緩慢滑落,槍桿上亮起了一條又一條的血色紋理。
紋理明暗交替,好像在呼吸一般,上面沾染的鮮血越來越少。
lancer的兜帽不知什么時候從她的頭上滑落,露出了絕代姿色的年輕面孔,只是杏眼圓睜,甚至眼眶周圍的血管都暴凸了出來。
她一生殺敵不說一萬之數,也要有八九千,甚至其中還錯殺了親生父親。
但是剛才的一槍,成為了她記憶之中最痛苦的一部分。
lancer握槍的手微微顫抖,她想松開手,然后把輕原軼的尸體取下好生安葬,但是她的戰斗本能讓她無法散去手上的力氣。
“你都干了些什么。”
三笠張了張嘴,她最心愛的人在她身邊被人貫穿了頭顱,腦漿甚至濺到了她的臉上。
她僵硬地轉過頭,將目光投在了lancer的臉上,慢慢走了過去。
“樊小姐,能請你給我解釋一下嗎。”
“為什么你的槍上扎著我未婚夫的尸體?”
三笠把手按在刀柄之上,將長刀一寸一寸地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