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室。
楚燃攙扶著趙佐羅,慢慢下床。
先前。
治療師已經為趙佐羅進行過治療,并且敷上了膏藥。
至于治療費,
當然是趙佐羅自己掏的腰包。
此時。
趙佐羅已然恢復過來,但身子依舊略微虛弱。
據治療師診斷,造成他暈厥的原因,只是因為在他受到重傷后,過于緊張和憤怒,導致氣血和查克拉全部紊亂。
趙佐羅除了腹部受了點傷,其他并無大礙,好好休息幾天便可痊愈。
可這休息幾天,對他如今而言,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
趙佐羅請求楚燃將他送回宿舍,讓他休息幾個小時,下午的比賽,他還得繼續參加。
現在剛好是上午十點。
雖然上午的比賽耗時并不長,但按比賽規則,也不會因為上午有空余時間,就將下午的賽程填補過來。
時間還有。
看趙佐羅這傷勢,也應該可以恢復。
楚燃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醫療室冷清的走廊中。
白拿著趙佐羅的那兩柄太刀,走在前面。
楚燃依舊攙扶著趙佐羅。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趙佐羅目光低沉,注視著光滑反光的地板,有點難以啟齒,嘴唇翕動,緩緩開口道。
“你說什么?我聽不到。”楚燃別過腦袋,面帶疑惑看了趙佐羅一眼,假裝沒聽到。
趙佐羅抬起看似嫉惡如仇,公平公正的面龐,用哀怨的雙眸,瞪了他一眼,但又不能說些什么,只好繼續低頭,不言不語。
“下次別把本命武器給落下,上次在西城森林,你不把那兩把刀當寶貝的嘛?其實那兩個白毛,實力并沒有比你強多少。”
楚燃猶如一位關心孩子的老父親,苦口婆心,勸誡安撫道。
但話語卻是猶如刀劍,狠狠戳在趙佐羅的心頭。
“”趙佐羅沒想到,重點班那三名參賽者,在楚燃眼里就這么不值一提,當下問道:“你對學院實力強勁的忍者一點都不關注嗎?”
“關注呀,我認識鳴人和左助啊。”
楚燃單手撫摸下巴,想了想,隨后回道。
“其他的呢?”
“認識鳴人和左助還不夠了?”
楚燃一臉討打的模樣,聳肩說道。
“身為忍者,你收集情報的能力如此差勁,將來怎么可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忍者?”
趙佐羅眉頭一豎,
義正言辭,
說話間,
手舞足蹈,
像極了班級里學習成績優異,恨鐵不成鋼的課代表,在憤怒教訓,不交作業的差生時的模樣。
楚燃楞在原地,就這么看著趙佐羅,看著他一個人硬是往前走了數米。
“你知不知道,情報對于一個忍嘶……疼疼疼疼”
當趙佐羅說得慷慨激昂,振臂高呼時,小腹再次傳來陣陣疼痛,痛得他深吸一口凉氣,控制不住身軀往前傾倒。
這時。
楚燃連忙走上攙扶住他,嘆了口氣,搖頭問道:“那你知道,你為什么打不過個踢你的白毛嗎?”
“呼”趙佐羅站穩身子,松了口氣,旋即,面帶不解,開口反問道:“他那是偷襲!正面較量,我未必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你說說,我比他差哪了?”
楚燃語氣平緩,注視著趙佐羅,一臉認真的道:
“你有收集情報的苦功夫,多修煉修煉查克拉,別說小白毛,那重點班你也早就進去了,所以,別把用在八卦偷聽上的功夫,當做是一種修煉。”
聽完這句話。
趙佐羅微微楞了楞,回想進校以來,他的所作所為,覺得楚燃這番話,倒也有幾分道理,但八卦功夫是什么?日向家的體術嗎?自己沒偷學呀
但片刻。
趙佐羅腦子反應過來,怒道:“你這是偷換概念。”
楚燃撇了撇嘴,并沒有再理會他。
白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禁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姨母笑。
三人吵吵鬧鬧走出治療室。
直到走出門口。
楚燃這才看到,從身后走出來的兩位老熟人,三石和四木。
這兩人估計也剛剛從志村翔的病房中出來。
三石和四木早早便看見了走在前面的楚燃三人,所以沒敢往前走,一直跟在后面保持距離。
等到出了大門。
兩人這才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灰溜溜地從小道離開。
想到志村翔。
楚燃突然停下腳步,叫住了白,并把趙佐羅交到他手中。
趙佐羅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能被如此俊俏的“美女”攙扶,心里倒也十分舒坦,從未跟女生有過身體接觸的他,此時內心,甚至有點小鹿亂撞。
“我等會直接回冰淇淋店,我的這位室友就拜托你先照顧一會兒。”
楚燃目光平靜,開口解釋道。
聞言。
白輕嘆了口氣,點點頭,而后便帶著一臉不解的趙佐羅離開此地。
白猜到了楚燃想要去做什么。
兩人心照不宣。
雖然白覺得楚燃的行為或許會有些幼稚鬼,但指不定他也能讓那個志村家的少年,從心魔中走出來。
楚燃揮手告別白。
便轉身走進醫療室大廳。
可還未走幾步。
后方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眾緊急救援的醫護人員,用擔架抬著一名失去知覺,渾身焦黑,身上衣物沾染沙塵和泥土的大塊頭學員,快速向大廳走來。
楚燃好奇墊腳瞄了一眼。
擔架之上的學員,
赫然是先前還在賽場上比賽的丸山真!
很快。
醫護人員便將他送進急救中心。
一眾醫療忍者接連進門。
只留下一名衣裳樸素,五官端正,身材苗條,掩面哭泣的女生,坐在等候區冰冷的長椅上,哽咽痛哭。
女生柳眉緊蹙。
她那修長的十指,已被淚水沾濕,而手背上刻意涂抹的劣質粉底,也被淚水輕易褪去。
手背皮膚,凸顯出不屬于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淡黃和干枯。
她現在自然也顧不上這些東西,一顆心全然牽掛在急救中心,那唯一的親人身上。
走廊中。
“這么快”
楚燃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驚奇發現,從上一場比賽開始到現在,也就才過了短短十五分鐘。
除去先前救下趙佐羅,和送他到醫療室接受治療的十分鐘,也就是說,丸山真對星野司的對決,一共才用了不到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楚燃陷入沉思,看來自己下一場對決,便是那名白毛海王渣男。
只是可惜,赤炎蛛已經被志村翔轟成了渣渣,僅一天的時間,要從零開始重新為它構建軀殼,必然是不可能完成的。
如果赤炎蛛還能出戰,晉級自然會簡單不少。
楚燃放下手臂。
從這名悲傷痛哭的女生前面走過,突然心頭一沉,想了想后,便直接坐在了她右手邊的座位上。
一開始。
傷心欲絕的女生,并未注意到楚燃的存在。
突然。
楚燃伸出手掌,像是一名過來人,輕輕拍了拍女生的肩膀,表達安慰之意,然后便起身,向走廊里面走去。
感受到實打實的觸感。
女生這才緩緩抬起哭花的面容,雙眼通紅,眼眶里噙著淚水,抿著嘴,有些茫然的望向楚燃的身影。
在她的印象里,
眼前這名男生還挺眼熟的。
走了幾步。
感受到身后傳來的目光。
楚燃再次停住。
他忽然面帶燦爛的微笑,回頭,與女生對視一眼。
他在心里想著,或許以這種安慰的方式,能在這殘酷的世界中,給予對方一些溫暖。
女生愣住了。
她是認識楚燃的。
如今高一普通一班,幾乎沒有人不認識這位剛剛贏下志村翔的插班生。
但讓女生感到萬分好奇的是,剛剛送她弟弟進急救中心時,明明在走廊另一頭,看到了楚燃走進另一間看護室。
這個突然從大廳出現的楚燃,
又是怎么回事?
女生揉了揉哭腫的雙眼,聯想到她那為自己出頭,在賽場上被人當眾欺辱的弟弟,頓時再次痛哭起來,也就沒有再去想楚燃的事情。
不過。
在她最難受的時候,居然還會有人拍她的肩膀,給予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雖然沒有任何言語。
但那張笑臉。
卻猶如一抹溫暖的陽光,洞穿了她內心的陰霾。
雖然不能掃除她全部的傷痛和疲憊,但也能讓女孩覺得,這個世界或許并沒有完全拋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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