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居。
這是酒樓的名字。
門前一副對聯,上面的內容不用說大家也知道。
這是王楚的產業。
除了穿越之初的那段時間王楚當過一段時間乞丐之外。
等到學會了這個世界的語言后,王楚就開始為自己謀生路了。
做過的活計很多。
一開始都不容易。
后來王楚稍微有了些積蓄的時候,就將我大吃貨帝國的美食搬了些過來。
能記住的固然只是冰山一角。
但降服區區一個沙丘鎮卻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隨著生意越來越好,前些年的時候王楚就買下了這間鋪子,開了“天然居”。
“小二,再來壺酒。”
“來了,客官!”
“小二,快點,菜這么還沒好?”
“客官稍等,馬上就好。”
走進門內,客內生意紅火,小二們來回的跑個不停。
客廳里側,一個壯漢正坐在一旁,手里捧著一個大豬肘子,啃個不停。
“大憨!”王楚朝著大憨喊了一聲。
聽見王楚的聲音,大憨抬起頭來,驚喜的喊道:“大哥!”
聲音震耳欲聾,大堂里的賓客都停了下來,回頭朝著壯漢望去。
不過只是片刻,又都轉頭繼續吃飯。
顯然大家都認識那人。
店里的伙計們也看到了王楚,連忙說道:“東家好!”
王楚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
只見這時壯漢站身起來,兩米的身高對比一下,周圍的人顯得就像小孩子一樣。
康齒康齒兩下,手里的大豬肘子就被進了嘴里,然后壯漢朝著王楚跑來。
緊接著,就是乒鈴乓啷的一陣碎響。
一路上的店小二躲閃不急,手中拖的盤子碎了一地。
王楚看著壯漢。
無奈的捂了捂眼。
這壯漢名叫“大憨”。
人如其名。
又大又憨。
別看這貨長的粗狂。
但真實年齡不過十七歲。
確實是長得有點著急了。
誰能想的到大憨會長成這樣。
一直忘了說了,王楚是魂穿。
當年王楚剛穿越的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死了。
剛剛醒來的王楚生命危在旦夕。
要不是十歲的大憨救了他,王楚早就輪回了。
再之后兩個人就開始了相依為命的生活。
不過王楚也是納悶了。
七年前,大憨可長得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雖然蓬頭污垢的,但是洗干凈后也算的上是眉清目秀。
哪知道,后來兩人日子一好,吃喝不愁了。
大憨這貨就像被施了肥一樣,瘋長!
幾乎幾個月就是一個變化,一直到現在長成這幅樣子。
王楚幾番打聽,才得知,大憨身上應該是有蠻族的血脈。
因此才會這樣。
蠻族也是人族的一支。
大部分身居在慶國以北。
不過也有少部分族人流落在外。
大憨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大憨幾步就跑到王楚面前,一把將王楚抱了起來。
“大哥!”
手上的油漬一下子糊滿衣襟。
王楚絲毫沒有在意,拍一拍大憨的肩膀說道:
“這才幾天不見,好像又長壯了。”
“嘿嘿!”
憨厚的笑聲傳來,大憨將王楚放下,摸了摸后腦勺。
“大哥,那糟老頭子又來了,一直賴在后院不肯走,要不是你叮囑過,俺早就把他撕了。”
大憨臉上帶著惱怒,語氣中又夾雜著一絲委屈,向王楚告狀。
一聽大憨說是糟老頭子,王楚就知道來人是誰。
“好了,我去看看,你繼續吃飯,正長身體呢,多吃點。”
“嗯。”大憨點了點頭,然后轉頭照著一個小二喊道:“給我再燉一盆……。”
稍微停頓,想了一下,可能覺得不夠,大憨繼續說:“兩盆肘子。”
伙計連忙稱是,朝著后廚跑去。
可不能讓這小祖宗餓著。
安撫了一下大憨,王楚這才朝著后院走去。
剛進后院,就看到一個不修邊幅的老頭子,躺在一把搖椅上酣睡。
“呼呼呼!”
睡得還很香甜。
滿院子酒香飄散。
老頭的懷里抱著一個有他小半個身軀大小的酒壇子,香味正是從里面飄出來的。
“好家伙,我藏的這么深,都被你給找到了。”
王楚有些無奈的想到。
酒壇子上泥土還沒有干,明顯是挖出來不久的樣子。
“這老不羞的,鼻子是屬狗的么?”
王楚走了過去,一腳將老頭從搖椅上踹了下來。
“哎呦!”
老頭一聲叫喚,跌在了地上。
“小東西,你這是要我老命啊!”
頭還沒抬,老頭就知道踹自己的是王楚。
整個沙丘鎮,敢這么對他的也就只有王楚一人。
“堂堂白鴻書院的院長,死皮賴臉就算了,還學人家當小賊,臉皮還敢在厚一點不!”
王楚坐在搖椅上,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頭。
柳白鴻,白鴻書院的院長。
早些年是京都的官,退休后回到了老家,開了間書院,做起了種樹育人的買賣。
聽說柳白鴻當年官位不小,正三品。
現如今就算是退休了,但即便是龍武城的城主見了,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但王楚可是清楚柳白鴻的秉性。
畢竟兩人是在“生香閣”認識的。
柳白鴻好口腹之欲。
早期也是“天然居”的常客。
每次來都是一番儒家大家的樣子。
但后來兩人相熟了之后,這老家伙才漸漸露出了本性。
完全是屬牛皮膏藥的,沾著就撕不下來。
不過,拋開臉皮有點厚之外,柳白鴻人還不錯,幫助過王楚不少。
在王楚沒加入猛虎幫之前,“天然居”能夠穩穩的一直開著,也是多虧了柳白鴻。
要知道,“天然居”每月的盈利可不少,足足有半百之數。
大俞物價,尋常五口之家,一兩白銀足夠一月衣食住行。
整條榮祿街上,生意能夠勝過“天然居”的,也就只有“生香閣”了。
“啥小賊,會說話不,君子先行而后言,懂不!”柳白鴻站起來,也不拍身上的土,端著懷中的酒壇又喝了一口說道。
王楚鄙視的看著柳白鴻:“真不知道你這院長是怎么當的。”
本以為讀書人的事哪能叫偷已經夠無恥的了,這貨還整個先行而后言。
果然就算是讀書人也是有區別的,這老家伙的境界比起半吊子的孔乙已來說就是高。
咕咚咕咚。
一部分酒水順著柳白鴻的下巴流落在地上,混成了泥水。
還真是,不是自己的不知道心疼!
將剩余的酒兩下喝干,柳白鴻抿了一抿嘴,說道:“難得今天能遇上你,我的提議你到底考慮的怎么樣了?”
說完,便隨意的坐在地上,也不在意地上泥水是否干凈。
兩只手撐地,大腿翹二腿晃個不停。
就像一個老痞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