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說說。”
凌天啟慵懶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實話，興趣真的不大了啊。
“是兩方人馬正在交戰，都是人族。”
吉安興奮之意不減，他已經習慣了凌天啟的姿態。
米胡抬頭瞪了他一眼，“不是說過，人族不搶了嗎？”
“啊，說過嗎？”吉安迷糊的看了一眼四周，想尋求點肯定。
只有雨蕁點頭，“沒錯，天哥雖然沒有同意，但也沒反對。”
凌天啟無奈至極，這妮子真會拿雞毛當令箭。
當時是米胡提議，凌天啟覺得打劫人族好似不太好，就沒反對。但要說同意，也不對。有些人族不但要搶，還得殺。
“走吧，看看再說。”
吉安得到凌天啟的吩咐，高興的操縱穿梭舟沖向交戰位置。
米胡和雨蕁對視一眼，都不滿意的冷哼一聲，眼睛就像刀子一樣看著吉安。
吉安裝作沒看到，這兩個姑奶奶惹不起。
在其他界使收到消息返回的時候，他們也到達了交戰的位置。
凌天啟目光一凝，“那是我們靈宗的人。”
不用他說，許多界使也看清楚了，其中一方的確帶有靈宗的標識。
吉安之前隔得遠，又因為發現肥羊比較興奮，才沒注意。
“住手！”
朗朗聲音穿透很遠的距離，讓雙方及時停下了戰斗。
他們這邊來的人不少，在沒有分清楚敵友的時候，沒有一方敢于繼續打下去。
“是我們靈宗的界使大人。”
靈宗那邊很快就發現了，高興的叫了出來。看樣子，大多數都是門徒。
相反，另一方就臉色難看了，二話不說，調頭就跑。
“攔住他們，反抗者，殺。”
凌天啟冷酷的下令。
從這種舉動來看，對方很像是做賊心虛。
門徒大多數都是宇宙級以下，或者非界使，自然不是強大界使的敵手。
在被殺了幾個人后，對方老實下來，不敢妄動了。
“大人，快點回援靈宗。”
還沒等凌天啟發問，也沒有靠近，就聽到門徒的吼聲。
“什么？”
所有人臉色一變，凌天啟幾個疾閃，沖到門徒的穿梭舟上，“怎么回事？靈宗怎么了。”
“天啟大人。”當先說話的那人認出了凌天啟，急忙回道：“靈宗被第十重域三個強大宗門圍攻，不敵，宗主讓大家逃亡，我們是其中一批。”
“為什么要圍攻靈宗，哪三個宗門？”
凌天啟雖然萬分震驚和憤怒，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
界使們又按捺不住怒火的，被凌天啟擺手制止。源于這幾十年建立的威信，大家還是聽從了。
“是老牌宗門風月宗，綠林門，殺教。他們是計劃好的，剛好在大人們出海十多年后就攻上門了。宗門抵抗了十余年，死傷無數。他們還設下了鎖空大陣，沒人能傳遞消息，也無法逃命。我們一些逃出來的人，是宗主犧牲了性命打破陣法，才……”
說到最后，那位門徒已經泣不成聲。
凌天啟腦袋一下懵了，陸昱死了！那位相會時間不長，但有深厚感情的宗主，竟然……
米胡和雨蕁等人淚水已經掛滿了臉蛋，很多界使沉默下來，許多人都沒法接受這個噩耗。
“上面知道嗎？”凌天啟的聲音非常冷，似乎蘊涵了無窮的煞氣。
門徒調整了情緒，才道：“據說，三個宗門都和上面有些關系，所以……”
“明白了。”
凌天啟的聲音徹底沒了感情，身影驀然消失，出現在剛才抓住的門徒之中。
幾個來回，留下一堆尸體。
“我要回去看看。”
話落，穿梭舟也不管，就這么踏海而行，幾個起落不見蹤影。
這里離靈宗已經非常近了，不需要穿梭舟也沒關系。
界使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跟隨凌天啟而去，沒有一個人落下。
沒想到，來到混沌大千世界，人族一樣還有那么多齷齪。
或許，他的敵人又多了一大群，凌天啟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不朽級，竟然也那么容易隕落，強大，真的沒有盡頭嗎？
腳下在疾行，腦海中的思緒也在急速翻涌。
從至親之人死去那天，他以為心緒不會有太多波動了，沒想到，今天又感受到了。
靈宗，待的時間并不長，甚至，許多門徒都不認識。凌天啟卻同樣寄托了不少的感情。
尤其是陸昱，沒有絲毫架子的不朽級宗主，幫助他許多許多，一眨眼，人沒了。
滿目蒼夷的廢墟，這是靈宗如今的駐地，一切仿佛夢幻泡影。
剛來到第十重域，還未好好享受強宗的榮光，老宗主就先走了，宗門也沒了。
所有界使，部分潸然淚下，部分默然無語……他們中不少人是跟隨靈宗一同成長的，一起度過了無數歲月。
可以說，靈宗就是他們的家。如今，家破人亡，這種心情比凌天啟來得傷痛。
米胡，好像曾聽她講過，陸昱是她父親，比親身父親還親。
“天啟，你準備……怎么打算的。”
矗立了三天三夜，米胡開口了。
無神的一堆堆目光，被凌天啟看在眼中，心中莫名刺痛。
“會復仇的，但不是現在。”
凌天啟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干澀，“相信，就跟我走吧。”
三天中，凌天啟一次次改變了想法，最終堅定下來。
一直以來，習慣了一個人解決問題，也習慣了一個人努力。
他，累了，寂寞的強者之路。
最重要的是，改變，憑借一個人的力量，幾乎不可能。潛移默化的影響，是需要群體的力量的。
這，就是他最終思量后的決定。
“我們去哪里？”蒙多問道。
凌天啟沒看后面，但是，他知道，三十個界使，全都跟他來了。
“去注冊雇傭軍。”
“為什么？”閆凱問。
“因為，可以隨心所欲啊！”
大家雖然默不作聲，但嘴角都微微上揚，他們明白了，明白了凌天啟的打算。
是的，隨心所欲，這就是人族的本性，無法隱藏的本性。
今天開始，他們要將這種本性，徹底釋放出去。
這是一個中性詞，它可以鎮壓一切，也可以影響無數。
只需要，大家都成為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