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對家里說過，我很懷疑他是不是自愿的。”進清十郎看完后，默默放下兩份證書，說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的死亡原因，在家中摔倒不幸身亡。”
分辨不出真假，只是拿起來做做樣子而已，就像以前買菜時明明看不懂秤還要盯著。
自從上了跟你去你家可以嗎，他的人設漸漸有崩塌的跡象，本性回歸。
“他又沒有疾病，怎么可能只是因為摔倒就去世？”足立伊織不急不躁，只是看著他。
“事實就是這樣，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警署查證。另外，我只是出于個人同情才告訴你，沒有必要向你解釋。”進清十郎打算強行終止這個話題。不說橘直人的所作所為，就是這個女人非人類的身份，就不值得他浪費口水去解釋。
“已經查過，原本已經信了……”足立伊織意味深長地說道。
進清十郎并沒動怒，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這么簡單的激將法再看不出來，“笨蛋”的頭銜就別想著摘掉了！
足立伊織忍不住又是微微皺眉，沉默片刻，才問道：“你真是進清十郎？”
懷疑他是冒名頂替。
“如假包換！”進清十郎毫不猶豫地應道，而后反問：“你呢？”
系統雖然可以為他掃描出客戶模型，但那就像施展靈魂咒文技能時必須問上一句一樣，必須客戶有想要典當物品的意愿才可以，無法強行窺探對方的隱私。
“足立家族長女，現今的雨女。”足立伊織起身，稍稍整理一下簡單的連衣裙，微微欠身，自我介紹道。
一派大家閨秀風范。
“足立船務？”進清十郎飛快地搜索前身記憶后，忽然眼睛一亮，問道。
橘直人曾經在這家公司上班！
重點是，這是一家航運巨頭，主營集裝箱航運業務，自身擁有的集裝箱船就多達60多艘，還有40多艘租賃的，行業排名全球第十！
要不，就認下這個舅媽？
“是的。”足立伊織愣了一下。
進清十郎的反應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對她雨女的身份似乎無動于衷，反倒更關心她的家族企業。
“足立女士，請問您要辦理信用卡業務嗎？”進清十郎的態度突然變得親切。
自錢莊開通后，遇到的客人寥寥無幾不說，而且幾乎都沒有沒有現實財富，好不容易逮到這樣一條大魚，怎能不親切！
橘直人已經是過眼云煙，不管做過什么，和足立伊織都沒關系。
當然，如果足立伊織想要報仇，他也不怕。
不過估計不太可能。
雖然不知道足立伊織為什么看上橘直人，但無非是為了什么利益，為了一個死去的人而得罪他，不值得。
“地下錢莊？”一直恬淡如水的足立伊織突然忍俊不禁。
來時看到了門口掛著的牌子，另外，旁邊墻上也掛著營業證書。
不明白他開這樣一家錢莊的意義何在。
更不明白，他哪里來的勇氣讓自己在他這里辦信用卡。
“沒錯！”進清十郎不卑不亢地應道。雖然經營額寒酸，在財務方面無法和任何一家銀行相提并論，但是，錢莊的功能又豈是那些銀行具備的？
“麻煩為我講下。”足立伊織也展現出自己作為大家閨秀的良好素養，收斂笑意，主動說道。
“針對您這類客戶，錢莊目前有存錢、存物和典當三項功能，我推薦給您的是存錢功能中的信用卡業務。我想，這項業務應該能夠幫忙解決您的一些困擾。”進清十郎介紹道。
“什么困擾？”足立伊織眼中閃過一抹激動的情緒，卻故意問道。
“外面的雨難道不是您的困擾嗎？”進清十郎雖然不清楚她是以怎樣一種形式存在，但外面的雨是因她而下確信無疑。
足立伊織沉默。
不得不說，進清十郎故作孤傲淡漠的模樣，確實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這番話，不過是明知故問，和開卷考試一樣，之前她在錢莊門口的舉動，不相信進能夠在幾百米外窺視自己的進清十郎沒有察覺。
早已意動！
“我來為您介紹一下信用卡的收費和功能。”作為老板，進清十郎當然不能等著客人主動，至少現在沒這個資格，繼續說道，“首先是收費，信用卡的起步點是100萬円，新人第一次辦卡免費，以后每次續卡都需要100萬円手續費。另外，信用卡不具備透支功能，而是您在錢莊有多少存款，就具備多大的額度。”
即便以足立伊織的身份，也禁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真黑！”
銀行都是免費辦卡，他倒好，張嘴就是100萬円手續費！
還是“每次”！
而且還不具備透支功能，那為什么叫“信用卡”？
抿著嘴，避免自己一不小心說出諷刺的話語。
“功能很簡單，就是可以讓您暫時擁有身體，和生人無異，可以在陽光下自由活動，可以吃喝玩樂。”進清十郎繼續說道，“1億円以下，信用卡最多只能存在10天，屆時不管錢有沒有花完，信用卡都會消失。當然，剩余的錢還在。1億円以上，就是VIP客戶，信用卡的存在時間延長為1個月。”
這次沒再提50%手續費，畢竟每個月都要薅一次羊毛，不好太過分。
所謂“VIP客戶”，是他臨時設立的。
反正只要不欺騙客戶，一切都是他說了算，加一個“VIP”的頭銜，更容易讓人接受。
足立伊織聽完，終于明白他為什么在聽到自己的出身后態度大變。
像自己這樣的優質客戶，他怕是迄今為止就才遇到一個吧！
每個月100萬円的手續費，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不過，如果真有他說的功效，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這相當于一項獨一無二的技術，全世界只有他有，如果想買，就只能乖乖任他宰割，而且還要看他是否愿意賣給你。
只要自己有需求，就只能接受。
“你知道我為什么選擇橘直人嗎？”足立伊織雖然外表柔弱，行事卻干脆果決，很快下定決心，開口問道。
“愿聞其詳。”面對這種大客戶，進清十郎表現出良好耐心，讓北野真衣換了新茶，端上糕點。
足立伊織剛想說自己用不到，卻突然一怔，而后微微顫抖著伸出一雙手，放在眼前打量片刻后，又開始觸摸自己的身體。
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身體碰碎！
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真個以肉身的形式存在，而不是之前自己構筑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