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進,中午做什么吃?”櫻井由美把可樂餅、什錦餅、章魚燒等送到后,并沒馬上離開,而是如同小狗一般,嗅著飯菜的香氣,跟著進清十郎來到二樓。
這種一戶建的鄰里間,關系遠比公寓住戶親近。更何況進清十郎的父母剛搬來時,頗受櫻井家照顧,雙方的關系持續了20多年,一直到進清十郎、櫻井仁美他們這一代。
“肉,要不要在我這里吃午飯?”進清十郎笑著問道。
“又是肉啊!”櫻井由美嘴里這樣說著,雙眼卻變得亮晶晶。
小孩子大都喜歡吃肉,關鍵是他家里的肉做得還特別香,聞著味道就特別勾人。
“是啊,又是肉。”進清十郎把她帶來的小吃放到餐桌上,說道,“給你介紹個新朋友,千雪,過來。”
櫻井由美一頭霧水地看著一個冰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從廚房中走出來,6、7歲左右的年齡,五官精致,漂亮可愛,手里拿著吃了一半的冰激凌,嘴角還有殘留的奶油痕跡。
呆萌呆萌的。
櫻井由美倏地瞪大雙眼,看向進清十郎。
他從哪里拐來這么可愛的一個小女孩?
“進千雪,隨我的姓。”進清十郎為雙方介紹,“千雪,這是隔壁櫻井由美姐姐。”
“千雪醬,你好。”櫻井由美收斂驚訝,小大人似地上前伸手。
“由美姐姐,你好。”進千雪在進清十郎的示意下,也伸出手。
櫻井由美很聰明,并沒問她是什么情況,和她握手之后,便要告辭。
“等下。”進清十郎從廚房端了一個砂鍋出來,說道:“燉雞湯,正適合這種天氣吃。”
“不用了,媽媽又要說我。”櫻井由美試圖拒絕。
只是眼神卻不怎么堅定。
進清十郎笑了笑,說道:“我幫你端過去。”
剛剛燉好,太燙,讓她自己端回去也不放心。
“好吧,北野阿姨,我走啦。”櫻井由美探頭,和廚房中忙碌的北野真衣也打了一聲招呼,然后又對進千雪說道:“千雪醬,再見。”
雖然她已經是6年紀的學生,比進千雪的年齡大了近一倍,但挑來選去,兩家也就她一個合適。
“再見。”進千雪看了一眼進清十郎后,才揮揮小手。
不是害怕,而是十分依賴進清十郎,就像初生的小動物第一眼看到的人,自然而然就會將其當做父母看待。
進清十郎端著砂鍋走在前面。
櫻井由美跟在他身后,等走出房間后,終于忍不住問道:“阿進,千雪醬是?”
“被遺棄的孤兒,身上有隱疾,感情遲鈍,我準備收養她。”進清十郎回答道。
早已想好,晚上還準備拜托千田景子幫忙辦手續呢。
他的條件不符合,所以需要找人。
“好可憐。”到底是小孩子,櫻井由美聽后,同情心泛濫。
“是啊。”進清十郎絲毫沒有欺騙小孩子的愧疚,幽幽嘆了口氣。
櫻井由美忍不住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小孩子雖然社會經驗很少,但心思卻更為剔透,直覺更為敏銳。在她的印象中,進清十郎可不是這種易悲秋傷春的性格。
就算出于同情不忍收留進千雪,也不該是這個反應。
應該是言簡意賅,不屑于對別人解釋什么。
如果不是相信他的人品,怕是還會以為他在心虛地掩飾什么!
她的疑惑自然沒瞞過進清十郎。
進清十郎有些無奈。
自己的謊言,在她和櫻井仁美面前,似乎一直不怎么好使。
幸好,幾步就到了櫻井家。
沒有多耽擱,把雞湯留下,砂鍋帶回去。
吃過午飯后,下午編織靈魂裝備。
有了先前的經驗,自然不再需要那么長時間,最多兩天就可以完成。
傍晚時,千田景子還是擠出時間過來吃飯。
順便幫他接風洗塵。
見到進千雪后,比櫻井由美更加驚訝。
不過,對進清十郎十分信任,沒有問東問西,十分爽快地答應幫忙。
和北野真衣不同,他希望進千雪能夠有一個較為完整的童年,出去玩什么的,難免有需要驗證身份的時候。
有了身份,會方便許多。
吃過晚飯,千田景子就直接離開了。
手上有一個案子,這時間都是硬擠出來的。
進清十郎陪進千雪說了一會兒話,教會她看電視,然后由北野真衣陪她,自己則前往書房繼續工作。
《東京喰種》剛剛進入狀態。
有種酣暢淋漓、不宣泄就不痛快的感覺。
他的念能力,也通過這樣一種奇異的方式得到鍛煉。
不是電,而是另外一種方式。
他沒有做過測試,只是因為自己的念能力最初是以電的形式展現出來,所以想當然地就以為是變化系。
有奇犽的先例。
但現在卻不得不懷疑,自己真的是變化系嗎?
房間內縈繞的黑暗氣息,他自然能發覺,也知道是自己的念隨著自己對《東京喰種》世界的塑造而自發產生的變化。
今晚再次出現后,他終于忍不住想要測試一下自己的念力屬性。
水見式氣辨認法,由心源流拳法創立,方法是在盛滿水的杯子上放上一片葉子,然后以雙手圍繞杯子發動念。
如果水量增加,則證明是強化系;如果水的味道改變,則是變化系;如果水中出現結晶體類的東西,則是具現化系;如果水的顏色改變,則是放出系;如果葉片移動,則是操作系。
不同于以上五種現象的,皆屬于特質系。
葉片很好找,櫻和楓身上就有殘留。
北野真衣和進千雪也好奇地過來觀望。
隨著他發動自己的念,杯子里的水開始出現漩渦,而且不是一個,直接將葉片絞碎。
果然不是變化系。
甚至不同于任何一個系。
也就是說,他屬于特質系!
特質系的性格特征:個人主義者,有領袖氣質。
不錯!
這才符合自己。
進清十郎很滿意。
實際上,他并不在意自己屬于哪一系。
不管是哪一系,都不影響他的力量。念能力的開發,就和惡魔果實一樣,最終還是要看人。
不過,特質系說出來更顯高大上不是么。
另外,畫漫畫,念能力就能得到鍛煉和增長,美得很!
就在他準備返回書房時,忽然接到匹諾曹打來的電話。
當初那個住吉會干部,曾經合作過的岡本雄一,因為被警方監控,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系匹諾曹。
后來雖然重新取得聯系,但已經用不到他,他也不敢主動聯系。
直到今天,生命垂危,他才主動給匹諾曹發了短信。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最近因為物價飛漲,極道組織的生活也不好過,內外競爭加劇。
他今晚和組織里的人一起開會時,被別的組織成員突襲,連同小弟在內,當場死了3個,重傷5個。
他是重傷中的一員,不用醫生,隨便一個人就能看出他已經無藥可救。
3顆子彈擊中內臟,其中1顆還擦過心臟邊緣,他沒當場掛掉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更幸運的是,他沒有昏迷,堵住傷口后,第一時間讓小弟幫自己發短信給匹諾曹。
然后,拒絕前往醫院,就在原地等待。
他也知道以自己的傷勢,根本不可能活著到醫院。
就算到了醫院,最多也就是多掙扎一段時間,但卻是以“很大可能半途掛掉”為代價。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有人會變得瘋魔,卻人卻會變得頭腦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他也沒期望自己能得到救治,而是希望匹諾曹背后的大佬能夠把自己變成幽靈,以另外一種方式存活下去。
所以才留在原地。
因為發送給匹諾曹的就是這個地址。
匹諾曹又不懂這些,甚至可以說手無縛雞之力,只能把短信發給進清十郎。
怎么說這個人當初也幫過自己一些忙,進清十郎當即出發。
地址很近,就在歌舞伎町。
這里雖說經常發生打斗,但為了維護做生意的大環境,所有組織都很默契地不會鬧大,頂多就是互扔自行車。
像今天這樣直接動槍,而且還是自動步槍,別說住吉會的人,在這條街上做生意的所有組織都怒了!
一家凌亂的酒吧內。
已經開始收拾殘局,在警察趕來前,爭取把不合規的東西都弄走。
兇手掃射之后就騎摩托逃掉了,沒人敢追。
有人開車,緊急把傷者送往醫院。
但偏偏岡本雄一就是不肯動彈。
“岡本桑,你現在的情況,如果不去醫院,撐不過幾分鐘!”久勸無果,勸說岡本雄一的酒吧經理漸漸變得煩躁。
人死在去醫院途中和死在自己的地盤上,完全是兩碼事!
但是,沒人敢動。
以他現在隨時可能掛掉的狀態,誰敢碰他?
更讓人不明白的是,他為什么堅持不去醫院?
螻蟻尚且貪生,他究竟在等什么?
警察還沒來。
至于駐扎這里的小巡警,平時打架都只敢在打得差不多之后才露面,遇到這種兇案又怎么敢出面?
只能上報。
眼看著岡本雄一的氣息變得愈發微弱,已經是氣若游絲,就連眼神都開始渙散,周圍的人也都閉嘴。
沒有再勸的必要了。
已經可以宣布死亡。
“讓開!”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
圍著岡本雄一束手無措的一眾小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開。
“哪個混蛋?”住吉會這些人此刻的情緒如同火藥桶,一點就著,當即就有人破口大罵。
話音剛落,整個人就飛了過去,“咣當”的一聲砸在窗戶上,又跌落下來,半晌無法起身。
周圍倏地一靜。
原本想要開口的幾人硬生生把已經到嘴邊的話語又憋了回去。
已經看到來“人”。
一道漆黑的身影!
身形難辨,在他身周,好似光線都被吸收,明明就在眼前,卻就是看不清他的樣子,甚至就連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對,剛剛那聲呵斥,聽著像是男人。
面對如此詭異的一幕,所有人都齊刷刷后退,哪里還敢多嘴?
不過,也有機敏之輩,瞬間想到了岡本雄一不肯去醫院,不會就是在等這人吧?
之前幫岡本雄一發信息的直系小弟眼睛一亮,咬了咬牙,上前兩步,從人群中脫穎而出,躬身說道:“大人,岡本顧問中了三槍,全部都在胸口!”
他的前途和岡本雄一綁定,否則岡本雄一也不會選擇他來發短信,自然不希望岡本雄一掛掉。
來人正是進清十郎。
從家到這里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走到岡本雄一身前,才發現后者已經幾近彌留,都沒發現自己的到來。
不再耽擱,伸出右手,將不死鳥的火焰注入他的身體。
而后,三道手指粗細的陰影鉆入他的傷口,將三顆子彈取了出來。
在青焰的作用下,他的氣息漸漸壯大。
已經渙散的眼神又重新凝聚。
“呼、呼、呼……”若有若無的呼吸也重新出現,漸漸變得粗重有力。
周圍人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幕,俱都目瞪口呆!
雖然早在這人出現時就已經看出不是普通人,但將一個已經可以宣告死亡的人硬生生救活,而且只用了幾秒的時間,仍是難以接受。
不可思議!
太不可思議了!
怪不得岡本雄一不肯去醫院,原來他還有這種后手!
“大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岡本雄一好似風中燭火的靈魂終于穩定下來,看到眼前漆黑的身影,第一時間開口問候。
“送他去醫院!”進清十郎打斷他的問候,起身說道。
把他救活就可以了,沒有幫他完全恢復。
除了不死鳥的火焰外,還動用念能力,刺激他的身體細胞,幫他的心臟恢復正常節律,短時間內體質有所增幅,哪怕沒了不死鳥的火焰供給,至少半個小時內也不用擔心傷勢惡化。
“是,大人!”那名機敏的小弟立馬應道。
“多謝大人!”岡本雄一一用力,居然坐了起來,向對方道謝。
然而,他的話剛說到一半,進清十郎就已經離開。
沒人看清是怎么消失的。
“岡本顧問,我送您去醫院!”目瞪口呆的一群人突然清醒,全都上前圍攏,大獻殷勤。
沒想到,岡本雄一居然有這樣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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