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臘月二十六了,快過年了,思過崖那里更是寒冷。
玉女峰絕頂危崖上有個山洞,是華山派歷代弟子犯規后囚禁受罰之所。那崖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無蟲無鳥,受罰的弟子在面壁思過之時,不致為外物所擾,心有旁騖。
羅皓塵對這個地方可是久仰大名了。
他站到了懸崖邊上,看著云起云滅,迎著寒風而立,將頭發解開,任由風將頭發和衣襟吹得往后飄揚,一時間豪氣頓生,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歌。
“我站在烈烈風中,
恨不能,
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四方云動,
劍在手,
問天下誰是英雄!
我站在烈烈風中,
恨不能,
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四方云動,
劍在手,
問天下誰是英雄!
人世間有百媚千紅,
我獨愛愛你那一種,
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
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重;
悲歡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換我豪情天縱。
我心中,你最重;
我的淚,向天沖;
來世也當稱雄,
歸去斜陽正濃。”
他縱聲歌唱,一時間心中百轉千回,想起了前世,想起了主世界,想到了那些拼殺的歲月,想起了七弦琴那幫子妖孽,想到了劉高程等小伙伴。
想的最多的,還是那一道靚麗的身影,那嬌嗔薄怒,那淺笑明眸。
白子韞,你還好嗎?
也許,對你來說只是短短的剎那,對我來說,可能是數十年都不能再見到你。
站在那里懷念了半天,重新回了洞里,只見地下有塊光溜溜的大石,看來這就是那些受罰的前輩們坐的地方了。
俗話說水滴石穿,這坐的久了,也把石頭磨的圓溜溜光滑滑了。
只見石壁左側刻著“風清揚”三個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筆劃蒼勁,深有半寸,看來這就是自己這次的主要目標之一了。
接下來就是魔教長老大破五岳劍派劍法的洞窟石刻所在了。
羅皓塵上來的時候拒絕了大家送吃的來,自己帶著一些饅頭和清水上來的,因此短時間不怕有人上來打擾,于是便想先將洞窟石刻先弄出來。
石壁四周光滑,羅皓塵憑借著記憶,假意打了一套拳,興起之時一拳打在石壁上,將石壁打出了一個洞。
在原來的笑傲中,令狐沖永大石頭使勁砸才將石壁砸出洞來,現在羅皓塵功力深厚,自然不需要那樣。
羅皓塵連續幾拳下去,只見里面出現了一條窄窄的孔道,通了一會兒風之后,他打了火把往里看去。只見不遠處伏著一具骷髏。那骷髏身旁放著兩柄大斧,在火把照耀下兀自燦然生光。這斧頭大概四十來斤,對羅皓塵的力氣來說只是小意思,他舉斧往身旁石壁砍去,果然輕松砍下一大塊石頭。
石壁上斧頭砍過處十分光滑,猶如刀切豆腐一般,旁邊也都是利斧砍過的一片片切痕,一路向下走去,滿洞都是斧削的痕跡,原來這條孔道竟是這人用利斧砍出來的。
羅皓塵知道這是莫叫長老用利斧砍山,意圖破山而出,可是功虧一簣,離出洞只不過數寸,已然力盡而死。
走了十余丈,孔道仍然未到盡頭,又走幾步,只見地下又有兩具骷髏,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團,再行數丈,順著甬道轉而向左,眼前出現了個極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眾,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臥,身旁均有兵刃。一對鐵牌,一對判官筆,一根鐵棍,一根銅棒,一具似是雷震擋,另一件則是生滿狼牙的三尖兩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從來沒有見過。
不遠處地下拋著十來柄長劍,見那劍較常劍為短,劍刃卻闊了一倍,入手沉重,這是泰山派的用劍;其余長劍,有的輕而柔軟,是恒山派的兵刃;有的劍身彎曲,是衡山派所用三種長劍之一;有的劍刃不開鋒,只劍尖極是尖利,知是嵩山派中某些前輩喜用的兵刃;另有三柄劍,長短輕重正是華山派的常規用劍。
舉起火把往山洞四壁察看,只見右首山壁離地數丈處突出一塊大石,似是個平臺,大石之下石壁上刻著十六個大字:“五岳劍派,無恥下流,比武不勝,暗算害人。”每四個字一排,一共四排,每個字都有尺許見方,深入山石,是用極鋒利的兵刃刻入,深達數寸。十六個字棱角四射,大有劍拔弩張之態。又見十六個大字之旁更刻了無數小字,都是些“卑鄙無賴”、“可恥已極”、“低能”、“懦怯”等等詛咒字眼,滿壁盡是罵人的語句。
羅皓塵冷笑一聲,知道這是魔教長老刻下的。
這些人蠢笨如此,上了當被困在里面,又沒有能夠脫困的實力,只能在這里刻字放嘴炮。
有這個力氣,往前再挖一點點都已經能脫困了。
可見嘴炮是消極的產物,是要不得的。
舉起火把再往石壁上照看時,只見一行字刻著道:“范松趙鶴破恒山劍法于此。”這一行之旁是無數人形,每兩個人形一組,一個使劍而另一個使斧,粗略一計,少說也有五六百個人形,顯然是使斧的人形在破解使劍人形的劍法。在這些人形之旁,赫然出現一行字跡:“張乘云張乘風盡破華山劍法。”
果然見到“有鳳來儀”這一招盡管有五個后著,可是那人這一條棒棍之中,隱隱似乎含有六七種后著,大可對付得了“有鳳來儀”的諸種后著。
再看后面的圖形時,見使劍的所使是本門一招“蒼松迎客”、“無邊落木”等等都被破了。
也就是說,這里就是魔教長老大破五岳劍派招式的洞窟石壁所在了。
羅皓塵都看了一遍之后,已經對這些功夫都了然于胸。
只是仔細思索了一會,羅皓塵就將這些盡數吸收了。
他再看了看這些石刻,冷笑一聲道:“被困之后不想著齊心協力挖出去,卻在這里弄什么石刻,這不是浪費時間嗎?自以為盡破各派招式,卻不知道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拘泥于招式,最終還是落了下乘。”
“難得,岳不群教出的徒弟還有這個見識。”
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