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偉大航路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眾人歪歪斜斜地躺在甲板上,船艙里,走道內。什么地方都有,就是沒有一個人是在床上睡的。
昨晚的天氣太惡劣了,海風呼嘯著刮來,恨不得能把船直接掀翻。
而過了一會,天上又下起了大塊的冰雹,眾人被砸的頭破血淋還不得不在外面拉住船帆的繩子。
當冰雹慢慢停下。
眾人以為危機解除的時候,一個巨大地漩渦從前方出現。
這時候大家才覺得,面對大自然的咆哮,自己是多么地渺小。
左翼的帆船直接被絞了進去,幸虧有魚人們在,他們全部下水,救下了落難的一整條船的人。
而看著剩下兩艘帆船也要卷入其中。
吉爾當機立斷,讓所有魚人去另一艘船的船底把它助推出去。
而自己飛略過去,來到船尾,從自己所有的下部皮層毛孔,噴射出壓縮氣體,直接靠一個人的力量把船推出了旋渦。
那種一個人對抗大自然力量的行為,是那么地可笑卻又可敬。
剛剛帶來的這么多手下,要是剛進入偉大航路就死傷大半,這種結果自己無法接受,只有拿出全部的力量,讓眾人脫險。
當兩艘船躲過了危險,風平浪靜之時,吉爾從空中掉到了甲板上。
這一場之下,吉爾已然重傷。
他全身皮膚炸開,焦黑結巴,仿佛是被火燒過,已經是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幾乎是血肉模糊,不成人形,幾近昏死過去。
船員急忙叫來醫療隊,把吉爾抬到床上。
“醫生,我身上什么時候能長出新的皮膚?”
對于吉爾的醒來,醫生是非常震驚的,這幾乎是吊著一口氣,僅憑自身的身體素質硬生生扛過來的,簡直就是個奇跡。
“船長,您的皮膚我們暫時束手無策”醫生從思索中醒來。
“由于不知名的原因,您的皮膚上并沒有結疤,也沒有長出新的皮膚,我們發現只有一塊沒有表皮露出血肉的地方才長出了新的,也就是說,我們需要一個專業的環境給您做一個全方位的手術,把您全身的焦皮都取下來,然后在無菌的環境等待新的皮膚自然長出。”
“你是說,只要把這些焦黑的死皮撕下來,就行了?”
醫生聞言連忙搖頭:“船長,不是這樣的,現在的環境如果進行手術非常容易感染,而且也沒有專業的麻醉措施。。。。”
“呵呵,我沒有時間浪費在床上修養。”
吉爾對醫生的說辭沒有聽進去,他只是笑了笑,看向了阿龍、克洛眾人。
“哈哈哈,咳咳咳!”吉爾大笑了起來,牽動傷口之下劇烈的咳嗽著。
“大家不介意我變丑幾天吧,雖然船上沒有女士,但還是挺在意的。”
“船長,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喂!你到底在著急些什么?”阿龍睜開眼睛,犀利地看著吉爾。
吉爾沒有搭話,他揮揮手,叫來一名海賊。
“拿幾瓶烈酒過來!”只見吉爾起了身,傷口的牽動讓其咬了咬忍了過去。
幾人想上前幫助,吉爾是指抬了抬手,示意大家無妨。
拔掉身上的輸液針管后,吉爾站直了身體,只見他右手抓住胸前焦黑死皮的裂縫,用力的一撕。
刺啦一聲,就像紙箱子被撕開的聲音,胸前的一大塊死皮被硬生生撕扯了下來!
胸前的血液隨著嫩肉不斷的流下,地上滴滴答答已經濕了一片。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吉爾。
只見吉爾邪魅的笑著。
“嘿嘿,還挺疼。”
誰都能看到吉爾的身體在微微抽搐,但是他卻一直邪笑著,這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船上的船員再次被自己船長的狠辣給驚到了。對自己都這么狠的人,能有幾個,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船長不要這樣,到底有什么顧慮會讓你這么著急,連靜養幾天都做不到。”貓人兄弟已經哭了出來,要說真正最忠誠吉爾的,就數著兄弟倆,他們一直在默默地修煉,緊緊跟隨吉爾的腳步。
“你們根本不明白偉大航路的可怕!”
吉爾一邊撕掉身上的死皮,一邊說著。由于自殘般的行為太過疼痛,吉爾的氣息有些不穩,說話時磕磕絆絆的。
“這里的前半段被稱之為“樂園”,是一片很特殊的海域。在偉大航路,地磁、天象、海流、氣流都是一片混亂,連確認自己的位置都很困難,不用說尋找島嶼。以往的航海技術和經驗都靠不住了,只有永久指針是值得信賴的”
“船長說的沒錯。”克洛突然認真說道。
他眼神復雜的看著這個男人。
“我曾看過資料,這里的情況瞬即萬變,如果是已經受傷的人都很有可能被淘汰,更不用說受到重傷躺在床上不能動,幾乎是必死無疑。”
“怎么了,都看著我干嘛!”克洛感受到大家仿佛不認識自己的目光,稍微有些緊張,他忽然扭扭捏捏的說道:“我是不是太帥了?”
“切!”眾人一時無語。
吉爾把身上的死皮都撕下來,打開酒瓶,就往身上倒。
一瞬間仿佛千萬只螞蟻嗜咬,全身上下崩的緊緊的。
眾人一時間不忍再看,都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