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取下信箋,也沒有再遞給誰,直接自己瀏覽了起來。
片刻后,白鳳抬起腦袋,“蒙恬行軍至劍閣一帶,遭遇蜀地古族聯軍伏擊,力挫對方,大勝,古族聯軍損失慘重。”
莊曉一聽就樂了,“這是哪位大哥給出的主意,讓那群山里的蠻子去對帝國最精銳的集團軍進行伏擊,這不是送人頭嗎?”
衛莊照舊露出了一群辣雞的輕蔑笑容,“蜀地部族多年來最為帝國頭疼的就是山林游擊的能力,如今卻自作聰明,以短攻長,真是可笑。”
“蜀地的事情,和咱們還有關系嗎?墨鴉的目的已經達到,不用再管了。”紅蓮十分過河拆橋的說了一句。
不過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蜀地的事確實沒必要再過問了,接下來,流沙的主要精力應當放在葉騰攻越之上。”
紅蓮聽了衛莊的話,微微皺了皺鼻子。
她是流沙中最討厭葉騰的人,至于原因嘛,不言自明。
這也就是衛莊能當她面提葉騰的名字,其他人說了,這妮子又得胡鬧一通。
“葉騰伐越?你們還真想給他來個學術造假啊?”莊曉饒有趣味的問道。
“造假?也許并不需要,想要從無到有瞞過那位始皇帝并不容易,但如果只是把握一些他的心思,卻也不難。”
原本韓非的意思是流沙暗中為葉騰造勢,明里暗里將其塑造成了解嶺南之地,善于山地叢林作戰的將軍。
雖然以前人家沒表現出過這方面的能力,但是沒表現出過不代表沒有,是吧?
反正到時候只要仗能打贏,假的也是也是真的了。
可是一操作起來后,韓非卻發現,問題有點大。
首先一點是,確實很麻煩,想做到欺瞞嬴政,不容易,工程有點大。
其次是,嬴政已經打定了領軍主將的人選。
這就沒辦法了,想改變這位始皇帝已經做好了的主意可太費勁了,遠比輿論造假難得多。
所以韓非放棄了先前的計劃,不再大力度的去試圖推葉騰領軍,改為更為隱蔽且不為人察覺的方式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莊曉問了衛莊一句。
他在和韓非聊過之后,就沒再去理會百越相關的事了,只是大致知道韓非的計劃。
至于發生了什么變故,計劃是否改變,他一無所知。
“嬴政已經拿定了伐越的率軍將領。”
“誰?”
“主將屠睢,副將任囂。”
“哦……”莊曉長吁一聲,然后扭臉對著白鳳一問:“這倆人誰啊?”
白鳳一懵,你不認識哦個什么勁啊?
不過人家是老大,只能老實的回答:
“屠睢是帝國如今的國尉,至于任囂,他曾經領軍進攻過嶺南,不過失利了。”
任囂的名字莊曉還有點印象,前段時間韓非提過一嘴,不過這個國尉屠睢……
“原本的國尉呢?那個叫……叫什么來著,噢,對了,叫尉繚的那個國尉呢?”
莊曉對曾經的秦國國尉還是有些印象的,因為在太乙山觀妙臺見過一面,同時那個人的身份也比較有意思。
“兩年前尉繚子就已經辭官歸隱,不知所蹤了,屠睢正是他的接任者。”
“辭官?干回老本行了嗎?”莊曉嘀咕了一句。
紅蓮好奇心重,問了一句:“什么老本行?”
莊曉也沒賣什么關子,痛快的回道:
“噢,那個尉繚的老本行就是羅網殺手,當年站到了呂不韋的對立面,選擇幫助嬴政的天字一等殺手,掩日,其真實身份就是尉繚,當年天人論劍的時候我見了他一面,就認出來了。”
“呵,羅網……還真是無孔不入,什么樣的人都有啊!”衛莊凜聲似笑似嘆的說了一句。
這些年流沙中跟羅網交道打的最多的就屬衛莊,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事,逆流沙的殺手和羅網的殺手廝殺了不知道多少次。
衛莊不是心疼損失,殺手這種工具人,死了再招就是,他又不負責掏喪葬費,安家費什么的。
他只是覺得惡心。
羅網是真的如同毒瘤一般,殺不凈,甩不脫,還總是會蠶食你的健康。
“行了,別感慨這個了。”莊曉出言打斷了衛莊的話。
“這倆帶兵的,有什么問題嗎?”
衛莊不是個說話有頭沒尾的人,自然不會無端說起屠睢和任囂兩人。
“任囂自從伐越失利,多年受到冷遇,他對帝國并不足夠忠誠。”
“而屠睢,他倒是深受嬴政器重,也對帝國忠心耿耿,不過他和嬴政有些像,尤其是處事風格,殺性……過重了。”
“噢,明白了。”莊曉當即了然。
任囂的問題不重要,他只是個副將罷了。
但是屠睢就有點意思了。
百越人,尤其是嶺南一帶,遠離中原地區的百越人,他們都是什么性格?
你可以參照天澤,他比較符合,就是一群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
你越跟他來硬的,他就越要跟你死磕,當初流沙占據著絕對優勢的地位,他還要嘴硬著跟韓非頂,韓非不退步松口,他就死活不愿意退步松口。
放到百越身上,就是帝國越強逼其臣服,百越就越是要極力反抗。
而屠睢的性格卻接近嬴政,嬴政已經算是最強硬的人,屠睢的行事風格可見一斑。
強硬的行事風格,也許能依靠大軍之力,征百越,卻不能服百越。
到時候百越就會如同蜀地,三天兩頭造反。
但是二者又有些不同。
蜀地重要的是產糧的平原,蜀人無力在平原地區和秦軍爭鋒,所以鬧得再大,也只能算疥癬之疾。
可百越卻是沒有一點點適合秦軍大規模作戰的地區,全是復雜的山川河流,山林草木。
百越想鬧得話,那可真是小人報仇,一天到晚了。
帝國軍永遠也別想安生,時刻得防備著被人捅冷刀子。
同時,想要以強硬的姿態,征服百越,就必須一鼓作氣,一次把百越人打服。
根據流沙之前的情報分析,有點難。
帝國軍再精銳,那殘酷惡劣的環境他們也沒經受過,一定難以適應。
還是那句話,信心有用的話,就沒人愿意苦心修煉了。
適應不了,就是適應不了,帝國軍勢必戰力大損,鋒芒被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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