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跟照片上比起來，基本沒什么變化。”木晚秋道。
李成文摸著下巴，微笑道：“什么照片不會被你們貼在床頭了吧”
兩個師妹笑而不語，交換了一下眼神，由姐姐木晚春給那位劉老師打了個電話。
李成文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八成是劉老師常常拿自己當反例，說不定還是指著照片上的自己說的。
想起畢業前跟劉老師的那張合照，他就有些無奈。
那可算得上是自己拍的為數不多的一張照片了，居然被劉老師用來干這種事，等會兒見到了他要好好說道說道。
電話那頭，劉賀勝老師一聽李成文回來了，難掩喜悅的心情，只不過語氣卻故意裝得很生氣。
“那個兔崽子，回學校了不先來看我，別讓他來見我”
李成文嘀咕道：“這不是沒來得及嘛”
木晚春笑著放下電話道：“李成文，跟我們去見劉老師吧”
“沒大沒小的，要叫師兄”李成文咳嗽一聲道。
“劉老師說了，李成文成績太差，見了他不用叫師兄，直接叫名字就行了”木晚秋故意粗著嗓子，模仿著劉賀勝的口氣。
兩個師妹一左一右，分別走在李成文兩旁，押著他就向計算機系樓走去。
李成文看她們兩個的架勢，擺明是怕自己逃走，臉上很淡然，四只小手卻攥得緊緊的，看自己有異動就要當場拿下。
“我這又不是上刑場，你們有必要這樣嗎再者說了，劉老師電話里不是說不想見我嗎”他實在是無奈極了。
“劉老師嘴硬心軟，我們還不了解快點走吧，別讓劉老師等急了”
兩個小丫頭相視一笑，很期待接下來兩人相見的畫面。
三個人并肩而行，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李成文他們不認識，可計算機系兩朵金花的名頭，那可是如雷貫耳，就連食堂的清潔大媽都知道。
感受到來自周圍各個方向的眼神，李成文有些明白，剛才那個籃球師弟在得知他不知道兩朵金花時有多驚訝了。
“紅顏禍水啊”他小聲嘀咕道。
就這么走一圈，恐怕要在本校的論壇上，成為眾矢之的了。
想到之前古都政法大學那群學生的狂熱程度，李成文猜測本校師弟師妹們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畢竟是兩朵金花，比陳真珂還要稀罕。
計算機系樓的地理位置極好，本來就建在學校地形的高處，劉賀勝的辦公室又在樓頂，擁有一片開闊的大平臺。
出了辦公室的門靠在欄桿上，就能俯瞰大半個武義大學校園。
此時劉賀勝正站在欄桿旁，張望著樓下的道路上，搜尋著李成文的身影。
“劉老師，我們把李成文帶到了”兩朵金花一見到劉賀勝的背影，就歡快地笑道。
劉賀勝緩緩轉過頭，笑著對她們道：“辛苦你們了回去休息吧”
兩朵金花笑著點點頭，留下李成文和劉賀勝兩個人獨處。
從頭到尾，劉賀勝都沒有看李成文一眼，好像是真生氣了。
李成文本來有一頓埋怨想要跟這位尊敬的老師說，可在他轉頭的時候，看到他灰白的頭發，更加蒼老的面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幾年不見，劉賀勝老師老了不少。
“劉老師”李成文欲言又止。
“現在有女朋友了嗎”劉賀勝淡淡問道。
“沒有”李成文站在他身邊，越過欄桿向遠處的操場望去。
劉賀勝轉頭笑罵道：“你小子沒女朋友，我是不信的，就算沒有，我也不會把晚春晚秋介紹給你認識的”
“沒有沒有，怎么敢對劉老師的兩個愛徒動心思呢”李成文玩笑道。
劉賀勝轉過身，背靠著欄桿，從兜里掏出一包紅塔山，又看了一眼李成文，還是從另一個兜里掏出了一盒芙蓉王，遞給李成文。
“劉老師，您還是早點戒煙吧”
李成文說著將打火機接過來，先給劉賀勝點上一根，自己沒有抽。
“這么快就戒煙了”劉賀勝問道。
“早戒了”李成文漫不經心道。
樓頂小風吹著，讓他想起了以前在這里跟劉老師一起抽煙聊天的時光。
劉賀勝抽著煙，接著聊起了兩個師妹。
“木晚春木晚秋兩姐妹，從大一就跟在我手下做項目，現在的水平比你大四的時候還要強”他自豪道。
“女孩兒嘛總要勤奮一些，小徒弟比大徒弟強應該的。”李成文大言不慚道。
劉賀勝不滿意地看了他一眼道：“什么叫比你強應該的，要不是我讓你混幾個學分，你能不能拿到兩本證書還不一定”
“劉老師這么說我可就不困了啊，要不是我天天替你接送小佳倩上下學，又幫你在師母面前打掩護，你哪兒能喝那么多酒”
李成文更加不服氣了，言外之意少了那么多時間學習，肯定被小徒弟追上來了。
“行了行了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不提了不提了”劉賀勝說不過他，只能就此作罷。
又抽了一口煙，劉賀勝看李成文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這一趟回來干什么來了都不第一時間拿著禮品來看看我你畢業以后佳倩天天念叨你”
劉賀勝跟李成文，不用于一般的師生關系，亦師亦友，兩個人是忘年交，什么話都百無禁忌。
“老師您就好個煙酒茶，咱們武義山就是產茶的地方，茶就不提了，煙酒我不建議您多抽多喝，早點一起戒了吧”李成文反過來教導劉賀勝。
“你這不是讓我戒煙戒酒啊，你這是讓你劉老師把這條命也戒了啊”劉賀勝猛吸了一口煙，就像是下一口再也不讓抽了似的。
“您要是想看著佳倩長大，還是趕緊戒了吧”李成文在劉賀勝面前一點都不顧忌，什么樣的話也敢說。
“行了行了知道了問你回來干什么，半天不說，你劉老師忙得很”劉賀勝不想聽他說這些話，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