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小姐這樣的高材生，賺錢能力這么強，當然買得起了！”
李成文繞場一周回來之后，聽到江月心這句牢騷，嘲諷了一句。
面對江月心，他經常會說一些刻薄的話，或許是習慣了。
“我不氣！我不氣……”江月心斜了李成文一眼，不斷重復著這句話。
“好啦！多大的人了，還計較這些！”陳真珂拍著江月心的后背安撫道。
李成文也沒有太過分，說完這么一句之后，在王夸父的強烈要求下，拿著一杯香檳開始每個桌子轉過去打招呼。
大家都對李成文的酒量有所耳聞，他每一桌都是小小抿一口。
等到全部繞完之后，才喝了兩杯香檳。
即便是兩杯度數不高的香檳，都讓他面紅耳赤的，上頭得很。
在進行了一番例行抽獎之后，這一場盛大的年會也接近了尾聲。
結束之后，江月心非拗著性子說要去湯臣一品，放著訂好的酒店江景套房不睡，還千方百計要拉著陳真珂。
陳真珂只好求助李成文，無奈之下，三個人只好上路。
李成文也不知道江月心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大半夜整這一出，好在她沒有喝酒，還能開車。
到達湯臣一品，李成文來到寬大的陽臺上，吹著江風，舒服了很多。
從年會那個極其喧鬧的場景中，來到可以一覽江景的孤寂陽臺上，他有種遠離塵世喧囂的出世感。
耳根子清靜了不少，他緩緩呼吸著不算很清新的空氣。
“在想什么？”陳真珂無聲地出現在門口。
“盧艾克告訴我，第一小學的第一屆學生已經招齊了，他組織了一個特殊的活動，在農歷新年之前，讓已經準備好上崗的老師們和學生們先行見面，互相熟悉一下。”
李成文看著遠處漆黑的江面，緩緩說著。
“這是好事。”陳真珂認同道。
“你不是想去支教嗎？我想請你一起過去，為孩子們講一節課，隨便聊聊。”李成文回過頭看向陳真珂。
陳真珂有些驚喜，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謝謝你！”
她不自覺地聯想了起來，李成文花這么多心思和錢，建了這么多所學校，親自物色校長人選，該不會是為了實現自己的支教心愿吧？
不過她很快就搖了搖頭，驅散了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依照李成文的理念，支教對老師的要求很高，如果不是打算長期待在一所學校，不斷提升自己的教學素養，還不如不支教。
“為什么看著我搖頭？”李成文好奇問道。
陳真珂這才驚覺自己剛才發呆的樣子被看到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江大小姐呢？”見陳真珂不回復，李成文接著問道。
“灑家在洗澡！”
江月心也披著睡袍跑了出來，頭發還是濕漉漉的。
“能從李食牛嘴里聽到這個稱呼，還真是不簡單吶！”她有些得意道。
“外面風大，小心著涼。”陳真珂關懷道。
“年輕人火氣旺，江大小姐才不怕著涼呢！”李成文調侃道。
“哼！”
江月心白了李成文一眼，來到了陳真珂身邊。
第二天是星期天，李成文和陳真珂同平天下的成員一起返回古都。
落地之后，盧艾克一行人向著第一小學進發，李成文緊隨其后，帶著陳真珂再一次來到了這里。
九月份才正式入學的這一批學生已經提前抵達了這里，還有配套的老師和校工。
看著陳真珂從前門走入教室，李成文也來到后門，找了個后排沒人的位置坐下來。
陳真珂在李成文提出這個邀請之后，就一直在做準備，現在面對講臺下一群茁壯成長的小朋友，一點都不怯場，在臺上侃侃而談。
幾十個小朋友眨著亮晶晶的眼睛，聽陳真珂講著一些從來沒見過的外面的世界，個個全神貫注，充滿好奇。
李成文微微笑著，也聽得出神。
站在門外的盧艾克和任平生看了一會兒，走出一段距離，小聲議論著。
“李成文建學校，不會是為了圓這位陳律師的愿望吧？”盧艾克疑惑道。
“真正的原因，對于盧校長重要嗎？”任平生反問道。
見盧艾克一時沒有回答，任平生又接著道：“咱們這位李大老板，雖然是個隨性的人，可不代表他做每一件事之前，就沒有考慮過之后的發展。”
“你的意思是……”盧艾克還是不太明白。
“即便李成文真的就是為了讓陳真珂有個地方能上這一堂課，實現她的愿望，又有何不可？出發點不一樣，可結果是一樣的。”任平生緩緩道。
“你說的不錯，看到眼前這些寬敞明亮的校舍，我很滿意。”盧艾克點點頭。
“盧校長或許不清楚你眼前的這些校舍花了多少錢，我任平生作為平天下的決策人，對這些數字一清二楚，具體到小數點后兩位數，每一分錢，都花得明明白白，徹徹底底。”
“抱歉，我不該懷疑李成文的。”盧艾克歉意道。
“不不，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指責你，盧校長作為一個日耳曼人，能留在我華夏大地辛苦付出，我個人很欽佩你。只是李成文的付出也遠不止金錢，背后還花了不少心思，包括每個老師應該享受的待遇，這一點他都有過明示。”任平生補充道。
“原來如此……難怪這些學校里的老師待遇遠遠高于其他學校。”盧艾克感慨道。
“所以盧校長盡可以放心，將來哪怕是平天下解散了，這些學校只要還有一天被需要，就會一直存在。”任平生鄭重道。
“我明白了。”
盧艾克低頭看著手腕上的定制手表，再看看教室里聽得專心致志的李成文，笑了笑。
一堂課時間過得很快，陳真珂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這一堂特殊的授課。
結束之后，李成文攛掇著身邊的小朋友去找陳真珂合影。
陳真珂笑瞇瞇地接受了，還拉來了李成文一起，兩個人被幾十個小朋友圍在最中間，攝影機及時記錄下了這一幕。
這張照片，也一直掛在這間教室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