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磊快速分離出了四張A,讓在場的眾人大聲叫好。
不少人暗襯應磊果然不愧是玩牌的,手法技術沒得說。
李夜拿了一副新牌,攤開來,盯著牌面靜靜沉思。
“看這么久,不會變不出來吧?”
“哈哈,估計對他很有難度了。”
眾人的竊竊私語李夜聽在耳朵里,卻沒有在意。
“既然你挑出了四張A,那我就不挑吧。”李夜對應磊說道。
應磊眼神一凝,“你這么托大?”
“是不是托大,試過了才知道。”
李夜快速洗牌,然后放在桌面上,也學應磊說道:“我已經知道四張A在哪了,你信不信?”
應磊怎么可能信,他那樣做是因為自己從最開始便讓四張A在一起了,而李夜的操作則截然不同。
其他人也基本不相信,畢竟四張A是分開來的,李夜還只是洗了幾次牌,根本無法確定它們的位置吧。
陳深擔憂的看著李夜,暗暗后悔沒有拉住他。
面對眾人的質疑,李夜拿著牌站了起來,兩手輕輕一切,手掌電光火石間用絢麗的手法抽出了四張A。
“看來小伙子,很有一手啊。”
臺球館老板不知道什么也過來了,毫不吝嗇的贊嘆道。
其他人面面相覷,李夜的手太快了,他們剛剛就只看到一片幻影,四張A就連成一排出現了。
雖然青年主持宣布兩人各得一分,但大家其實都知道應磊其實已經輸了一頭了,李夜畢竟是在四A不聚首的情況下把它們找了出來,明顯比應磊的操作要更難一些。
應磊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所以神色陰沉如水。
他注視著眼前的李夜,腦中不斷回想,在他記憶中榕城的大學中并沒有李夜這種水平魔術愛好者,陳深難道騙了他?
不過無論騙了沒騙,這場比賽他一定要贏下來。
“繼續說規則吧。”應磊示意。
青年主持點頭,高聲道:“最后一條規則:一條龍,從牌組中抽出一條順子,最低為五張,張數多者勝。”
最后一條顯然又比四A聚首要難了一些,應磊的臉上也不復從容之色了。
由于上把是應磊先,所以這把輪到李夜先手,大家都注視著他。
他拿著牌轉了轉,突然說道:“要不這把你先吧,我還要想想。”
眾人頓時心領神會,他這是做不出來啊,只能期待應磊也做不出來了。
應磊把玩著手中的撲克,低聲道:“這道題誰出的,可千萬別讓我知道。”
站在人群中的某個青年臉色發綠,聽出了應磊的威脅意味。
誰知下一刻應磊就大笑道:“如果讓我知道了一定要獎勵他!如果是一個月前我肯定做不到,但現在嘛——”
他拖著長音,睥睨著李夜。
李夜不被他的傲慢所激怒,微微伸手示意道:“請!”
應磊拿起桌上的牌攤開讓大家驗證牌是亂序的,然后洗了幾次牌,手指輕輕一別,彈出一張10。
接著再洗一次,彈出一張J。
周而復始,他每洗一次,便彈出一張牌。
最后10、J、Q、K、A連成一條頂順。
場館內短暫的安靜后,響起了如雷的掌聲,眾人都敬佩的看著應磊。
在他們心中能做到這步,已經太強了,一些新來不久的成員第一次看到應磊大顯身手,對他多了一絲敬畏。
應磊很享受四周的贊嘆,歪著嘴角,戲謔地看著李夜,現在的李夜在他眼中就如同跳梁小丑。
青年主持激動的宣布道:“最后一場對戰結束,應磊獲……”
“等等!”
李夜打斷了他的話,微笑道:“我都還沒表演,怎么就結束了?”
眾人錯愕。
“你不是放棄了嗎?”青年主持問。
“放棄?我什么時候說放棄了。”李夜無奈。
眾人一想他確實沒有說要放棄,只是讓了先手。但在圈子里,讓了先手大家就下意識以為李夜放棄了。
“那我就期待你的表演了。”應磊喝了一口酒,神態輕松。
在他看來李夜不過是最后的掙扎吧,要知道這個手法他也是下了苦工才練會的,李夜這個毛頭大學生,怎么可能會。
李夜翹起二郎腿,側過身,右肘撐在桌面上,神色淡然道:“我就用這一只手完成。”
場館內頓時響起了一片噓聲。
在他們看來李夜這已經不是托大了,而是藐視對手。
應磊握著酒杯的手一緊,不過想到自己已經完成了,便又不急不緩道:“自信是好事,但腦袋結石就不行了。”
“哈哈哈!!!”
眾人哄然大笑。
李夜也不急,手指敲擊著臺面,等眾人安靜下來。
嬉笑聲終于沒了后,他手掌按在牌上,輕輕切了三次,將牌切成兩疊。
“啪嗒!”
滑開復古打火機,香煙被點亮,他吐出一口煙霧,說道:“就切三次,如果沒有一條龍,我當場認輸。”
“好!”
應磊握著酒杯在桌上重重一敲,隨后又猛拍一下牌面,對青年主持道:“給我把這小子的牌掀開!”
青年主持走到李夜身邊,將很少的那疊牌掀開。
A、2、3、4、5、6
不多不少正好六張,而且都是紅色,連成了一條龍。
眾人目瞪口呆。
李夜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切的時候失誤了一下,多切了一張出來。”
應磊啪的一聲拍桌而起,死死的盯著桌上的六張牌,喊道:“怎么可能!你連牌都沒洗!”
“你怎么知道我沒洗?”李夜故作神秘的說道。
最后一輪,他和應磊不約而同的沒有用新撲克,自然是有用意的。
他這一輪沒有洗牌,但上一輪已經洗好了,牌的位置都知道了。
應磊想必也是如此,只是他無法做到一次性洗出一條龍,所以才多次洗牌。
兩人都洗出了一條龍,但李夜的明顯比應磊多了一張,誰輸誰贏已經見分曉了。
李夜將桌上的鈔票緩緩塞入懷中,起身笑道:“今晚很愉快,這點錢我就笑納了。”
眾人紛紛給他讓開道路,目送著他和陳深離去。
“可惡!”
怒視著李夜的背影,應磊雙拳重重的捶了一下臺面,將酒杯都震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