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很短很短,短到梁晨分不清到底是從現實進入了夢,還是從夢里回到了現實。
夢很簡單,不過就是化為青煙到處飄蕩。
虛幻,孤獨。
……
“特么的到底發生了什么?那天殺的草泥馬呢?老子要閹它十回八回!”
剛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梁晨就破口大罵,突如其來的陽光有些刺眼。
“誒誒誒,梁少你可醒了!怎么說暈就暈啊,難不成是被那母馬給迷傻了?”
梁晨剛一睜眼,一嬌翠欲滴的美妙聲音就在身邊響起。
魅如妖,酥人骨。每一個字都仿佛直接敲打在梁晨的靈魂深處。就算沒有看見人影,梁晨也絲毫不懷疑,這女人肯定極美極美的尤物。梁晨也能聽得出來,這女人那發自內心的欣喜。
但是,這妹子聲音稍微有點粗啊!估摸著又是個蹦迪喝酒熬夜的小年輕。
但是,咱醫院什么時候來了這么個漂亮妹子?
還未緩過神來的梁晨有點疑惑。
院長就是個甩手掌柜,整個醫院基本上都是自己管著,按理說大小事都應該跟自己說一聲才是。
“什么梁少,整得跟個陪酒少爺一樣。叫我梁醫生!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時候來的?小王呢?”梁晨用力眨了眨眼,手掌使勁在額頭揉搓了幾下。
像極了電影開場,一切仿佛被人慢慢拉開了帷幕,世間的萬事萬物逐漸清晰起來。
看清了眼前的佳人,梁晨不禁在心底暗暗贊嘆了一聲。果然是個十足的美人!但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一種違和感從心底涌了上來。
與那些被人追捧的網紅不同,這女人生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這俊俏男人的配置放在她的臉上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奇怪,仿佛這種臉型就是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給這張臉還添上了幾分冷峻。
一雙丹鳳眼,瞳仁在那細長眼角的稱托下仿佛隨意一個眼神都長了一雙鉤子,無聲無息地便將你的魂魄勾走。
左側眉角的一粒黑痣,更為這張臉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整張臉只給人一種感覺-妖媚!
美人!
大美人!
這放在古代絕對是個禍國殃民的胚子,莫說君王不早朝,在她身邊一天睡上二十四個小時都不讓人意外。
即使是長袍大袖也掩蓋不住那曼妙的身體曲線,除了……有點平。
等等。
長袍大袖?
梁晨終于反應過來
“妹子,你是誰帶的學生?怎么穿成這樣?像什么樣子!”一股無名火起,梁晨語氣不善地問道。
動醫不比人醫,干的盡是些臟活累活。干這一行的,尤其是干了好幾年的,基本都是打心底里去熱愛尊敬這份工作、這份事業。
學校里那些社團,梁晨也很清楚,甚至頗為欣賞。但把這醫院當做社團,可就不好了。
長袍大袖,還怎么干活?被草泥馬吐一身唾沫星子事小,萬一被哪條獵犬給拽住了袖子,那可是會出大事的。
不管這是多么美的女人,梁晨只覺得她不尊重這份職業。
但等真正看清了這世界,眼前的一切更顯得荒誕。石磚地,紅墻綠瓦。一匹棗紅色的高大馬匹在邊上不停地打著響鼻。
嗯,這口水比草泥馬少多了。
“妹子?什么狗屁學生。梁晨,老子跟你玩命你信不信!“那女子聽這話仿佛被戳中了死穴,一蹦二尺高。一擼袖子就擺出一副玩命的架勢。
見梁晨仍舊一副迷茫的模樣。那妹子有些遲疑:“梁少,你不是真讓那馬一屁給嘣傻了吧?”
說著說著,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梁晨的額頭。纖長的手指有些發涼,冰涼的觸感讓梁晨猛地打了個激靈。
“嚯,怎么這么燙?”那女子有些詫異,又在梁晨和自己的額頭上反復摸了幾次。
燙?
妹子,是你手涼吧……
梁晨有些無奈。
女子直勾勾盯著梁晨的雙眼,盯得梁晨渾身不自在,仿佛有成千上萬只小蟲子從梁晨骨子里往外拼命的鉆,一邊鉆還一邊大叫:
我好癢啊!!
見梁晨仍舊無動于衷,一臉不解,女子吞了一口唾沫,問:“你是誰?”
“梁晨!”
“我是誰?”
“不知道!”梁晨果斷的搖了搖頭。
咕嘟。
女子又是一口唾沫咽下。
“那你家住哪,還記得嗎?”
“譚洲市迎豐東路……”
“停停停!”梁晨還未說完,就讓女子給打斷了:“難不成,真傻了?”
墻外柳樹,一支柳條悄悄越過了墻頭。
蟲鳴依舊,夏日依舊。
花相似,景相似。
人,卻是變了。
……
梁晨聽完女子的話,目瞪口呆。
這一切,他感覺是對他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學及三年碩士學習生涯的侮辱。
這不科學啊!
我就把手塞進去,這尼瑪就穿越了?
人家穿越一個個驚天動地被車撞的,我從草泥馬的菊花里穿越了?
起初,梁晨還不信。但看了看自己變得嫩白的手,看了看身上的錦袍玉帶,照鏡子看了看這一張陌生的、稚嫩的小臉蛋。
不得不信啊!
是的,很狗血的事發生了,梁晨穿越了。
還穿到了一個二世祖的身上,面前這人叫做邊瀟。據他所說,他是梁晨這副身子原來最好的朋友。合稱大良二少。
那邊邊瀟說著,梁晨在這邊很是可惜地不停上下打量著邊瀟。尤其在那微微凸起的喉結和袖袍下扁平的胸部微微停頓了一下。
太可惜了!這居然是個男的?
梁晨長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如果滿分是一百分,這起碼是九十九分級別的妖艷女子,居然是個男的?
但梁晨又沒有什么斷袖龍陽之類的古怪癖好,他可沒有興趣跟一個大男人拼刺刀。
聽著邊瀟口中的豐功偉績,大張旗鼓去妓院,被邊父教訓,居然說出不給錢就不算嫖、算聯絡感情這種話。梁晨實在不覺得這大良二少是個什么好稱呼,搞不好在尋常百姓家二人也是個能止小兒啼哭的貨色。
邊瀟說得唾沫橫飛,嘴里的話也是越說越離譜。聽得梁晨直皺眉,實在是想不到自己也能成為這人人喊打的紈绔膏粱。
“停停停!”梁晨忙做止,再讓他說下去,鬼知道能扯出來什么腌臜事兒。
邊瀟止住了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梁晨。
看著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梁晨心底又是一陣哀嚎,這為什么就能是個男的?
“叮……”
梁晨突然跟失了神一樣,只剩一根脊骨把人戳在那。一點反應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