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鍋圈”迪克森最近過得非常舒服,因為他多了一批很兇悍的手下。
因為賦稅苛重,新墾地原本就是匪患重災區。
如今紅薔薇與藍薔薇的橫征暴斂,更是令匪幫擴充人手變得十分容易。
只要給一口吃的,有的是走投無路的人前來投奔。
但要那樣的話,只能招來一些笨拙的農夫罷了。
而鍋圈手下新來的這批人,個個都是狠角色。
不僅干活利索、手腳麻利,而且對于無關的事情,從不多過問。
最重要的是,他們人人都有一匹戰馬,馬刀使得也很好。
“有騎兵的綹子,乖乖。”鍋圈志得意滿地想:“就算在整個新墾地,也是獨一份吧?”
憑借新來的手下,鍋圈輕松吞并掉附近另一伙土匪。
如今這座森林里只剩“鍋圈迪克森”一家,他終于實現了長久以來的職業追求:壟斷。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那些新來的手下都只聽其中一個叫“皮埃爾”的小子的話。
即便是他這個老大的命令,也要經過那個小子二次傳達才行。
“得想辦法解決掉那個小子。”鍋圈暗自盤算著:“徹底吞掉這伙人。”
“老大!不好啦!”
一個手下連滾帶爬地跑回來,大呼小叫:“前面來了個好厲害的家伙!真的好厲害!”
鍋圈上去一耳光把手下打翻。
“慌他媽什么?”鍋圈惡狠狠地叱罵:“現在還敢在外邊走的,哪個他媽不厲害?”
戰亂導致盜匪橫行,盜匪橫行導致城鎮之間的商業活動幾乎停滯。
路上已經見不到什么普通行人,商隊也近乎絕跡。
還敢在外面行走的旅者,不是膽子特別大,就是對本事有自信,大部分人兩者兼有。
這導致鍋圈的生意愈發慘淡。
不過他倒是不太擔心,不能搶路人,還可以搶農莊嘛。
如今他的匪幫多了這伙厲害的響馬,再招進一點人手,對付個幾十戶的小村子不在話下。
聽到手下說來者很厲害,鍋圈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皮埃爾?”鍋圈在營地里吆喝著尋找:“皮埃爾哪去了?”
沒有騎手理睬他,大家都各忙各的。
這令鍋圈更加生氣,他大吼:“皮埃爾!”
一個胡子拉碴的年輕人從帳篷里爬出來,睡眼朦朧看著鍋圈,散漫地回應:“在這。”
“前面來了個騎馬的。”鍋圈吩咐道:“你去抄后路,別讓他跑了。我帶人堵在前面。”
皮埃爾應了一聲,便伸手穿衣服。
其他騎手似乎有話要說,但是皮埃爾輕輕搖了搖頭。
鍋圈羨慕地看著皮埃爾踏蹬上馬,提著馬刀奔向林間道路。
戰馬太貴,飼養又太麻煩。
連身為首領的鍋圈也沒有高頭大馬騎,只有一匹矮小的赫德馬。
見到皮埃爾縱馬離去,鍋圈也趕緊呼喚其他手下跟上。
在路旁,他看見了那個手下口中“真的好厲害”的家伙。
只是一打眼,鍋圈便看出那是個危險人物。
對方騎著馬,不急不忙地走著。
年紀看起來不大,身材勻稱,額角有一處不明顯的白色痕跡。
一柄馬首手杖插在鞍袋里,一柄佩劍插在另一側鞍袋。
直覺告訴鍋圈,對方真的很危險,甚至比皮埃爾這伙響馬加起來還要危險。
但對于鍋圈而言,對方越危險越好。
鍋圈看著皮埃爾從身后靠近對方,越來越近,哪個死了他也不虧。
意外發生了。
如同驚雷在林間炸響,一個聲音傳遍森林:“皮埃爾·吉拉德諾維奇!你可真是長了本事!”
鍋圈目瞪口呆地看著皮埃爾滾鞍下馬,與危險的陌生人擁抱在一起。
“草,壞了。”鍋圈只有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