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馬豪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好似無比痛苦,也好似無比舒服,整個人處于一種無法形容的癲狂狀態。
但伴隨錚然一聲響,馬豪拔劍出鞘,望向郭小刀的目光,已然怨毒到了極點。
“小兔崽子,要不是因為你橫插一腳,現在我馬豪早就名震天下,坐享榮華富貴了,都怪你!”馬豪殺機肆意,目眥盡裂。
“吃了一枚精血丹,就敢跟我囂張?馬豪,你太可悲了!以你凡俗之軀,一口吞下如此猛烈的丹藥,你已經活不了多久了。”郭小刀先是一怔,旋即鎮定下來,面露不屑的冷然一笑。
“那又怎樣,只要能把你剝皮削骨,碎尸萬段,我馬豪不在乎!”馬豪放肆大笑,仿佛心中只剩下無盡的怨毒和仇恨,猩紅雙眼擇人而噬,咆哮著,劍鋒一甩沖來。
劍氣雄渾,劇烈激蕩!
不得不說,此時的馬豪確實強橫,甚至比北涼刀王巴爾達還要強上幾分的樣子,有囂張的資本。
一枚精血丹,對于凡俗武師的強化,當真是超乎想象的驚人。
“不過是一條瘋狗罷了。”對待咬人的瘋狗,郭小刀的態度是一貫的,明確的。
用劍,來說話吧!
看著馬豪一劍劈來,郭小刀也一劍迎上去,長劍與短劍彼此相擊,短劍之上淡淡的白光一閃,從左到右斜向撇過。
咔嗤一聲崩響!
長劍一下斷為兩截,然后馬豪也攔腰而斷。
“哇!”
馬豪上半身倒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臉上的表情從猙獰跋扈變為瞠目結舌,似乎難以置信發生了什么。
“怎么會這樣?”
或許是精血丹激發了強大的生命力,馬豪竟然沒有立刻死去,腦袋歪過來,看著郭小刀,發出驚愕和不甘的呢喃。
“難道你這兩年一直躲在深山老林,沒有聽說過江湖上發生過什么事?”郭小刀收劍入鞘,轉身而去,他的聲音久久回蕩。
“這大地之上,天穹之下,我絕無敵手。”
……
從獨狼山上下來。
“公子。”
等候的手下立刻迎了上來。
“都解決了,回去吧。”郭小刀表面上云淡風輕,但他從馬豪那里得到一個令人不安消息,讓他有些歸心似箭。
“公子,來時我們有貨船搭乘,回去可就有點麻煩了。”手下賠笑道。
來的時候,他們是乘船走水路,但下船地點并不是港口,只是一個靠近獨狼山的岸邊罷了,于是,回去的時候,自然就沒有船只可以搭載。
“你有什么想法?”郭小刀略默,不急不躁問道。
“獨狼山向南十三里左右便是官路,再往西行十余里有個三溪鎮,我們可以在這里吃點東西,再買兩匹馬,騎馬回去。”手下有條不紊道。
“好,就這么辦。”郭小刀自無不可。
二人步入一道丘陵,沿著一條山路小徑向南而行,不到半個時辰就找到了官路,之后便是一片坦途,非常順利的來到三溪鎮。
“公子,三溪鎮的‘豬油拌面’是當地一大美食,您要不要嘗嘗?”手下在前頭領路,笑著問道。
他們進入鎮上唯一一家酒肆。
“好,嘗嘗吧。”郭小刀點點頭,進入酒肆,找了張桌子坐下。
此刻酒肆里有不少人,卻不是食客,全是鎮上的百姓,聚在酒肆里玩樂的,或下棋,或打麻將牌,還有斗蛐蛐的。
“二位客官,吃點什么?”店小二上前來招呼,手下當即點了兩碗豬油拌面。
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前,有三五個閑漢在插科打諢,津津有味的談著什么事。
本來事不關己,郭小刀也不會在意幾個閑漢的扯皮,但他們說了“仙人”、“巨蛇”、“取膽泡酒”等幾個詞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二哥,這幾位大哥在聊什么,這里有仙人?”郭小刀向店小二打聽到。
“嗐,哪有什么仙人。咱們鎮子東頭有座百尺高山,從山上流下來三條小溪,故而叫三溪山,這山上多蟲蛇,還有猛虎出沒,偶然還會下山覓食,咬死過不少人呢。
約莫在十來年前,有個五十余歲的外來人,不知為何,獨自進入山里,建了一座茅草屋,從此便在那里隱居了。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山里的毒蛇猛獸突然銷聲匿跡了,大家都傳說那個外來人是仙人,把毒蛇猛獸全部趕跑了,也有人外來人是江湖高手,把害人的野獸全給殺了。
這不,前幾天,有個樵夫進山砍柴,突然遇到一條碗口粗的巨蛇,血盆大口吐著蛇信子,兩丈余長的身子差點盤住了他。
危難之際,那個外來人忽然現身,一劍劈死了巨蛇,然后剖開蛇腹,取出蛇膽泡酒喝。這事一傳開,大家都在議論呢。”店小二笑道。
郭小刀聽了,眼神一陣閃爍。
“那個外來人具體住在山里什么地方?”郭小刀略默,笑著問道。
“你想去看看那人?嘿嘿,順著小溪逆流而上,三條小溪的源頭就是了。不過客官,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那外來人將自己的茅草屋建在了一座孤懸的斷崖上,凡夫俗子可到不了那種地方。”店小二嘿嘿笑道。
郭小刀匆匆吃了碗面,豬油拌面的味道還不錯。
“我去山里看看,你在鎮上買兩匹好馬。”郭小刀吩咐手下。
“好,小人就在酒肆里等公子回來。”手下應道。
郭小刀快速離開鎮子,望了眼遠處的百尺高山,身形一掠而去。
三條小溪,像是三條銀色匹練,輕柔的披在山坡之上。
郭小刀幾個起落,很快來到了山巔,發現山的斜側一方是一個陡峭斷崖,絕壁之上有一顆老松樹橫向伸出,老松樹扎根的地方,隱隱現出茅屋一角。
“怎么過去的?”
如果只是在懸崖下,郭小刀施展壁虎游墻功,直接爬下去就行了。
但茅草屋所在的位置非常吊軌,郭小刀目測一下距離,從他這里到茅草屋,跨度超過百米,當中又是懸空的,以他的輕功,半途不借力的話,根本不可能躍得過去。
“莫非,這里真地住著一位修行者?”郭小刀臉上露出莫大的期待之色。
嘩啦!嘩啦!
但驀然見,一陣強風吹來。
風里,混雜著鐵鏈撞擊聲,郭小刀目光一掃,豁然發現一條鐵鏈從懸崖下延伸出去,另一端拴在老松樹上。
“原來如此。”郭小刀頓時釋然了,眼中失望之色一閃而過,不管住在茅草屋里的那人是誰,應該不是修行者,極有可能是一個武林名宿。
“那人該有六十多歲了,功力只怕也所剩無幾了。”郭小刀忽然興趣大失。
對方隱居于此,分明是不想受到打擾。
念及此處,郭小刀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一點寒芒驟然撲來,射向他的額頭。
郭小刀偏頭側過,發現那是一塊小石子。
“嘰嘰,嘰嘰嘰!”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蹲著一只金絲猴,扔石頭的竟是這貨。
“死猴子。”郭小刀罵了聲,自顧自轉身離開,被狗咬總不至于咬回去,這種事固然倒霉,卻也不值得計較什么。
哪想到,金絲猴卻來勁了,再次扔出一塊石頭砸來,還在樹上瘋狂尖叫,似乎在發出挑釁的嘲笑。
“臭猴子,欠教訓。”郭小刀撿起一塊石頭,手腕一轉甩出,不偏不倚打向一根枝干,那金絲猴正好蹲在上面。
咯嗤!
樹干斷了,金絲猴驚叫一聲跌落下來,聲線尖銳,像是撕破了喉嚨一樣。
一只猴子自由落體……
但就在這一刻,忽然有一道身影斜刺里飛出,竟是一位須發皆白的青袍老者,只見他騰空而去,單手抄起金絲猴,放在肩膀上,然后方才輕飄飄落在地上。
郭小刀瞳孔一縮,這等俊逸的輕功,他自認無法做到。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難道江湖中,還有人的武功還在我之上?!
“見過前輩,在下平樂幫郭小刀。”郭小刀微微一瞇眼,拱了下手。
“小友好深厚的功力,竟能憑借一塊石頭擊斷十丈開外的樹干。”青袍老者面露一絲驚色,含笑點了點頭,金絲猴似乎是其豢養的寵物,對其頗為親昵。
“前輩也是武林中人?”郭小刀心跳不禁加快,這次可能真地遇到一位名宿了。
“算是吧。多年前,老夫曾在江湖上闖蕩過一段時間,混了一點名聲,人稱‘云中叟’,只怕現在已經沒有人記得了。”青袍老者道。
“云中叟,這名字好耳熟。”郭小刀仔細一想,忽然記起來,陳老大向他提到過,在他凝練出精血實力變強之后,曾打算挑戰幾位名動江湖的風云人物一戰成名的,其中一位正是這位號稱橫掃半個江湖無一敗績的云中叟,只可惜此人在盛名之際,驟然在江湖上杳無音信了。
“原來前輩就是云中叟,我師兄陳老大,曾經向我提起過您。”郭小刀肅然起敬。
“區區薄名,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青袍老者捋須一笑。
“晚輩不才,想請前輩賜教兩招。”郭小刀下一刻就眼底一亮,涌現強烈的戰意。
“老夫已經許久沒有跟人動手了,不過相逢即是緣,指點你一二也不是不可的,不過你可要請老夫喝一壇最好的竹葉青。”青袍老者倒是爽快的答應了。
“一言為定。”郭小刀熱血沸騰,當即拔劍出鞘,身形一沖而出,撲上去送出一劍。
一道白蒙蒙的劍光劈頭蓋臉籠罩而下。
“咦!”
青袍老者似乎只把郭小刀當成一個普通高手,渾然沒有料到郭小刀如此之快,之猛烈,臉色大變之際,身上驟然靈光噴吐,在其體表撐開來,凝成一層厚度達到一兩寸的光罩,覆蓋住了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嘭!
劍氣如虹,結結實實劈在光罩之上。
強大的真氣之劍,銳利無匹,青袍老者頓時倒飛出去,撞倒了一棵大樹后方才停下來。
饒是如此,青袍老者身上的光罩依然穩固,沒有破裂開來,身上也是絲毫不見傷痕。
“真氣,你竟然練出了真氣!這玩意竟然真有人能練得出來?”青袍老者爬起身來,看著郭小刀,露出無法言喻的震驚之色。
“這,這是什么武功?”郭小刀則看著青袍老者身上的光罩,為之驚愕。
“小友,這可不是武功,而是修行者的護體靈光罩。哈哈,不錯,老夫是修行者。”青袍老者嘿然一笑道。
“前輩是修行者?可你剛才說你混跡過江湖?”郭小刀疑惑了。
“老夫是修行者不假,只因為資質太差,堪堪修煉到了煉氣一層就止步不前了,后來干脆放棄了修行,靠著幾分道行冒充武林高手,不曾想,老夫一不小心竟然闖下了偌大的名聲。”青袍老者哈哈一笑,說出一番令人瞠目結舌的話來。
“這么說,前輩其實沒有練過武?”郭小刀驚呆了。
“確實沒有練過,不過,老夫有靈根,是貨真價實的修行者,對于修行者而言,只要修為達到了煉氣一層,就能施展出這種護體靈光罩,任何凡俗武功都不能打破,這也是修行者與凡俗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可以這樣說,一個武師,無論多么強大,都戰勝不了煉氣一層修士,故而老夫在江湖上所向無敵,絕無敵手!”青袍老者得意道。
“護體靈光罩,打不破?!我不信!”郭小刀掣了下劍鋒,猛沖而上,劍氣如潮的朝著青袍老者傾瀉。
青袍老者見此,也不躲閃,反而站穩了讓郭小刀隨便劈砍。
片刻后,郭小刀身上真氣消耗了大半,劍招已然全部試了一遍,但那護體靈光罩只是光芒變淡了幾分,變薄了一些。
“小友別打了。”忽然青袍老者臉色難看的擺擺手。
“再來幾下嘛。”郭小刀輪劍就削,暴力的一筆。
咔!
驀然間,護體靈光罩綻裂了一絲裂痕。
“別打了,別打了。”青袍老者一臉駭然的跳開,“小友,老夫年歲已大,靈力衰退許多,護體靈光罩早已大不如前了。”
郭小刀收劍入鞘。
“前輩沒有說錯,即便我是真氣境,面對修行者的話,幾乎毫無勝算。”郭小刀輕聲嘆道,其他修行者可沒有青袍老者這樣的好脾氣,會任由郭小刀劈砍。
“這是當然的,修行界之所以高高凌駕于凡俗界之上,就是因為最弱的修行者,也比最強大的武師厲害。”青袍老者也感嘆道。
最后,郭小刀沒有食言,買來最好的竹葉青送給老者。
巧合的是,他打聽到云中叟修煉的功法,竟然也是紫府心經,因為此功法在修行界作為基礎功法名氣極大。
與青袍老者豪飲一晌,郭小刀這才離開三溪山。
四天后,兩匹馬逐漸接近安陽城。
“公子,馬上就要回城了。”手下抬手指了指遠處的龐大的城池,興奮的笑道。
“嗯,沒想到去的時候不到一天,回來卻走了五天。”少年嘆道。
這兩人正是前往獨狼山剿匪的郭小刀和手下。
二人迅速進城,返回平樂幫總壇。
郭小刀抬頭一看,總壇各處張燈結彩,四處張貼一個個巨大的“壽”字帖,氣氛熱烈,像是要過盛大節日一般。
“哈哈,恭喜師弟得勝歸來。”陳老大仰天大笑出門相迎,看到郭小刀毫發無傷而回,便知道馬豪已死,對這個結果也是毫不意外。
“師兄,壽誕已經籌備好了嗎?”郭小刀看了看四下里,笑問。
“三天后才是壽誕之日,不過江湖上的朋友十分重視此次聚會,全部提前到了,而且還多來了許多不請之客,熱鬧極了,眼下已經將他們安排了在別院之中暫住。”陳老大笑容滿面,大有深意的說道。
“好,我們進去詳談。”郭小刀點點頭。
往里走。
“呀,盟主!”
“盟主回來啦!”
“拜見盟主大人!”
“盟主,在下是斷手刀王崇,對您仰慕已久。”
一個個江湖上武師他們一發現了郭小刀,立刻聚攏過來,熱情而充滿敬畏的行禮,打招呼。
“大家好,久仰久仰。”郭小刀也不想拒人于千里,一一不是禮貌的微笑回應。
應酬了大半天,郭小刀才解脫出來,進入房間里,與陳老大坐下來。
“師兄,小凡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處?”郭小刀神色一肅問道。
“特殊之處?”陳老大先是一怔,接著臉色變了變,“師弟為何這樣問?”
“我審問過馬豪,他說……”郭小刀將馬豪所說的話,重復了遍。
“什么,石東元是個和尚,還在圖謀師父的遺產,以及我的兒子?!”陳老大聳然一驚。
“不錯,師父的遺產定然價值不菲的,但小凡為什么也被石東元盯上了?”郭小刀奇怪道。
“師弟,有件事我沒有告訴過你。其實,”陳老大面色凝重起來,“我兒小凡,他擁有靈根,還是非常好的極品靈根。”
郭小刀雙眼猛地放大一圈。
“除開這一點,小凡沒有其他特殊之處,值得修行者注意。說起來,師父也曾經警告過我,小凡身懷極品靈根,有可能被某些心懷歹意的修行者盯上。你可能沒有聽說過,修行界有種邪術叫‘奪舍大法’,修行者可以借此法鳩占鵲巢,奪取他人的身軀,極端惡毒的。”陳老大驚心道。
“奪舍?!”郭小刀倒吸一口氣,不由得瞇了瞇眼。
是了,石東元是廢柴靈根,蹉跎一輩子碌碌無為,他可能在偶然間掌握了奪舍大法,一直在尋找一具靈根上佳的軀體奪舍,逆天改命。
“師兄,石東元怎么會知道小凡擁有靈根的?這個秘密,都有誰知道?”郭小刀打了一個激靈問道。
“除開我,師父,還有一個人,玄業寺住持覺慧大師!當年我兒小凡中毒后,覺慧大師慈悲大發,送來一個解毒偏方,也就是在那時,他恰好得知了這一隱秘。”陳老大皺眉想了想,突然顏色大變,“難道覺慧大師就是石東元,不對,石東元不是一百多歲了嗎?”
“不是覺慧大師,玄業寺還有一位明遠大師,他是覺慧大師的師叔,而且他還是一名修行者。師兄,我懷疑這位明遠大師,就是石東元!”郭小刀也是心里咯噔一下,諸多碎片化的線索在腦海中迅速串聯起來,得出一個讓他驚出一身冷汗的推論。
如果明遠大師就是石東元,那郭小刀那天接近他,幾乎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修行者擁有鬼神莫測的手段和強橫無匹的力量,對這樣凡俗只能仰望的存在,郭小刀還沒有自大狂妄到敢于向他們發起挑戰的地步。
“明遠大師,玄業寺好像是有這樣一位高僧……”陳老大喃喃自語,忽然身軀一僵,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師兄,怎么了?”郭小刀意識到了不妙,心頭有些不安。
“師弟,這位明遠大師,此刻就在府中,他與覺慧大師一起來的。”陳老大顫聲說道。
“明遠大師就在這里!”郭小刀嚇了一跳,目光一陣閃爍,明遠大師年老力衰,隱居已久,不問世事,他怎么會來參加壽宴呢。
此人的嫌疑,劇增!
“師兄,不管明遠大師是不是石東元,我們都不能毫無防備。這樣,我們將小凡帶入密室躲起來。”郭小刀果斷道。
“好!”陳老大深以為然,立刻起身。
與此同時,賓客居住的別院之中,某個房間里。
一位老僧與一位黑袍人相對而坐。
“黑骨道友,你準備得怎么樣了?”老僧氣色不太好,咳嗽了下道。
“石道友且放心,我已經布置下了封絕陣法,只要一啟動此陣,就能將平樂幫總壇整個封閉起來,就連一只蚊子都休想逃得出去。到時候,血洗此間所有人,還不是絕無敵手,易如反掌?”黑袍人嘿嘿冷笑道。
“那便有勞黑骨道友了,你放心,筑基修士的遺產全部歸你,我一分都不要,但那個陳平凡,是我的。”老僧點點頭,微微瞇眼道。
“若沒有筑基修士的遺產,我又怎么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安陽城中屠殺凡俗之人?事后,云蒼派可要氣急敗壞,嚴查此事的。說起來,石道友為什么非要挑選陳老大大擺壽宴廣邀賓客之際動手?”黑袍人話鋒一轉,大有深意的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多收集點精壯凡人的鮮血罷了,畢竟施展奪舍大法,也不是萬無一失的,我必須保證我的元神處在最佳狀態,吞服一些精血丹滋補滋補,奪舍成功幾率會增加不少的。”老僧面無表情道。
“嘿,那我在此恭祝石道友奪舍成功了,獲得一具中品靈根身軀,以后修行起來,可能比我還要先一步筑基呢。”黑袍人目光一閃道。
“只是一具中品靈根肉身而已,黑骨道友不會也有什么興趣吧?”老僧語氣不變的說道。
“哪有,石道友多心了,我還沒有貪婪到那個份上。”黑袍人訕訕一笑。
命運的車輪滾滾駛來,而螻蟻們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