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時間飛逝,到了三七年的九月。
占領平津,保定的日軍,兵鋒指向山西,閻錫山四處求援。
八路軍一一五師于八月東渡黃河,進入山西戰場。
鄧錫候,孫震的二十二集團軍,在成都編成,正在組織出川物資。
國府準備了從新撥付一批軍餉給馮天魁封口,本來賀國光親自送去
可是聽說馮天魁每個士兵發了四十大洋,一百四的法幣,又不淡定了。
軍需署那班蛀蟲被拿下,給部隊發軍餉的事情都落在賀國光頭上,南京撥過來的法幣都扣扣索索的,還讓他去騙人,到了戰區,讓戰區再發六十。
六十六師盡給自己找事情,賀國光煩焦頭爛額,還把投奔自己的徐方派到永州,盯著這家伙不要出幺蛾子。
二十二集團軍這么一鬧,二十三集團軍可是劉湘嫡系,這邊鬧起來更難伺候。
一邊給國府申請軍餉,一邊四處打電話給將領溝通。
畢竟人家劉湘也好,馮天魁也好,都沒有堅持要軍需署那幫貪官的大洋黃金藏款。
四川軍閥的部隊都在集結。
川軍將士王建堂年邁的父親王者誠無法親自到現場給兒子送行,親手書寫了一面死字旗。
二十二集團軍,不負老人所托,始終把這面白底黑字的旗幟,飄揚在華夏抗擊日寇的戰場上。
旗的正中寫著一個斗大而蒼勁有力的“死”字。
“死”字的左右兩側寫著這樣的幾行小字:
右邊:“我不愿你在我近前盡孝;只愿你在民族分上盡忠。”
左邊:“國難當頭,日寇猙獰。國家興亡,匹夫有分。本欲服役,奈過年齡。幸吾有子,自覺請纓。賜旗一面,時刻隨身。傷時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這個旗幟,很符合六十六師的氣質。
聽說出世以后,發電報讓鄧
跟電視劇場景有很大不同,六十六師因為拿下軍需屬一幫大員扯皮,沒有去武漢逗轉那么大一圈,被軍工署那幫人玩弄,反而軍工署的人幾次派人來永州,希望部分兵工廠落戶這里,被馮天魁跟尹昌衡拒絕了。
永州鋼廠就一個電爐,一個平爐,周圍鐵礦供應這兩個爐子都夠嗆,擺明是來跟永州械修所搶原料,搶奶吃的,想在六十六師軍工上釘下一顆釘子,老子不慣你這毛病。
四川這么大,小鐵礦眾多,愛遷哪里遷哪里,別來煩永州,周小山還賣了賀國光一個人情,給他們指出了貴州盤縣水城一帶,煤礦鐵礦豐富,雖然設備運輸進去困難,交通不變,可是原材料潛力大啊。
什么廠子西遷永州都歡迎,軍需署軍工廠免談,貪官污吏的制毒工廠免談。
盡管舍不下自己剛懷著身孕的愛人,也惦記這永州這塊讓人摯愛的土地,六十六師時刻準備著開拔的日子,終于快了。
賀國光,跟康澤乘專機從南京帶來了一百八十萬法幣回到永州,其中一百萬撥付給六十六師作為軍費,四十萬支援西遷永州的大學落地,四十萬給重慶政府,組織西遷工廠護工,開鑿防空洞。
哪怕是一百萬法幣,也讓馮天魁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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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山卻看懂了,明知道他們在重慶渝都酒店弄了三百多萬的法幣,還帶著錢來,這六十六師四萬多人,得扛著一個師的編制出川。
馮天魁當不成軍長了。
不僅當不成軍長,賀國光獅子大開口,還甚至企圖把永州的兩個警備旅,劃撥給王纘緒或者王陵基指揮。
做什么美夢呢?
有膽子讓他們來要?
賀國光也知道南京那幫人分化瓦解,抽調永州兵馬,是一廂情愿。
可是軍令下來,他不得做做樣子。
后來聽說已經派出川保護漢中潼關一線的臨時兵站和戰地醫院,還要做彈藥和后勤運輸支撐,有了匯報的借口,就此作罷。
更嚴重的是,李家鈺,鄧錫候開始招補充兵源了。
永州成為川軍北線抗日的新兵訓練營。
跟著賀國光一起來的黨國大員,還算盤著等六十六師開拔以后,買了或者強占了他的兵營,訓練場,改為政府機構和學校的人。
全部傻眼了。
涉及利害關系,川軍和國府的分歧,是全方位的。
僅僅因為日軍大軍壓境,還保持著幾分顏面。
劉湘一直想讓出川抗戰的川軍,集中在一個戰場,由他親自指揮。
可是老蔣偏偏各種借口,以淞滬會戰軍情晉級為借口,寧愿給川軍將領升官,寧愿給編制,也鐵了心要分散使用。
以劉湘嫡系為骨干組建的二十二集團軍唐式遵,潘文華兩個兵團也被分散到兩個戰區,唐式遵前往安徽待命,潘文華劃歸一戰區奉命調往河南新鄉。
至于六十六師,干脆跟鄧錫候二十三集團軍一起,調往閻錫山頻頻求援的山西戰場。,
為了抗戰大局,劉湘忍了,專程帶著正在籌建二十三集團軍的唐式遵,饒國華,范紹增等將領,以及二十兵團的潘文華,郭勛祺,還有自己眾多的幕僚,一起飛來,給六十六師送行。
周小山跟馮天魁在永州機場,傻傻的等著這兩幫人飛機落地。
最后還是劉湘先來。
“你個混賬小子,你唱那個袍哥大爺是蛟龍,日軍是飯桶,太有魔性了,現在整個重慶都在唱,瘋都瘋了,南京那幫人,都以為我劉湘好面子,專門讓人給我寫來歌功頌德的。”
川軍將領都在大笑。
周小山有點懵逼。
南京也知道了?
這年代生活太乏味了吧,華北,淞滬硝煙彌漫,戰場形勢根本樂觀不起來,他蔣某人還有閑心聽這個?
機場上再次響起預報聲,這時候賀國光的飛機也落地了。
賀國光跟康澤走過來,和劉湘他們匯合,第一句話就是。
“劉總司令,委座讓我給你帶句話,你那個川軍戰歌,不能再唱了,日軍是飯桶,我們堂堂國軍,被打的節節敗退,連飯桶都不如,血戰沙場的將士算什么?菜雞啊?”
周小山白了他一眼,還真沒說錯,中國戰場跟未來的蘇德戰場相比,還只能算是菜雞互啄。
日軍確實強大,可是他因為是個島國,強大的是海軍。
甚至日軍的海航比陸軍航空兵還強。
未來的山西戰場,兩個滿編常設師團都不到,五萬多人,不算鬼子的陸航火力和炮兵,加起來輕重機槍才一千多挺。
打的擁有地利優勢的山西幾十萬國軍丟盔卸甲。
“我沒讓他們唱,人家自己唱的,悠悠之口,怎么堵?戰局惡劣,還不允許我川軍有點樂觀主義精神?”
剛才還因為歌詞里面有自己名字,有些不滿的劉湘,吃軟不吃硬。
一邊看著川軍不斷的發送電報,電話,跟國民政府扯皮,一邊安排好川軍的各種物資,人員的事宜,周小山還組織,六十六師參謀部利用戰報,上海淞滬的沙盤,隨時跟進還原淞滬之戰。
進入八月后,北平,天津相繼淪陷,中日之間劍拔弩張,在廬山上的蔣介石終于放棄了中日之間局部摩擦的幻想。
要想集中中國軍隊在華北大戰。
日軍駐扎上海的部隊,就如鯁在喉,隨時可以chengzhe。
上海距離南京實在太近,蔣某人妄想先將上海日軍,趕出上海。
而后依托長海長期抗戰,以保衛首都南京。
為搶在日軍援軍到來之前,消滅駐滬日軍,國民政府頻頻調兵遣將。
八月十三日,驕橫的日軍率先開火。
華東戰場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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