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式勛的指責把馮天魁氣樂了,老子還沒給你們幾個爛賬開炮,你們就先把炮口對準老子,真以為馮大炮的綽號是白叫的。
軍事法庭的秘密審判老子都不怕,你幾個想跟何應欽學,還嫩點。
“靠著親信控制下面士兵,你們那點手段,都是人家委員長玩剩下的,我給你說,光成為黃埔四期以前的將領,除了上供領導,溜須拍馬,唯命是從,都只能成為四大家族的狗。要想著真正吃肉,得學會投胎,投胎進了四大家族,嫡系公子,想打仗不缺后勤,不缺炮灰,想玩女人有人送上門,啥品種都有,羨慕不?”
馮大炮一張利嘴,大的臉都裝不下了。
指揮部將領們哄笑起來,連劉湘也忍俊不已,劉紫曼在旁邊都記錄不下去了,只有唐式勛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他好歹是集團軍高級參謀,連集團軍參謀長周從化也要給唐式勛幾分臉面,馮天魁,周小山初來乍到,怎么算也是集團軍所屬部隊。
還是康澤說對了,這六十六軍加上馮天魁就是跟攪屎棍,誰管誰倒霉。
看著堂弟被懟,唐式遵不得不站出來。
“天魁,式勛好歹是集團軍高級參謀,少將軍銜,你作為二十二集團軍所屬部隊,要尊重長官?”
“唐副司令,你這也是學的黃埔軍吧?在我們四川,川軍拳頭大才是道理,要收編比人部隊,就得拉出來干一仗,我這里有份川軍將領聯名的電報,你看一下,是不是把安插進范紹增軍隊的親信給撤出來,把部隊交給人家直接指揮?”
馮天魁正愁找不到機會跟唐式遵開炮,舉著刀叉等著你上門,看著這蠢豬湊上來,順手拿出船上準備的東西,心里都樂開花了。
別說馮天魁心里發笑,連劉湘跟潘文華也對視一眼,唐式遵怕是沒想到馮天魁預謀已久的吧。
“整編的命令是軍委會下的,我執行的是軍令,憑什么?”
唐式遵都沒接馮天魁遞過來的電報,火一下子上來了。
“就是,你算老幾,也不看看才跟大帥幾天,當初我們哥兩跟著大帥打仗的時候,你在窩在永州那個犄角旮旯當營長!”
唐式勛也趕緊抓住機會,猛的一拍桌子,跟著唐式遵一起攻擊馮天魁。
這兩個狗日,都是跟著劉湘起家的兵,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資歷了。
“給你們臉不要了是吧?”
馮天魁好不猶豫的把桌子拍回去。
“唐式遵,你還真是瘟豬,四川人的眼睛雪亮的,綽號沒有取錯,大帥有心扶你上位,你狗日的是爛泥扶不上墻的。你對得起大帥一番苦心嗎?”
“既然范紹增所屬部隊,編入了二十三集團軍,他本人也劃到你們軍做副軍長,照我們川軍的習慣,就應該善待,袍哥人家,千里出川抗戰,出門在外都是兄弟,你看人家鄧錫候是怎么做的,孫震劃到二十三集團軍,他不僅沒有吞并孫震一個兵,反而把自己部隊交給孫震做前線指揮。孫震人前人后,都得說鄧長官的好,軍令從來不打折扣,你再看看你?說人家范紹增是川軍叛徒,臉呢?就你這番所作所為,川軍那么多小軍閥,誰敢把部隊交給你指揮?我們川軍怎么團結抗日?”
“老子是集團軍副司令,別說執行軍委會軍令調動軍官,就是自己想動,也是我的權利,有本事你讓軍委會給你任命一個集團軍副司令,大帥都沒開口,關你馮天魁屁事?”
唐式遵頗有些執迷不悟的味道。
周小山看著劉湘笑瞇瞇的沒有說話,把頭又轉向馮天魁,急的想踹他一腳,這種傻逼,這個時候還護著。
“集團軍副司令的位置,只能嚇唬耗子,本來我不想管,也不關我的事情,可是你唐式遵為了上位,不擇手段,連我們大帥都想謀害,老子就不能不管了!”
馮天魁毛了,手槍子彈上膛,直接把唐式遵對著。
一副要鋤奸的架勢,嚇了唐式遵兄弟一大跳。
二十三集團軍抵達蕪湖小半個月了。
這里算是唐式遵地盤,他的衛隊長見勢力不對,集團軍警衛紛紛進來,用槍把馮天魁指著。
“看吧,大帥,我就說這是個小人,謀害你,就是為了奪權,兵都派到高級軍事會議上了,是兵諫啊?蕪湖事變啊?劃出個道來,我看今天倒是看你怎么準備把我們這幫將領一網打盡。”
馮天魁把保險關了,槍往會議室中間桌子上一扔,一屁股在板凳上坐下來。
進來的衛兵好不尷尬。
看著趙沛詩和田隊長不善的臉色,趕緊把槍放下。
“大帥,他馮天魁血口噴人?”
唐式遵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非常難看,他急了,他所仰仗的,無非在劉湘身邊資歷老而已,謀害大帥這頂帽子下來,誰他娘的扛得住。
他也不想想,自己派人去說范紹增是川軍叛徒,人家什么感覺。
“我血口噴人,大帥到永州,那次不是我跟周小山代酒,他的胃病是老毛病了,你敢說你不知道,大帥從南京不遠趕來,你特娘的就用酒當毒藥把大帥毒倒,還不去武漢陪著,險些讓戴笠殺了大帥,你不是著急上位,不擇手段,無恥的川軍叛徒,是什么?”
馮天魁雖說坐下來了,嘴巴依舊沒有停下。
“還我算老幾,我當然不算老幾,不會打著忠心耿耿的幌子把大帥往死里整,還口口聲聲老兄弟,我呸。”
大戰在即,川軍本來應該以團結為重,可這混球也太不識時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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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范紹增執掌他的嫡系,對于有點容忍之量的將領來說,就是一件屁大的事情,誰特娘的帶兵也要服從軍令。
這瘟豬倒好,拿著雞毛當令箭,抓著不放。
馮天魁的性格向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一狠心,給把這家伙逼到墻角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唐二瘟,我看你是那瘟豬的面孔掩飾你骯臟的野心,這人一旦長起反骨來,就沒了良心,你也不想想,離開大帥,你狗屁不是,還恬不知恥的坐在這里開會,吃大帥的,喝大帥的,還特娘做川軍叛徒,我呸,惡心!”
羅家烈,楚天舒吃驚的望著自家軍長。
這毒舌,有幾分周小山的風格,近朱者赤啊。
唐式遵兩兄弟根本說不過馮天魁。
事情發展到這步,別說潘文華詫異的把劉湘望著,連劉紫曼也望著劉湘,劉湘依舊沒有表態。
倒是范紹增看樂了,張大的嘴巴沒合攏,特娘的,不愧是馮大炮,唐式遵給自己潑的污水,全部給他潑回去了。
這人值得交往,待會試探個口風,能不能湊上去拜個把子。
“田隊長,他們還敢沖進高級軍事會議室動槍,那天參與跟大帥喝酒的,全部抓起來,一個個過關,祖宗八代都查清楚,老子要查戴笠安插在集團軍里的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