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戰中,日軍總死亡人數,他們自己披露出來的數據是有185萬、212萬、232萬這三個數字。
盧溝橋事變,全面戰爭爆發以后。
在八年的侵略戰爭中,日軍在中國戰場被擊斃40.46萬人,約占22。
周小山不記得日本人總的傷亡數字,但是他很清楚。
淞滬戰場,日軍打殘了好幾個師團,傷亡幾萬人是有的。
自己跟著加強版的甫系川軍,山西,加上太湖,加上山東,至少殲滅了鬼子十幾萬人,再加上山西,華北的傷亡。
搞不好鬼子已經在中國戰場付出了近二十萬的代價。
該肉疼了。
照這個民族,歇斯底里的性格,周小山真的猜不出來,第8師團覆滅,他們下一步會怎么辦?
是應該一鼓作氣,再次從本土,偽滿洲調集兵力。
還是在實際控制線添傷口。
其實周小山更寧愿是后者。
戰爭越拖延,對川軍越有利。
對國民政府的中央軍,遠在華北的十八集團軍,也越有利。
他們守備師團的兵力,都抽調去整補常設師團去了。
帶來的一連串的反應,可不單單是常設師團戰力下降那么簡單。
“小山,50軍重炮團,火炮跟炮兵,都傷亡了一半,現在炮兵團長,還帶傷指揮,勛祺144師這仗下來,怕是要打殘啊!”
別看著劉湘主戰,可是聽說鬼子有了防備,川軍和滇軍需要強攻。
他心里就一直懸著。
生怕郭勛祺又重蹈饒國華的覆轍。
“大帥,殘了我們會安徽,到五戰區,打這幾仗,照中日之戰的戰損比例,對得起五戰區和軍委會了!”
“做什么美夢呢?我的兩個師,二十二集團軍兩個師都沒有打殘,日本人和軍委會,不會輕易讓我們這么撤的!”
馮天魁一仗都沒撈著打,66軍北調的兩個師,一個重炮團完好無缺。
他才不愿意走。
再說,他到徐州時候,延安曾經跟他聯系過,希望66軍在徐州,能支撐五戰區的戰局,能夠多牽制鬼子一些時間。
“不是報了戰損嗎?憑什么不讓我們撤啊,大汶口,168師就殘了,臨沂,124師也殘了,現在東海,127和144師殘了,曲阜,66師殘了,炮團都打殘了,無力再戰!”
周小山正在吐槽,忽然看見馮天魁搖頭,趕緊閉嘴。
劉湘樂呵呵的看著周小山,川軍幾個師論戰一次,就都殘了,騙傻子呢?
你部隊南下,得通過鐵路吧?
后勤能不知道你們殘沒殘?
你還要了這么多糧食。
再說,這是國戰,只要鬼子來了,不管你殘沒殘,都不是退縮的理由。
“小山,湯恩伯避戰,你恨不得把他殺了,自己卻跑去避戰了,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大帥,我不是不打日本人,只是目前這個階段,打掉了鬼子第8師團,鬼子必然對川軍鉗制,報復,很難再找到打殲滅戰的條件!”
“沒條件也要打啊,中國軍隊都像你那樣,挑好打的仗打,順風仗打,撿人家友軍鏖戰鬼子的便宜。用不了一兩年時間,鬼子就能打到四川家門口!部隊打光了不怕,大不了天魁跟你一起,回四川征兵,到時候我向軍委會給你申請一個少將,帶一個旅出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那你得離開滕縣,要不我們放不開手腳!”
又回到這個論調了。
劉湘白了他一眼。
干脆不理他了。
“秦烈,去給我向勛祺發給電報,問問他部隊傷亡情況!給鄧司令也發一個,這仗滇軍的傷亡,估計也少不了!”
秦烈剛準備去發報。
通訊兵就帶著電報進來了。
“大帥,軍座,周副官,鬼子第8師團,好像沒有撤離的打算,正在硬抗,144師和127師本來準備迂回的部隊,碰到了同樣從南線迂回的74軍和滇軍,干脆徹底包圍了前田師團!”
這可不是個好消息。
周小山給劉湘和馮天魁解釋過。
這仗最好的局面,就是能把鬼子擊潰,其實川軍并不稀罕抓一個師團長或者擊斃一個鬼子中將的戰果。
沒什么意思。
全殲也沒意思,這種常設師團,即便是全殲了,鬼子也會利用留守部隊重建。
而且他們不缺乏戰斗洗禮過后的老兵。
能多殲滅鬼子,少犧牲,多保存一些老兵,周小山認為這個是最實惠的。
他要是知道,羅亮帶著一個保安團,被鬼子當成一個旅的堵截部隊。
甚至嚇得港口都不愿意回去。
他肯定會腸子都悔青。
看著劉湘在看戰報,周小山干脆出屋外透透氣。
馮天魁也跟著出來了。
周小山趕忙遞了支煙給軍座點上,他結婚后本來戒煙了,到了戰場上,又把這壞毛病撿起來。
“小山,我記得我給說過,中央對我們的要求!”
馮天魁趁著點煙,又低聲提醒這小子。
“我們任務完成很好啊,既支撐了戰區,又消滅了鬼子!”
“十八集團軍,新四軍,為了配合五戰區的戰斗,用著低劣的裝備,剛擴編而缺乏訓練的部隊,盡全力在組織牽制日軍,要是我們走了,他們就白費力氣了!”
川軍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周小山知道這是事實。
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馮天魁。
“我們處境很危險,川軍到滕縣以后幾個動作,鬼子17個常設師團,沒了兩個半,肯定把鬼子惹毛了!”
“怕他們個屁,只要我們打了勝仗,鬼子都不高興,滕縣準備了一年多,這里就是消滅鬼子最好的地方!”
“鬼子14師團南下,占領了淮海鐵路,五戰區友軍,紛紛南撤湖北,安徽,川軍怎么辦?”
“老子給他們斷后,我就不信鬼子能要了我這條命!我也不信我精銳的66軍官兵,沖不出鬼子包圍圈,再說,你小子當初看中滕縣這個地方,就是因為東部的沂蒙山,有這么好的山東人民支持,我不信我就不會打游擊戰!”
周小山還是真是低估了馮天魁破釜沉舟的決心。
他笑的很燦爛,馮天魁這時候,很像組織的人,堅定,服從命令,生死置之度外,情愿為大局犧牲,渾身洋溢著一種理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