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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城外很多地方被炸的很慘,城里因為眾多的防空火力保護,飛機走后又及時的滅火,雖然也滿目瘡痍。
可是保存的建筑還是蠻多的。
不管是行政專員公署,還是永州66軍留守處,每次都是鬼子轟炸的重點,但是永州防空火力極多,也安排在重點建筑和工業區,剩下的建筑都是留守的士兵用機槍和性命保存下來的。
“聽說永州的防空做的很好啊,我聽說永州保安團都配備了五門機炮,二十挺M2大口徑重機槍!”
在陳誠看來,周小山故作的拘謹,更多是一種戒備,食堂旁邊一個副樓,二樓和留守處的主樓連接。
66軍平時用餐都是官兵平等,在大食堂。
來客的時候,都在樓上用餐,白天可以可以遠眺龍溪,騎龍凹風光秀麗,晚上又可以看著永州城萬家燈火。
“空襲來臨的時候,在永州訓練的川軍不完全進防空洞,整個永州城加上周圍三個工業區,一個學校,一共有八百多挺高射機槍護衛。新兵們需要這種血與火的實戰對抗來磨礪意志!”
新兵不見血,成不了老兵。
陳誠也點點頭,認為這種訓練方式還是可行的。
將領們被賀國光招呼著吃飯,秦國梁讓人把他們引到二樓一個雅間。
陳誠就揮手讓其他人退出去了。
“小山啊,我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你引薦給委座,可是你一回來,就給軍委會出來一到難題啊!”
“長官,不是我出難題,是我們大帥和軍座殉國后,覺得我沒人保護,很多人想把我骨頭都吞了!”
“你小子要是個純粹的軍人多好?偏偏還是商人,還是民國有影響力的實業家!”
說真的,陳誠真是惋惜,周小山這種人,不是擢升兩級或者是給點好處就能收買的。
為什么卓越的統籌指揮能力和獨到的商業眼光,都集合在一個人身上。
“小山,重慶械修所停產的事情,總要解決啊!械修所一停產,川康子彈廠,合江炮廠,附近的十幾個煤礦鐵礦,甚至西昌那邊也在鬧著要停產,檢修機器。國民政府搬遷到四川上海兵工廠,金陵兵工廠,鞏縣兵工廠,漢陽兵工廠也要跟著停!”
“煤鐵礦的事情不關我的事,里面民間資本更加復雜,重慶的事情其實也是身不由己,軍委會采購價格太低,拿重慶械修所來說,平均到每件武器,每發子彈,你們甚至比對軍需處直屬的工廠撥款還低一半,還是不斷貶值的法幣!你想啊,當初大帥在的時候還壓得住,大帥沒在了,誰壓得住?”
“他們這么過分?”
這件事,陳誠還是第一次聽說,可是重慶幾個兵工廠和永州的幾個工兵廠合股的事情,陳誠是知道的。
“真以為蘇聯人,猶太人跟四川人一樣好欺負,我一回到四川,就接了他們好幾個電話,就一句話,要么停產,要么讓他們賺錢,前線打的如火如荼,軍工生產虧的一塌糊涂,真當這些資本的背景好欺負!”
“如果政府提高采購價格,重慶能恢復生產嗎?”
“找米勒!我就是個傳話的,管不了重慶的事情!他們能忍到我回來,也是給殉國的劉大帥面子!”
陳誠有些頭疼,這年代能找中國人解決的事情,都是好辦的事情。
涉及到這些大鼻頭老外,沒有真金白銀,別想在重慶運出一粒子彈。
你要想用強,明天大米粒堅和蘇聯兩個強大的國家就能把抗議書扔到國民政府的辦公桌上。
歸根結底,軍需署的那幫人太狠了。
眼看著劉湘大度,就肆無忌憚的占便宜。
“小山,川軍這個池塘太小了,不知道家烈有沒有轉達我的意思,你想沒想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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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中央軍?”
“想過,擔任大帥副官的職務,身上注定洗不掉川軍的標簽,再說,嫡系中央軍都是黃埔軍校畢業或者任教的軍官,本身就拉幫結派,冷不丁混進去一個異類,還不成為眾矢之的?”
“那就進黃埔染個顏色!”
周小山咧著嘴笑起來。
他一個戰功赫赫上校,讓他當學員是不合適的,當教員,就憑借他一個師范生,學歷就差的老遠。
很多人是不會同意的。
“小山今年你才23歲,你要把目光放長遠,黃埔要在重慶復課,你可以去做個學生隊總隊隊長嘛!”
黃埔和陸大不一樣,很多地方軍閥陸大去混日子,是為了晉升軍銜。
要進入中央軍嫡系,黃埔比陸大合適。
陳誠真是一片好心,想把周小山帶進嫡系中央軍。
可是在周小山看來,這時候進黃埔,更四九年進國軍沒什么區別,都是眼瞎的舉動。
學生總隊隊長也是學生身份兼任,被人呼來喝去有什么意思。
兩個意見都不能明說。
“陳長官高看我了,我這輩子,能有個少將,中將職務,保住財產就滿足了,要是天下太平,連軍官都不愿意做,有錢人的日子,我都沒享受到,帶著老婆孩子四海逍遙不好嗎?”
“小山如此才華,不為國家民族出力,豈不遺憾?”
“我在川軍一樣為國家民族出力啊,我親死的鬼子也不少吧?”
“可是川軍是時代的產物,國家統一,軍閥就沒有生存的土壤,軍委會勢必要軍隊歸一,歸一到中央軍的編制指揮下!”
“陳司令長官,大半個中國都淪陷在鬼子的鐵蹄下,這時候談國家統一未必太早了。就我個人認為,如果沒有國際風云的變化,沒有強有力的友軍支援,我對國府自己收復淪陷區,持悲觀態度!”
“正因為軍閥割據,造成了國力不能凝聚,我們才會一敗再敗?”
真不要臉,理直氣壯的把前線敗退緣由歸咎于軍閥割據,還理直氣壯。
各地軍閥投入那么多部隊,打的不比中央軍差,你們是瞎子嗎?
不能凝聚國力,那是因為有一幫聰明人擔任要職,只顧著往兜里撈錢。
周小山知道自己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干脆不說了。
“小山,你還年輕,何必趟川軍這趟渾水呢?國府取得了抗戰勝利,跟軍委會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周小山都不說話了,陳誠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干脆開始吐槽了。
“長官,是我要趟嗎?那些懸賞是怎么回事?誰在覬覦我身家財產,誰又在保護我,您應該比我清楚!難道我應該想曲煥章一樣,無力抵抗,冤死牢獄?”
“這些事情,我和國光都在解決,要不我來永州干什么?你怎么不相信我們呢?”
“我信,我怎么不信,不信你們,66軍早就把賀主任和康隊長逮捕了!可是有些人,我信不過!陳部長,有件事情不知道你知道嗎?”
“什么事?”
“范旭東先生的團隊里有個科學家,研究出了很低成本的化肥,永州試點,廣泛的利用這個化肥增產,效果很好,以至于涌入了這么多人口,還能保證糧食供給!”
“為什么不推廣?”
“我還在問為什么,明知道這化肥成分和日本人的不一樣,有些部分非要專營,把幾毛錢的化肥賣上了天價!是他們愚蠢嗎?恐怕是太精明了!”
對于國家要員的腐敗,陳誠也深惡痛絕,可是他也無力解決。
他知道久大永利跟周小山的關系,絕不是很單純的親近,據說跟蘇聯人的協議里,周小山和陳敬方利用蘇聯運來的設備,注資入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