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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王纘緒下樓,坐上不知道哪里弄來的汽車遠去。
陳立夫越想越覺得王纘緒這個計謀很妙。
川軍這次逼宮,看似來勢洶洶,事關中華民族生死存亡,他們也不想魚死網破。
孔家退一步,不影響卓清影的地位,周小山也很難再找到推遲的緣由。
賞你一個美人,還是一個跟委座關系密切的助力。
是個男人都很難拒絕,甚至卓清影更難開口。‘
至于后面的事情。
先進了周家再說。
孔家表面上退了一步,可是周小山奮斗的那么多產業,遲早都是孔家的。
為了這些,一切都是值得的。
“陳部長,明天我要不要去見卓敏之!”
“介民,不要亂動,你千萬不要亂動,這幾天什么事情都不要想,跟在我身邊就是,我不讓你做的所有事都不要做!你就在我隔壁的房間休息,好好養傷!”
“我聽部長的!”
陳立夫露出了笑容,感覺倦意涌上來。
轉身去睡覺去了。
他倒是睡踏實了。
獻了計策的王纘緒,一夜沒睡。
他心里非常清楚,得罪周小山是讓人很不踏實的一件事。
第二天一早,他沒有跟任何人告辭,哪怕他請來的郭汝棟,匆匆趕往碼頭,他自己沒開車來,是坐船來的,汽車是借永州一個朋友的。
誰知道,在碼頭上,老遠就看見笑瞇瞇的郭汝棟,穿著醒目的軍裝,站在跳板中間的躉船上。
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去。
“老王,不夠意思啊,回去也不跟我說一聲,你請我來的,是心疼我回去的船票錢?”
“昨夜接了一個電話,手里的軍官不爭氣,弟兄們嘯營了,我得趕回重慶去!對了,你是不是要回重慶,我去買票,最好的艙位!”
郭汝棟白了他一眼。
哄鬼呢?
欺負老子喉嚨不好,說話不方便是不?
盡特娘的胡扯。
“我還在永州待一段時間,我也不跟你多說了,小山讓我給你帶句話!”
做賊心虛的王纘緒腿都軟了。
差點一晃掉進龍溪里。
被郭汝棟一把抓住。
“你昨夜在永州大酒店跟陳立夫密談,不是出賣了周小山吧?我就奇了怪了,周小山有什么值得你來出賣的,你告訴我?”
“沒有,真沒有,袍哥弟兄,義氣為先,從不拉稀擺帶!”
王纘緒又不傻,惹了周小山還敢承認,嫌棄全家活的太長。
他要起了殺心,自己去前線也跑不掉。
“真的?”
“這么多年的老兄弟,你還不了解我?”
“周小山讓我告訴你,出川開拔的軍費,軍械,你可以用錢糧沒到位,部隊不出川逼著賀國光他們給你想辦法,切記不要中了什么前線或者戰區配發的鬼話。至于出川以后的彈藥補給,永州這邊可以拿鬼子軍刀和你的軍功來換!”
齊心協力打鬼子,什么恩怨暫時周小山都可以暫時放下。
王纘緒也是甫系川軍的大將。
他也有能力去戰場上跟鬼子對抗。
看在故去的劉湘面子上,周小山也不可能讓他戰場上沒彈藥。
“真的?”
“傳奇副官說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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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太后悔昨夜的沖動了。
看著郭汝棟認真的眼神,他一詞一頓的開口。
“一定,幫我提醒周小山,說什么也不要讓孔家小姐進門,他們,包藏禍心!”
“這還用你說!記住,跟鬼子作戰,一定要多派斥候,核實情報,多加小心,鬼子雖然強大,但是并沒有強到川軍無法對抗的地步!”
“謝謝!”
王纘緒終究沒有勇氣把昨夜的事情說出來。
埋著頭走上了小汽輪!
回頭看見郭汝棟還在躉船上,給他揮了揮手。
眺望著青磚灰瓦的永州,再次長長的嘆氣,吼了出來。
“給小山帶句話,我王纘緒欠他一個人情,若有機會,以死相報!”
喉嚨痛的郭汝棟可吼不出來。
抬了抬手,讓身邊的副官幫他吼。
“知道了!”
王纘緒走了,接下來的幾天里,陳立夫并沒有急著找周小山,反而在滴翠峽泡了兩天。
似乎要履行他作為教育部長的責任。
不僅一一約談各院校校長,院長,還深入學生老師之中,聽了幾堂公開課。
包括孫震講的那節。
永州非常平靜,但是與之相反的是四川。
成都,重慶,除了66軍駐地的永州,廣元,巴中地區,其他地區都在舉行盛大的群眾集會請愿。
川軍接連出手。
連續抓捕了上百個收受了人家錢財,裹挾在游行隊伍中搞破壞的人。
連峨眉山腳下的一場布控,也揪出來七八個收了人家錢,負責開火的內奸。
出來應付民眾的何部長,差點被一槍撂倒。
子彈擦著頭皮過去,人都嚇蒙了。
被衛士壓在地上。
氣的陳誠,賀國光跳腳。
等了一天都沒見到委座的鄧錫候,潘文華,秦國梁有些無語。
“陳部長,你真行,當初人家周小山讓你注意安全,你倒好,讓何部長替你去安撫請愿民眾!”
“為黨國效忠,義不容辭,這事委座的安排,要不是委座安排,我就去了!”
“你確定你八字比何部長大?說不定剛才你在前面,就已經中槍了。”
“我上戰場可比何部長時間多,短命的話,早死了!”
“對了,委座什么時候回來,蔣夫人怎么傳話回來,要周小山照片!”
鄧錫候不清楚孔家小姐的事情,秦國梁卻收到了楚天舒發來的電報。
他一把攬住鄧錫候的胳膊。
走到一邊,剛準備悄悄告訴他孔家小姐的事情。
賀國光和潘文華,還有陳誠都跟過來了。
“國梁。怎么不開口啊,我們都想聽聽,你怎么說周小山艷福不淺的事情!”
在永州底盤被坑了賀國光,到了峨眉山腳,報復心也起來了。
看著陳誠哈哈大笑。
秦國梁一臉尷尬,心里實在太舒坦。
“人家周小山有老婆的,兩口子感情很好,還在劉湘當高堂拜的堂,馮天魁主持的婚禮,這不行,不能亂來!”
“我們又沒說讓他兩口子離婚再娶!”
“那也不行,孔家小姐什么身份,豈能跟人做小,黨國顏面何在?”
別說鄧錫候急了,連潘文華也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