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薇看著路朝歌雙指間夾著的木牌,呼吸一滯。
然后,她抬起自己的大劍,行了一個劍禮道:“是我輸了。”
剛才那一劍下,她的腰牌掉了。
她不知道路朝歌最后有沒有留手,如果沒有的話,自己只是輸了一絲,但如果有的話,證明剛才那一劍,可將她重創!
“為什么?”李南薇心中的疑惑塞滿了胸口,都快要溢出來了。
她不明白自己的一劍,為何會輸給路朝歌的一劍。
李南薇看得出來,路朝歌的劍意很玄妙,可自己的也不賴。
更何況她雖然把境界壓制到了第二境,可她的神識是無法壓制的,這代表著她的反應力與洞察力要遠超路朝歌。
而且她年紀比路朝歌大,修煉的時間也比他長,在劍法方面,她的造詣也比路朝歌要高。
也就是說,她的技能等級更高。
若非說路朝歌有什么優勢,那便是水之力了。
李南薇在破初境時,并未有幸獲得天地之力的青睞,因此沒有啟靈。
“等等!”一個細節猛地劃過李南薇的腦海。
剛才路朝歌出現時,劍氣的弧度很詭異,讓她一時之間有些不適。
“庚位!是庚位!”李南薇明白了。
是她自己本身有問題,她的劍招,在這個位置存在一個不明顯,但卻很致命的漏洞!
對方找到了這個洞,自然就能刺透一切!
李南薇深深地看了路朝歌一眼,若說先前她對路朝歌是好奇,現在竟產生了一絲欽佩。
“他是在一開始就看出了我的弱點嗎?”李南薇感到難以置信。
或許,眼前這位俊朗的年輕男子,他在劍道方面的造詣,已超出了我的想象!
李南薇再次揚起大劍,將大劍豎放于身前,然后鄭重地道:
“受教了!”
…….
…….
擂臺下,圍觀的墨門吃瓜群眾們想法不一。
除了小秋以外的三人,見李南薇再次行禮,過了數息后才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
掌門貌似是指點了她?
以第二境的修為,指點了堂堂劍尊之女!?
匪夷所思,簡直匪夷所思。
而小秋則不一樣,她年紀還小,想法還很單純。再加上這小丫頭的腦回路比較直,心中只有著一個很簡單很純粹的想法——掌門師伯天下第一!
“嘿嘿!”撅著小屁屁的小秋歪嘴一笑,對于自己是掌門師伯的師侄,而感到與有榮焉。
她決定了,方方面面都要向掌門師伯學習!
就算師父耳提面命,嚴令禁止她學掌門師伯,她也不管不顧!
我,小秋,要成為掌門師伯第二!
擂臺上,路朝歌看著李南薇,淡然道:“不必多禮。”
這等于是應下了這一聲“受教了”。
他拿著木牌,早早的就使用了“特殊物品復制券”。
此刻,一塊一模一樣的木牌,正安靜的躺在他的背包里,只是有進度條在讀取中,顯示著還未復制完成。
進度條進展緩慢,估計要好幾天功夫復制。
這一切都發生的悄無聲息,無人察覺。
路朝歌抬起右手,將木牌輕輕拋給李南薇,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好似自己也并不重視這塊樸素的木牌。
李南薇雙手接過木牌,見它沒有損傷,才松了一口氣,似乎很重視它。
“咦,南薇姑娘,這塊木牌可有不尋常之處?”路朝歌順勢問道。
李南薇點了點頭,道:“不瞞路掌門,這塊木牌的確奇特,不知為何,它竟無法收入儲物法寶內,因此我才貼身攜帶著它。”
說著,她手指細細摩挲了一下木牌,笑著道:“這塊木牌是我這次下山時,于一處與天一道有關的遺跡中獲得,應該是天一道遺留于人世的小物件。除了無法被收入到儲物法寶中,它還有靜心之效。”
“有點意思。”路朝歌淡淡道,好似興趣不大。
好像對于天一道,他也毫無想法。
李南薇笑了笑,道:“這塊木牌雖然無甚大用,但俞月師弟一直以來對天一道都有著莫大的興趣,也喜歡收集一些天一道流傳于世的小物件,我便想著回宗后贈予他。”
路朝歌點了點頭,在心中想著:“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塊木牌后來是在俞月手上的。”
只是……你這笑容這么慈祥是怎么一回事?
你現在是真把俞月當小孩看啊!
李南薇給他的感覺,像極了是出差的大人,在回家的時候給家里的小屁孩帶了零食或者玩具。
路朝歌不由在心中嘆息,看來這二人的感情線還很淡,目前完全是親情線,只是后期貌似親情變質了。
好你個俞月,居然是姐控!
假如俞月現在就暗戀著李南薇的話,這塊木牌會不會還算是定情信物?
路朝歌搖了搖頭,不再去胡思亂想。
對于這塊本該屬于俞月的木牌,路朝歌并沒有貪墨的打算。
原因很簡單,俞月是他的小老弟,都算得上是發小了,別壞了人家的造化與機緣。
在他的觀念中,修行不是絕對的自私。
人生,便是一場最盛大的修行。
而怎么活,至關重要!
路朝歌有著自己的行事準則。
其次,俞月本就是世界主角,很多劇情線都要靠他開啟,他身上背負著巨大的使命與責任,該是他的東西,最好還是落到他手里更好。
至于路朝歌嘛,讓小老弟當工具人,自己做幕后大佬,不香嗎?
更何況根據路朝歌對這木牌的了解,其中的一個功效挺有意思的,因為這個功效,他更覺得俞月也需要一塊木牌。
因此,別看他對俞月很不客氣,動不動就把他頭給打歪,實際上還是很寵這位清秀漂亮的小老弟的。
李南薇將木牌重新掛于腰間后,便開始與墨門眾人道別。
剛剛還在切磋,轉眼就告別,這在青州修行界,其實是常態。
沒人會覺得無禮,反倒是會覺得舒心。
因為很明顯,對方是急著回家閉關,看來是在切磋后有所領悟。
李南薇是劍癡,既然發現了自己遺漏的漏洞,那么便一心想著把它給補上。
路朝歌自然沒有挽留,這個瘋婆子雖然目前看起來挺正常的,但他還是怕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煩來。
“記得替本座向劍尊大人問好。”在告別時,路朝歌不忘道。
他覺得自己在劍尊那里應該是挺有存在感的,畢竟俞月作為劍尊的唯一劍侍,常把神秘師兄掛在嘴邊。
可劍尊不知道自己姓名,也不知道自己來自何門何派,沒法通過他漲聲望值啊。
不過李南薇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就是那位神秘師兄,如今又受了自己的指點,想必會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給劍尊,那么,聲望值就可以暴漲一波了吧!
路朝歌一邊想著,一邊嘴角上揚,心情愉悅。
“好!”李南薇一口答應,然后在與眾人告別后,御空而去。
……
……
在李南薇這位客人離開后,墨門又陷入了往日的祥和寧靜中。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路朝歌每天都會看一遍聲望值,完全沒有要暴漲的跡象。
“???”他有些不解,為什么啊。
這劍宗的真傳弟子們,一個個都有毛病的嗎?
隨著時間的流逝,路朝歌徹底死心,想著有朝一日要不要去劍宗踢館,把真傳弟子全部揍一遍,我看聲望值漲不漲!
“呵,女人。”
而就在他心煩氣躁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陣系統提示音。
“叮!復制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