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很拽啊》來源:
季長空,當世最強者之一,屬于橫行整個天玄界的存在。
人如其名,相傳,他真能做到劍氣沖霄,貫穿長空。
在天玄界公測以后,從人氣上看,季長空肯定是不如劍尊的。
因為他是個瞇瞇眼的駝背老人,形象比較一般,個性也很古怪,沙雕玩家們根本摸不透他的性子。
而劍尊不同,劍尊身為天玄界的劍道之巔,外在形象看著就像是個中年儒士,雖然也稱不上多么的英俊,但給人一種溫和儒雅之感,還是有很多女玩家對這類氣質著迷的。
但是,季長空的實力,是真的可怕到了極致。
雖然他頂著的名頭是天下第二劍,可實際上外界一直都公認一點,那就是他與劍尊其實只有毫厘之差,劍尊也只是以微弱的優勢強于季長空。
只不過從個人風格上來看,這兩位師兄弟有著天差地別。
劍尊的劍,就像他的外在形象一樣,中正平和,堂堂正正。
季長空的劍,經常會劍走偏鋒,劍法詭異,凌厲果決。
此人出現在墨門以后,現場的氣氛直接達到了頂峰!
季長空是什么人物?
別說是他們這些年輕人了,就是他們的師門長輩,見到了也要激動行禮。
就算是那些聲名在外的大修行者們,也渴望得到季長空的一句指點。
到了四大神劍的這種境界,他們的指點,或許真能有醍醐灌頂之效。
眾人心潮澎湃,紛紛在心中猜測著季長空來此的目的。
“他該不會是來看這場問劍的吧?”
“季長空前輩剛剛有沒有注意到我?”
“我有沒有機會受到他的指點啊?”
“季長空前輩來墨門做什么,該不會…….路掌門曾受過他的指點吧?”
是的,很多人突發奇想,覺得路朝歌會不會就是季長空培養出來的呢?
所以他才強得離譜!
你看啊,他叫寧盈長老寧姨,很明顯,他與劍宗高層關系不一般。
雖然他們也實在想不通,小小的墨門,區區下百門中墊底的存在,為何與劍宗高層關系匪淺,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如果這個猜測是對的,那么我們輸了就不丟人。
路朝歌那強得離譜的實力,也便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釋。
這樣的話,自己在回宗后,同門們問起來,還可以吹噓幾句:“路掌門可是受過神劍級強者指點的,我和這種人過招過,真是榮幸啊!”
路掌門受過神劍指點,然后我受過路掌門指點,四舍五入,等于我受過神劍指點。
“不虛此行,不虛此行!”眾人在心中大喊。
不過說真的,青州四大神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確很難遇到。
別說是他們了,劍宗的真傳弟子們,都很可能幾年見不到一次季長空。
光是能一睹季長空的真容,回去都有了談資與吹噓的資本。
啊,我與四大神劍呼吸過同一座山上的空氣!
季長空此刻正瞇著眼睛,打量著路朝歌。
“不得不說,這小子的皮囊的確非同凡響,有這么一位弟子站于身邊,出門在外,檔次都不一樣。”季長空想著。
“不得不說,這高人的長相,果然…….很有特色。”路朝歌想著。
他前世有在論壇上看到過季長空,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
初次見面,他心中便冒出了那一句動漫界里的知名論調瞇瞇眼都是怪物!
其實在古典神話中,瞇瞇眼也都是很強的。
比如,無頭的刑天。
真咪眼。
季長空看著路朝歌,跟個老傲嬌似的,開口道:“哼,小子,你還不錯。”
明明心中已經猴急到想按著他的腦袋,給自己磕頭拜師,可語氣上卻是另一番表達。
只見路朝歌在聞言后用力點頭,用一種深以為然的口吻道:“前輩說的極是。”
你說得對.jpg。
老子棒棒.jpg。
季長空:“???”
在微愣之后,他對于路朝歌的觀感更好了。
“不虛偽,不客套,像我!”他在心中大聲道。
人吶,有時候就是這般奇怪的生物。
看你順眼,就覺得你這是直率,看你不順眼,就覺得你他媽在老子面前裝?
而這一番對話落入周圍之人的耳中,那就是另外一番情境了。
“看起來,他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面?”
“所以路掌門根本沒受過神劍的指點!”
“那他究竟是怎么成長起來的啊,過分了啊!”
“這世上怎么可能有無師自通之人?”
季長空看了一下周圍站著的各門各派年輕弟子,只覺得人多眼雜,礙手礙腳的。
他一揮衣袖,道:“既然問劍已經結束,爾等便都退下吧。”
下一刻,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晃。
等到他們能看清周邊之時,以被氣勁卷到了十里之外的山峰處。
“好神妙的手段!”
“簡直就跟騰挪一樣!”
“啊!師父!我被神劍送過一程!”
與此同時,他們大眼瞪小眼,忍不住議論起來。
羅同傷都沒好,一邊咳血一邊道:“從這架勢來看,神劍大人是與路掌門有要事相商啊!”
楊安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這等待遇,實在是令人神往啊!”
但因為對象是路朝歌,所以他們只能說是羨慕,并不會嫉妒。
也唯有這等驚才絕艷之輩,才配得上神劍的重視吧。
大家聊著聊著,突然發現,人群的最后面,還躲著一個人。
那是正在心中默念著“你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的陳霄。
要命啊,怎么副宗主把我這個自己人也給騰挪出來了!
太丟人了吧。
“副宗主,我是劍宗真傳弟子陳霄啊!”他在心中哀嚎。
陳霄迎著眾人那揶揄的眼神,只想找條地縫鉆進去。
這是對于他先前那幸災樂禍的笑容的報復。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墨門,演武場。
寧盈主動把路朝歌與路冬梨一起拉到了季長空的身邊。
她知道,以季長空的地位,需要有人給他先遞個臺階,總不能在收徒前就讓徒弟知道,老子就是千里迢迢為你而來的,這樣不好。
所以,熟透了的寧盈開口道:“季師兄,這就是我經常與你提起的朝歌與冬梨。”
季長空微微點頭。
不過由于他是個駝背老人,路朝歌又生得英挺,所以站這么近的話,他甚至還要抬頭看向路朝歌。
季長空將雙手負于身后,開始瞎掰道:“老夫縱橫一生,游歷大江南北,見過太多太多的天才,可卻至今未曾收徒。”
“想要拜入老夫門下者,數不勝數。”
“只不過,至今為止,沒人能通過老夫立下的規矩與考驗。”
“小子,寧師妹既然視你為子侄,雖然于理不合,你并非我劍宗弟子,我還是給你一個機會。”
“通過考驗,老夫便破例收你為徒,如何?”
寧盈在一旁聽著,面帶成熟女人的禮貌微笑。
季師兄果然一如既往的睜眼說瞎話。
好吧,他這眼睛睜與不睜,差別其實也不大。
由此可見,他的每一句話很可能都是瞎話。
只不過對于季長空的做法,寧盈也是理解的。
收徒總是要一個流程的,哪怕見獵心喜,老前輩們也大多會玩點套路,避免弟子在拜師前就膨脹一波。
當然,很多老前輩,當年也是這么一路走過來的。
季長空當年,也是被前一代的劍宗劍尊,給這么套路的。
害,就當是一種另類的傳承吧。
路朝歌聞言,臉上沒有浮現出季長空期待中的狂喜。
相反,他好像在憋著什么。
這種套路,路朝歌是了解的,前世早有玩家在論壇上總結過了,那些拜師套路總結帖,老家伙們的陰暗心理描寫帖,人世險惡帖,路朝歌看得多了。
因此,他很清楚,自己是被季長空給看中了。
他就是想我拜他為師。
而且他越裝作自己無所謂,就越說明他很想!
呵,神劍。
基于在地球上養成的壞習慣,一句“求我啊”卡在路朝歌的喉嚨里,差一點就脫口而出。
年輕人嘛,什么“求我啊”、“先叫爹”等,都快成條件反射了。
路朝歌偶爾也會拿“求我啊”去逗弄小梨子,所以這習慣依舊保留著。
至于什么“你不配”之類的想法,路朝歌拽歸拽,且認定自己為天選之子,但也不會這般失禮。
不管怎么說,對方也是數次拯救黎民蒼生于水火中的神劍,是整個天玄界最德高望重的人之一。
拽不代表就要目中無人。
可是…….好難哦。
路朝歌看著季長空,大腦正在飛速運轉。
說真的,路朝歌的身份太特殊了。
他是一門之主,他代表的便是整個墨門。
根據系統給他頒布的個人主線任務發展墨門,這個任務的終點是,把墨門發展為超品大宗。
那就是要超過劍宗了。
劍宗在系統評級里,是一品宗門,而非超品大宗。
他倒也從沒想過以后與劍宗為敵,只不過可以從附屬關系,轉變為合作關系嘛。
因此,從長遠考慮,其實稍有不妥。
但也不是不行。
哪怕是敵人,都有師夷長技以制夷的說法,更何況不是敵對關系。
另一方面,路朝歌自師徒功能開啟后,系統里便已然存在著當下的師徒關系。
先前有說過,他的師父那一欄里,是有一個灰色的名字的。
那里寫著路清風。
一個在這一世給了他家的溫暖的平庸男人。
他或許沒什么大本事,是個在世俗眼中無能的男人,他能為子女提供的不多,在發現子女的天賦后,還常常感到愧對孩子。
“爹給不了你們最好的。”
但這個男人,卻掃除了路朝歌前世的陰霾。
路朝歌是有師父的。
條件允許的話,他希望自己的師徒界面里,師父那一欄上,永遠只有這個灰色的名字。
而季長空的存在,對自己未來的發展有益嗎?
那自然是有益的。
雖然路朝歌是個掛逼,但在前期多一座靠山,而且是整個天玄界最大的靠山之一,怎么可能是壞事。
但他能教路朝歌的,其實不多。
功法、技能,路朝歌都不缺,他可以靠自己的精血與墳內的妖族供奉嗷嗚進行等價交換。
貪多嚼不爛,經驗值總共就那么點,并不是說你學習越多的技能就越好的。
因此,嗷嗚已經完全可以滿足路朝歌的需求了。
她可是與青帝都有關系的妖族,很可能已經活了萬年!
從位格上看,她甚至要比季長空高得多。
只不過她狀態不對,暫時只能在墳里躺著,而且失憶嚴重。
所以,季長空所能帶來的幫助里,至少有一半會顯得很雞肋。
而且嗷嗚的存在,是路朝歌最大的秘密之一,事關青帝,事關萬年前的隱秘,路朝歌必須守護好。
直覺告訴他,這秘密誰都不能說。
季長空太強了,他不確定此人若是在墨門久留,會不會發現什么。
雖然從目前來看,嗷嗚似乎隱藏的很好,季長空已經來到了墨門,也沒有發現她的特殊之處。
萬年妖精,果然厲害。
但路朝歌等于是依托于嗷嗚成長起來的,他身上也等于是帶著嗷嗚的秘密,他怕自己露餡啊!
嗷嗚有本事藏住秘密,路朝歌可不能。
“果然啊,人與人的出場順序真的很重要。”路朝歌在心中想著。
“獸耳娘先來的,沒辦法。”
“絕不是因為她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而且很聽話,腦子也不靈光,隨我騙,而你駝背又瞇眼,還是個老傲嬌。”
只是,眼前這個機緣與造化,若是就這樣溜走,未免又有些可惜。
這可是四大神劍之一,第八境的修行界大能!
如果有他站在墨門身后,路朝歌在外頭再怎么惹是生非,別人想要對付墨門,也要先掂量掂量這四大神劍之一的分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根據天玄界的機制,第八境之上的大修行者,是很特殊的,他們多了一項特權。”
這特權,路朝歌雖然是個掛逼,但也萬分心動。
他心中很快就有了決斷。
在心中打好腹稿后,路朝歌沒有開口,而是先做了一個動作。
他一把就將偷偷退了半步,站在自己身后,裝作一個小透明的路冬梨給扯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