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內,彈幕再次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老規矩,先刷一波“臥槽”!
眼前的一幕,對于玩家們來說,完全是屬于超乎想象的。
不管是美感還是意境,這種雪花殺敵,都達到了頂峰!
頗有一種暴力美學之感。
數百只的冰狼,相繼被隨風飄動的雪花給洞穿了頭顱。
那漫天的血花飛濺而出,居然還頗有一種層層遞進之感。
很多武俠里,對于武林高手常用一句話進行評價,那就是——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到了路朝歌這里,薄薄的一片雪花,就可直接秒掉一只兩米多高的巨型冰狼!
生與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如果說,先前的劍斬靈魂,是一種看不見的力量,那么,這一場“人間煙火”,就顯得格外直觀了。
九天之上,裴淺淺與蔣新言早已趕到了此處。
裴淺淺低頭看著先前的一幕,看著倒地的數百具冰狼的尸體,小嘴微張,身體發僵。
“好…….好可怕!”她忍不住出聲道。
這等細微的操控,裴淺淺自認自己絕對做不到!
玩家們由于級別低,所以洞察能力差,沒有發現一個細節。
那就是每一片雪花,在洞穿冰狼時,它們刺入的位置都是一致的,全都是擊中了冰狼的雙眸之間,無一例外!
都說一心二用,這已然能算是一心百用了吧?
“呼——”。
呼嘯而過的北風吹往了別處。
風停了,雪依舊在下。
路朝歌對于剛才的操控感,十分滿意。
這也讓他對于自己當前的綜合實力,有了新的認知。
雖然在人物面板內,系統已經將他的各項能力都給數據化了,數據清晰顯眼,甚至還能精確到小數點。
但在他看來,與其看數據,還是打上一場來得實在。
蔣新言與裴淺淺從天而降,來到了路朝歌身邊。
“朝歌,你可是發現了什么古怪之處?”蔣新言問道。
路朝歌點了點頭,道:“這些冰狼不過是開胃小菜,還有道大菜在后頭呢。”
蔣新言聞言,不由也警惕了起來。
剛才那聲獸吼,她也聽到了,但不知為何,以她的修為,竟然也無法準確的捕捉到它的位置。
可路朝歌似乎感知到了。
“他在很多方面,其實都已經比我強了。”蔣新言在心中想著。
路朝歌看了二女一眼,道:“走,隨我去看看。”
說著,他便率先持劍向前,踏雪而行。
他的速度極快,雪上卻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蔣新言與裴淺淺對視一眼后,立馬跟上。
只留下了那五位沙雕玩家面面相覷。
在他們發呆的時候,直播間的彈幕已經開噴了。
“愣著干嘛,給老娘撒開腳丫子,跟野狗一樣追上去啊!”
“能不能有點當攝影師的覺悟?”
“錢不夠對不起,我上次不該罵你是廢物的,原來你真的很棒!”
“錢不夠:多謝同行襯托!”
這五個玩家看著彈幕,才反應過來必須想辦法追上去啊。
直播間的觀看人數到目前為止都還在暴漲,論壇上的帖子更是沒停過!
原因很簡單,北州玩家們直接沸騰了!
“路朝歌原來是可以離開青州的!”
“他終于來臨幸我們北州了!”
“雨露均沾,雨露均沾啊!”
而那些成熟的北州玩家們,則有一小部分直覺比較敏銳,在路朝歌擊殺了冰狼后,就去查看了一下主線任務邪魂復蘇的進度,沒想到,還真漲了0.2!
這代表著什么?
代表了路朝歌此戰很可能是能拉高進度的!
那些離冰原比較近的玩家,已經第一時間往冰原趕去了。
至于墨門玩家,則明白了掌門大人為啥還不回宗。
原來真跑北州去了啊!
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后,其余兩州的玩家們開始紛紛覺得自己州的女NPC們不給力啊!
路朝歌現在的身份是青州人士,北州女婿。
和咱們另外兩州毫無關系。
怎么辦?該怎么辦?
我恨!
另一邊,冰原的深峽內。
早在云霧之劍出現之時,天機散人便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只是眼前的月眸雪狼王還未完全復蘇,他也不好輕易離開。
此刻,原先只有兩米多高的冰狼,已經完全變了另一番模樣,它大了好幾倍。
當然,變大變小也沒什么稀奇的,誰還沒幾個能變大變小的器官呢?
它更大的改變,其實不在于體型。
這只冰狼的狼毛開始逐漸呈現出了深藍色,但它四只爪子與尾巴尖端處的毛,則如雪般潔白。
而在它的雙眸之間,則有一處細微的隆起,這里正在蠕動著,逐漸轉化為了一只眼眸!
這正是天機散人先前從儲物戒指內取出的眼眸。
這只眼眸的瞳孔深處,映照著一輪殘月。
月眸雪狼王,也正是因此而得名。
整只異獸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威壓,卻只有那只月眸睜開著,另外兩只眼睛則緊閉。
“它需要鮮血喚醒。”天機散人淡淡地道。
然后,他抬起自己蒼老的手掌,輕輕拍了拍身旁雨柔的肩膀。
——示意用她的血。
雨柔:“……...”
她本以為自己就是隨行者,沒想到還要獻波血。
她劃破自己的掌心,鮮血便開始溢出,然后靠近巨大的狼王后,一時不知從何處下手。
這……..咋喂啊?
她扭頭看向了天機散人,覺得需要點提示。
天機散人指了指月眸,道:“把手放到那只睜開的眼眸上。”
雨柔只覺得這等做法過于詭異,眼睛還能吸血的嗎?
但她還是照做了。
等到她的掌心觸碰到眼眸時,瞬間便感覺到了體內的鮮血被抽走了極大一部分!
雨柔的臉色開始泛白,身體也開始輕輕顫抖。
她沒想到這只異獸這么能吸,閣主也沒提前跟自己打聲招呼啊!
工具人雨柔心底甚至生出了恐懼:“該不會被吸干吧?”
好在天機散人一直把她當作得力助手,并沒有要拿她獻祭的打算。
“可以了。”他抬手一揮,手中的竹杖輕輕一拍,雨柔的手掌便脫離了這顆眼珠的吸附。
下一刻,這只狼王的嘴里發出了一聲低吼。
很明顯,鮮血的滋味并沒有讓它得到滿足。
它睜開了自己的眼眸,兩只血紅色,一只則是白眸中倒影著一輪殘月。
“我們走。”天機散人一把抓住雨柔,決定撤了。
此刻的他心情大好,老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微笑。
而在臨走前,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這一次很直觀的感受到了外界的異常。
“這是……..路朝歌的氣息!”
他感知到了外頭的水之力,以及路朝歌那斬滅神魂的本命神通心劍!
“又是他!又是他!”天機散人感覺一口老血瞬間卡到了嗓子眼。
就在半個時辰前,自認為養氣功夫不錯的他,還在心中說著:“人要支配情緒,而不是被情緒支配。”
再三猶豫后,天機散人還是決定咬牙撤離。
他還是沒有做好直面路朝歌的準備。
那一株青色的蓮花,著實把他給搞怕了。
但這次他不打算把月眸雪狼王給留在此地了,若繼續留在這里,先前的一番準備又將白費。
他打算將它帶走,然后改變計劃。
然而,月眸雪狼王在行動自如后,首先便攻向了天機散人與雨柔!
異獸本就嗜殺,更別提是受了魂玉的異象,墮入邪祟尸鬼之道的異獸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等到它再吸收一部分魂玉之力,便可恢復到往常的狀態,但今日絕對不行!
它被鮮血喚醒,便需要更多的鮮血,讓自己得到滿足。
“孽畜!”天機散人暗罵一聲。
他帶著雨柔一個側身,自己完美的避開了狼王,雨柔那圓潤修長的左腿,卻被狼爪給劃開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本就失血過多的她,只覺得生無可戀。
而就是這短短的猶豫,導致天機散人錯過了潛逃遠遁的最佳時機。
路朝歌帶著蔣新言與裴淺淺,已趕至此處,毫不猶豫地就朝著此地斬出了一道劍光!
劍光撕裂了深峽的偽裝,直接就將雪地給斬裂,露出了一道深塹。
就在此時,他看到了兩道人影從深峽處竄出,但對方的遁法很高明,速度快到了極致,路朝歌來不及阻攔,甚至都沒有看清楚。
蔣新言的反應比他快一些,猛地就刺出了手中的長槍兮邪,但也落了個空。
等到他們想要追擊,哪還能看到身影?
天機散人:溜了溜了。
路朝歌眉毛微挑,問道:“新言,你看清楚剛才那兩個人了嗎?”
蔣新言眉頭微蹙,道:“只看清了一人。”
天機散人剛才施展秘法遮掩天機,蔣新言只看到了一層迷霧。
嗯,等于是打了層馬賽克一樣。
但事發突然,天機散人來不及遮掩住雨柔了。
“是何模樣?”路朝歌問道。
“是個女人,失血嚴重,腿部還受了重傷,表情……..”蔣新言一時之間不知用什么詞來形容雨柔的表情。
如果是路朝歌看見了,肯定會用三個字形容——壞掉了。
蔣新言低頭看了一眼深峽,道:“這個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次,但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
“那你好好回憶一下。”路朝歌道。
在他看來,這算得上是一次收獲。
前世隨著劇情的展開,玩家們揪出了一部分幕后之人,但還有很多潛藏在暗處,玩家們并未發現。
這都是有用的信息!
而且對于很多事情來說,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或許能通過這個女人,挖掘出點什么來!
路朝歌現在心情大好,終于抓到了一點幕后之人的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