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兩塊五?怎么這么貴?”方圓故意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他當然知道現在糧票多少錢,而且還知道現在糧票為什么那么貴,他這只是確定一下而已。
方圓現在手里有細糧票一百多斤,粗細糧票二百來斤,粗糧票一千來斤。
當然,兩塊五一斤的糧票,說的是細糧票,粗細糧票和粗糧票可沒有這么貴,怎么說呢!價格大概相差三倍吧。
也就是說,一斤細糧票相當于三斤粗細糧票,一斤粗細糧票相當于三斤粗糧票。
不光是糧票,糧食也是一樣,一斤細糧可以換三斤粗細糧,九斤粗糧,而且還不需要找錢。
不過這說的是正常情況下,現在是特殊時期,粗細糧之所以相差那么大,主要是有人想吃好,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吃飯都成問題,所以價格差的并不是很多。
現在一斤細糧,估計連二斤粗細糧都換不到,同樣的,一斤粗細糧也換不到二斤粗糧。
所以說現在的粗糧票還是很貴的,方圓手里現在就有一千來斤粗糧票,他準備給賣出去。
方圓菜窖里面的糧食,還有他手里的細糧票,足夠他吃到明年過年,而到明年這個時候,三年困難時期也已經過去。
既然這樣,他干嘛不給賣了,就算是明年再買回來也可以啊!
“貴嗎?就這能買到就不錯。”中年人搖了搖頭說。
聽到中年人這么說,方圓往他手里看了一眼,果然,別看他手里各種票據有很多,但糧票很少,只有寥寥幾張。
“大叔,粗糧票多少錢一斤?”
“你要買粗糧票啊?我這里沒有。”中年人搖了搖頭。
“呃!”
不過想想也是,細糧票那么貴,有多少人買得起,要知道窮人更多,那些細糧票,也就一些有錢人會去買。
“大叔,我就想知道個價格。”
“這樣啊!”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細糧票兩塊五,粗細糧票一塊五,粗糧票八毛,甚至一塊也有人買。”
“啊!這么貴!”方圓這次是真驚訝了,他想過粗糧票現在不便宜,但是沒有想到會這么貴。
要知道如果有票的話,一斤豬肉也不過四五毛錢,這可是比肉貴多了。
當然,這說的是有票的情況下,剛才他不是還花了十塊錢買二斤肉票嗎!
因為沒有票根本就不會賣給你,就算是你有再多的錢都沒用。
方圓之所以要把那些粗糧票給賣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把利益最大化。
現在這些粗糧票賣的錢,以后足夠他吃好幾年,甚至十來年,這絕對不是開玩笑。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三年是特殊時期,平時一個人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就三塊錢左右。
當然這說的只是最低標準,說白了就是能活下去,高一點的標準,一個月五塊錢足夠。
就按吃好了算,一個月八塊錢,一年也就九十六,再加上逢年過節吃的更好,一年一百塊錢算,十年也就一千。
而現在的粗糧票是八毛一塊,就按八毛算,方圓有一千斤左右的粗糧票,那就是八百塊錢,足夠他以后吃八年的。
而且還是高標準的八年,因為很少有人一個月的生活費能有那么高。
開玩笑,要知道一名普通職工,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三十七塊五,而這三十七塊五要養活一大家子。
就按一家五口人計算,平均到每個人身上才七塊五,而且不能都花了吧!總要留下一些應急吧。
再說了,這個年代,五口之家的家庭很少,很多家庭光孩子都不止五個,再加上老人,十來口的家庭很正常。
如果是雙職工還好一些,如果是單職工的話,可以想象會是什么樣,要知道一個家庭有雙職基本上不可能。
這么說吧,帝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家庭都是一個人工作,一個人在家照顧老人和孩子。
可想而知他們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方圓只要把手里的粗糧票給賣了,手里的錢完全可以支持他長大。
再說了,方圓是個能閑著的人嗎?當然不是,他心里現在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貴!”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貴也要買啊!總不能餓死吧,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呃!這倒也是。”方圓點了點頭。
然后方圓看著中年人問道:“那您這里為什么沒有糧票?”
聽到方圓這么問,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都不夠用,怎么可能拿出來賣。”
“這……”方圓有點無語了,認為這中年人沒有一點職業道德。
做生意講究的是個利,只要有利益,根本不會管那么多。
搖了搖頭,方圓離開了中年人的攤位,他當然不會把粗糧票賣給中年人。
這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擔心拿出那么多糧票會被人惦記上,所以這個時候要特別小心。
當然,他也不會一下子給賣完,只是賣很少一部分。
鴿子市里人很多,很快方圓就被掩埋在人群中,而這個時候,方圓離中年人差不多有十幾米遠。
方圓隨便找了一個角落,把書包取下來放到地上,然后從兜里拿出十幾張粗糧票。
這些粗糧票有一斤的,也有兩斤的,加在一起是二十來斤。
就在方圓剛把票放到書包上,一名中年男子就蹲了下來,看了一眼方圓問道:“小同志,你這糧票賣多少錢?”
“八毛錢一斤。”
方圓雖然知道只要他堅持,就算是一塊錢一斤也有人買,不過他并沒有那么做。
“我全要了。”中年人說完,連忙去掏錢,好像生怕被別人搶跑了似的。
“呃!大叔,您全要?”
“對,全要,你這里有多少?”中年人已經把錢拿了出來,一邊數一邊問方圓。
“二十斤。”
“嗯!這是十六塊錢,你數數。”中年人把錢遞給方圓說。
“噢!好。”方圓把錢接過來數了一下,不多不少剛好十六,就把糧票遞了過去。
中年人高興的接過糧票,小心翼翼的給裝進兜里,然后離開了這里。
在中年人離開以后,方圓也把書包拿了起來,站起來離開。
當然,他不是真離開,而是換一個地方而已,反正鴿子市很大,隨便都能找到一個地方。
方圓可不想太招搖了,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很快方圓又在一個地方蹲了下來,同樣拿出二十斤粗糧票。
這次和剛才差不多,基本上是他剛把糧票拿出來,就會被人買走。
接下來的時間,方圓來來回回找了二十多個位置,每次都是二十斤,并且很快給賣完。
而這個時候,天快要黑了,鴿子市上的人也在減上,方圓很清楚,已經差不多了,所以他就偷偷的溜了。
一個多小時,方圓賣了差不多有五百斤粗糧票,也就是說就這一次,他差不多把他手里的粗細糧賣了一半。
懷里揣著差不多四百來塊錢,方圓就更小心了,甚至連來的路都沒有走,而是繞了一圈。
代價就是等他回到蘆葦蕩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但這一切都值了。
還好他里面穿的是新棉花做的厚棉衣,要不然非凍出個好歹不行,可就算是這樣,也把方圓凍的夠嗆。
連忙給自己煮了一碗玉米粥喝下去,這才感覺到好了很多。
喝完粥以后,方圓并沒有休息,而是把書包里的錢全部拿了出來,然后開始數。
很快就數完了,加上他之前的,一共是四百三十六塊七,這么多錢,在這個年代絕對算是一筆巨款了。
數完錢以后,方圓走到菜窖的一側,在墻上敲了幾下,然后一塊土露出一截。
方圓把這塊土拿下來,里面有一個小木盒,就是之前從毛紡廠拿出來的那個。
方圓把錢放進木盒,然后又把木盒塞進去,又用那塊土給堵上,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什么。
方圓之所以能很快找到,那是因為他知道在什么地方,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找到。
先不說這菜窖里黑不隆冬的,就算是有燈光,誰又能注意到這個。
把錢放起來以后,方圓這才躺下休息,不過他并沒有休息多長時間,因為天亮了。
方圓起來以后,先跑出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然后就在外面用雪洗手洗臉。
之前方圓還化一些雪水燒熱了洗手洗臉,但是現在,他已經習慣用雪洗了,因為他感覺到用雪洗完以后更舒服。
回到菜窖,方圓拿著昨天買的肉票,再次出了菜窖,當然,他沒有都拿著,而是就拿了二兩。
說實話,二兩已經不少了,來到這個年代這么長時間,方圓已經在用這個年代人的思維去想去做了。
方圓這次去的還是毛紡廠家屬院那邊的街上,還是和之前的原因一樣,來這里買東西不會有人注意他。
“師傅,我要二兩肉。”方圓把肉票遞過去。
賣肉的師傅也是一名中年人,如果說有什么區別的話,那就是他比別人大了幾圈。
是的!這位師傅很胖,反正來到這個年代以后,方圓就沒有見過比他還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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