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巴蛇女王,李軒還是很防備的。
他心想自己一個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
不過巴蛇女王尋到他房間的時候,卻是一本正經,鄭重其辭的問起了冊封的事情。
李軒這才放下了幾分戒備,將巴蛇女王放入了進來。
只因這樁事,正是他極力促成的。
只需朝廷對通天河的那幾十萬妖族有了主臣的名份,那么他們遲早有一日,可將這些妖類馴服。
不過李軒還是留了個心眼,他雖然把這位女王放入了進來,卻將房門敞開著。
他想眾目睽睽之下,想必這位巴蛇女王不敢造次。這樣一來,也不會被幾個女孩誤會。
兩人各自落座,李軒就開始將冊封一事,說得天花亂墜。
“女王可以從朝中求得通天河神之位,甚至瀾滄江,湄公河與怒江神位。有這些神位,女王便可名正言順,號令青藏與云南等地的妖族,朝廷則可借女王之力安靖地方,豈非是彼此兩利的事情?”
巴蛇女王聽了之后,卻不屑的一聲嗤笑:“可我不用朝廷冊封,也可號令一河兩江的水妖。你說的神位冊封,我只看到朝廷得利,對我族沒有任何好處。”
李軒就一聲失笑:“怎么能沒好處?這好處之一就是延壽。巴蛇女王如能得此神位,那么你在高原云南一帶不但將法力大增,還可延壽至少五百年。”
說來奇怪,人族如果結合信愿之力修行,不但會污染真元神魄,還會折損歲壽。
可妖族卻沒這問題,信愿之力不但能讓它們的壽命增長,還可使它們的修行速度大大加快。
前代道家高人曾考究過此事,最終認定是與妖族的肉身構造及神魄的缺陷有關。
它們修煉出的妖元龐大卻駁雜混濁,比之來自于信愿之力還要更駁雜數倍。
這一點,就連龍族也不例外。
所以來自于數千,數萬,甚至數十萬人類的神力,非但不會污染它們的妖元,反倒可在一定程度上幫它們提純妖元。
此外它們的神魄,似乎也缺少了某種靈性,來自于人族的信仰,正可補全此點。。
“——且據我所知,你們巴蛇王庭一直都很窮困吧?可你們如能從那些喇嘛手里奪得信徒,光是每年信徒的敬獻,就是一大筆財富。
還有云南,越國,甚至云南的南面諸地,那邊可是有一兩千萬人口,這得有多少個山神神位與土地神位?”
李軒正循循善誘,說得興起,卻忽然發現巴蛇女王的人,已經湊近到他的面前。
李軒就微微一愣:“女王你這是?”
然后他就見巴蛇女王對著他吹了一口白氣,李軒見狀心內一驚,暗道不好。
他當即屏絕呼吸,又用真元封閉了身上所有的毛孔。
可即便如此,他的意識內也是一陣暈沉。
幸虧李軒在樂山大佛一事之后,吃一塹長一智。
他現在吞納天地靈元,都是以‘六合誅仙劍圖’為中介。簡而言之就是將天地元氣在劍圖中過濾一遍,這才吸入到身體內,所以只是將那么一丁點的白煙吸入身體。
之后李軒又以法力鎮壓驅除,很快靈智就恢復了清明。
此時的巴蛇女王已經顯露出一半蛇軀,上半身還是人,下半身卻是蛇。她將蛇尾一擺,就將那木門一甩。就‘哐’的一聲將之關上了。
然后她整個人往李軒撲了過去,以強達天位的無儔巨力,將李軒重重的拍在了墻上。
李軒的力量很強,卻完全無法對抗,心想我艸,自己這是被‘壁咚’了吧?
“這個氣味——”
巴蛇女王把頭湊到李軒的脖頸間,努力嗅著:“你的氣味果然不一樣,都是雄性,但你比其他人好聞多了。你的血脈,一定很強。”
李軒已經在試圖施展雷遁,從對方的魔爪中逃離。不過巴蛇女王的手,卻死死的將他抓攝著。
“你還想反抗?哼哼,這就是你們人類所說的欲拒還迎?我們蛇類就沒這么多虛的,想要就是想要,我聽說做那種事情很舒服的。放心,你是我經歷的第一個雄性,事后我不會吃了你——”
巴蛇女王一邊說著,一邊在李軒的耳旁伸出了舌頭。
李軒萬幸那不是蛇信,是正常的形狀,不過那舌尖還是分叉的。
就在李軒努力籌謀著脫身之法的時候,巴蛇女王的神色一凜,身影化作水液散開,然后一道赤紅色的光束,從李軒的鼻尖劃過,將旁邊的船舷燒出了一個巨大的孔洞。
此時虞紅裳就站在門口處,臉色鐵青的看著他們。
“你們兩個在做什么?”
巴蛇女王的身影,在二十步外重新凝聚,她用憤恨與埋怨的目光看著虞紅裳:“我們當然是在交配,你這個人好壞,干嘛打擾我們?”
虞紅裳頓時就臉色一青,她揮手之間又是數十道赤紅色光束,密密麻麻的轟擊過去。
巴蛇女王也毫不含糊,她一瞬間就在身前凝聚出數面冰鏡,將這些‘極陽神光’反射向四面八方。
“——我知道了,你這是在嫉妒,爭奪交配權對嗎?我們蛇族里面,優秀的雄性也會被雌性爭搶,能夠理解。放心,等我懷了孩子,我就把他還給你,我不是非得霸著他的。”
虞紅裳差點氣瘋了,她當即換成了‘太陰太陽兩儀神光’,陰陽之力交沖震蕩,瞬時將那冰鏡震成粉碎。
就連巴蛇女王化身的水液,也被震成粉碎。
“停!”
就在巴蛇女王凝聚了數十面含有劇毒的風刀,準備反擊的時候,李軒的身影驀然插入到了二人之間。
他一個法訣,就將獨孤碧落身上的那尊‘渾天鎮元鼎’的力量招至此間,扛住了虞紅裳的赤紅火云,也頂住了巴蛇女王的酷烈毒刀。
這兩人還打算隔著李軒交手,可隨后這船艙里面又響起了雷震一樣的炸響。
“都給我住手!”
這混雜浩氣的神夔雷音,總算是震懾住了兩個女人。
李軒也暗暗舒了口氣,這兩個人才交手兩招,就拆了船上好幾十個房間。再打下去,就要波及那邊的動力爐了。
一想到高達三百五十萬兩的修復費用,李軒就一腦門的冷汗。
他知道以少保于杰的德性,一定會把這筆錢賴在他身上。
驚魂稍定之后,李軒就怒瞪著巴蛇女王:“麻煩女王回房去吧!本侯無意與你交配呸!是絕無與你茍合之理。本侯對你也絕無任何男女之情,以后也不可能,女王還是死心吧,總之你我絕無可能!”
巴蛇女王很委屈:“你說過要保障我的安全,為何失信?還有,我們只是交配,要男女之情做什么?”
“我是說過要保障你的安全,卻沒打算縱容你用媚毒來算計于我。”
李軒一聲輕哼,眼神冷厲:“念你初犯,這次我就不與你計較。可如果再有下次,我定會讓女王你付出代價。還請女王回房吧,途中的這幾天為免誤會,你就不要再出來了。”
巴蛇女王還想說什么,可她隨后就發現幾個陸續趕來的女孩,也都在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她。那些眸光當中,都含著森冷殺機。
巴蛇女王氣息一窒,只能一聲輕哼,身影當即散化成水液,消失在了原地。
虞紅裳則是直接一個拂袖,面色清冷地往遠處的廊道走過去。
李軒急忙解釋:“裳兒,你別走啊,裳兒我聽我解釋,這次我是被強迫的,她這次都對我用上了媚毒!裳兒你得相信我的人品。”
虞紅裳沒理他,她已經走入到一間房內,然后重重的把門關上。
此時的李軒,卻是毛骨悚然。他發現面前的幾個女孩,都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李軒意識到自己面臨的麻煩,不止是虞紅裳一個。
他當即探手一攝,從六合周天劍圖里面抽取出一團白色的毒霧,放在身前展示。
“你們別這么看著我,這是什么眼神?人長得帥有錯嗎?沒有!我只是沒想到這位巴蛇女王連這種手段都能用出來,疏于防備而已。”
他心想這六合周天劍圖里面還保存了一些證據,沒有被虞紅裳燒掉。否則他這次是跳到黃河里都洗不清。
羅煙雙手抱胸,仔細看了那白煙一眼,那冷冽如冰的眼神,這才稍稍緩和了幾分。
不過她還是板著臉:“我只知道一句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都是你自己不檢點。”
她語出之后就感覺不對,心想這不是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于是語音一轉:“下次你要與她說話,記得一定讓我在場。”
她想那條蛇如果再敢做什么,自己就直接斬下她的蛇頭。
江含韻也感覺心中那股郁氣消散了幾分,剛才得知李軒可能與巴蛇發生了什么的時候,她心中難受極了。
江含韻心里明白這情緒的來由,卻無力排解。她也不止一次下定決心,從此專心一意投入六道司與武道,將男女之情忘于物外,可總是在李軒面前破功。
自己得冷靜,冷靜——
“轟嚓!”
這船艙內驀然傳出了一聲震響,那是江含韻,她隨手將旁邊一面木墻拍碎:“李軒你要敢與她發生什么,我一定打斷你的腿。”
李軒看著那被江含韻直接轟成齏粉芥塵的木墻,不由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