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李軒唇角抽了抽,然后就堅定的搖頭:“以后應該會有,現在就先將就著吧。”
神器盟對‘管退式速射炮’的研發正在進行當中,進展還是比較順暢的。
這個世界連‘浮空飛船’,‘機械傀儡’,‘太陽神爐’都能鑄造出來,不可能鑄造不出這種現代火炮。
技術難關是不存在的,唯一困擾他們的問題就是成本,冷雨柔正在想方設法的降低成本。
而一旦神器盟的‘管退式速射炮’研發完成,那么無論是現在大晉普遍使用的滑膛炮,還是未來可能出現的阿姆斯特朗炮(后裝線膛炮),都將是被掃入垃圾堆的渣滓。
這些火炮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缺點,就是后坐力。
這些火炮發射時的后坐力會將炮身往后推離炮位,不但炮兵要費力的將它推回原位,限制了火炮放列時可以選擇的地點,同時更使得瞄準盡失,得重新計算彈道諸元,既費時又無效率。
可‘管退式速射炮’,卻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所以李軒怎么都不會把手里有限的資金用在采買射速低,威力弱,造價還高達數萬銀元的滑膛炮上。
為了心月蓮奪舍羅煙一事,他已經捏著鼻子采購了高達六百門的架退式重炮用于裝備五艘浮空戰艦,再不可能繼續花這冤枉錢了。
李軒理想中的火炮,是類似于法國1897年研發的M1897型75毫米加農炮,也就是俗稱的‘75小姐’。
它的射程接近七公里,每分鐘射速十五發——這種火炮一經出現,就主宰了未來幾十年的戰場。
預計在結合這個世界的符文之后,這種火炮的射速,射程,威力只會更強大。
當然它的造價,也會非常昂貴。
可李軒寧愿日后花更多的錢,去購買這種‘管退式速射炮’,也不愿重復消費了。
就像是他現在,寧愿忍受‘銅殼子彈’的高昂造價,也要給他的天兵裝備‘擊針式拉栓步槍’,而非‘燧發式步槍’的緣由。
神器盟現在還沒法大量制造雷汞與無煙火藥,只能借助術法之力,用一些笨辦法來制造這兩種金屬子彈的必要材料。
這就導致銅殼子彈的造價居高不下。
可李軒寧愿多花點錢在子彈上,也要裝備這種針擊式步槍。
只因這種步槍射速快,威力大,可以使用好幾十年。未來甚至還可加裝彈匣,改裝成半自動步槍。
伏友德聞言微覺失望,隨后又微一凝眉:“可如果沒有足夠的火炮,我們火槍線列陣的威力怕是不如預期。”
如果只是應付當前的局面,他們裝備的火槍其實夠用了。
佛門的那些寺廟,沒一家能夠扛住數千桿‘擊針式拉栓步槍’的轟擊之威。
可伏友德知道數日之后,才是這場‘滅佛’之爭最精彩的時候。
那場注定會石破天驚的大戰,也將是天庭中這高達兩萬六千人的‘天兵’,真正展現其神威之刻。
玄黃大帝的勇武,謀略與氣魄,又豈是佛門那些禿驢能夠想見?
李軒聞言一笑:“這事簡單,臨戰之時,我會將神機營的那些火炮借調過來。”
此時蒙兀已平,神機營與京營禁軍都在班師回京的路途中。
那上千門的野戰滑膛炮也就空置下來,李軒就準備將這些野戰滑膛炮與炮手都借調過來,用于接下來的那場戰事。
他見伏友德依然眉頭大皺,神色不虞。旁邊沉默不語的蘭御,也是一臉的不甘,就微微搖頭:“最多四天之后,神器盟鑄造的第一門‘管退式速射炮’就可完成組裝,屆時你們可以隨我去看看這種火炮的試射。放心,朕的天庭,一定會裝備最先進的槍械,最強大的火炮。”
安撫了他手下這兩位重將之后,李軒就側目看向獨孤碧落:“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傳出去了。”獨孤碧落就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遵照主上的吩咐,我已令手下的繡衣衛照辦了。八月初一,朝廷將集結五萬大軍合圍嵩山,再從玄黃大帝處借調一萬天兵,準備一舉攻滅少林。
據我所知,佛門的眾多高僧大德,強大武僧,都在向嵩山集結。他們還掃蕩了市面上所有千年‘心月蓮’的蓮子,應該是為接引心月蓮菩薩的靈體降臨凡世,估計時間就在這兩天。”
“哦?”
李軒當即唇角微揚,眼現出一抹精芒:“心月蓮即將降臨?那真是天助我也——”
他正欲指點江山,點評對手。
卻見樂芊芊從他的‘凌霄寶殿’里面跑了出來,她的神色有些慌張:“煙姐她羊水破了,她要生產了。”
李軒就不禁錯愕,他想先生孩子的怎么會是羅煙?明明云柔她更早懷上的。
他心里一慌,然后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狂風的,猛地沖入到了凌霄寶殿內。
于此同時在河南汝州府衙的一件牢房內,善信寺方丈釋靈通已經整個人被抽打到血透重衣。
對于他這樣修為十二重樓境的佛修,肉身也極其強大。普通的長鞭根本無奈其何,不過這次對他施刑的,卻是修為達到十一重樓境的河南繡衣衛千戶,使用的長鞭則是繡衣衛特制的‘喪魂鞭’。
簡簡單單的抽打,就可以讓人痛入骨髓,甚至是深入靈魄。
“說!”繡衣衛千戶尉遲安冷冷的看著此人:“你們善信寺是怎么與寧王,襄王勾結的?嵩山少林可曾參與?你們善信寺歷代積藏的財物何在?”
這次他們在善信寺繳獲的各種財物就高達一百七十萬兩,不過善信寺戰前其實沒有十足自信能扛住朝廷攻打。
所以在兩日之前,他們就將絕大多數的財物送出寺外隱匿。
善信寺是千年大寺,其寺內積藏應該不下五百萬。
釋靈通則是強忍著疼痛,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
他想這情況有些不對啊——
按照釋靈通的預計,此時他們善信寺的信徒們,即便沒有拿下汝陽城的糧倉,也該在城中造出極大的騷亂。
還有他們釋放出去的那些妖魔,也該有些動靜才對。
善信寺如今鎮壓的第三門妖魔就有二十余只,其中的那條白紋翼虎,還有那只黑焱妖,都是第四門的強橫大妖。
六道司在汝州的那點人手,是無論如何都應付不來的。
此時朝廷除了求助于他們善信寺,難道還有他法?
繡衣衛尉遲安的目中,則現出幽冷光澤:“是想要等你那些信徒作亂?別再妄想了,你那個師弟釋靈飛早已拿著你給他的那筆金銀逃遁不知所蹤。”
此人倒還算聰明,席卷善信寺的金銀去做個富家翁,或者去另開寺廟,總比鼓動信眾造反強。
可繡衣衛還在全力追查此人的蹤跡,善信寺提供給釋靈飛煽動信徒的經費高達三十多萬兩。
這筆錢,他們繡衣衛也很眼饞。
“如果是在期冀那些妖魔作亂,讓朝廷無力應付,那就更是癡心妄想。無論是你們放出的白紋翼虎,還是那只黑焱妖,都已被六道司借玄黃大帝之力斬滅!
你們也不想想,自汾陽郡王出道以來何曾敗過?他既然要禁佛,那自然是有萬全準備。必定勢如泰山,讓你們無法拮抗。”
釋靈通想起數日前發生在善信寺的那場大戰,想起了那些金光輝煌的天兵,面肌不禁一陣抽動。
釋靈通相信了尉遲安的話,如果是那位‘玄黃大帝’的天兵神將,那么善信寺放出的那些妖魔,確實不值一提。
不過朝廷與六道司的消耗,肯定也很不小。
釋靈通對于最近名聲大噪的‘玄黃大帝’不是沒有耳聞,不過他也聽說這位大帝的收費很貴。
這位自稱‘三界至尊’的大帝,作風卻毫無天帝之格。
所以釋靈通接下來還是沉寂無言,他堅信朝廷遲早會撐不住。
朝廷不可能有那么多錢財,支撐這場與佛門之間的斗爭。
釋靈通認為有一句話很有道理,止戈為武,以武止戈。
佛門要想免除因這場‘禁佛’而起的諸多后患,就只有讓朝廷感覺到痛、
繡衣千戶尉遲安見狀皺了皺眉,然后就丟開了手中的長鞭:“我再給你一天,仔細想清楚吧。等到了明日,我就得動用搜魂索魄之法!”
他隨后一聲冷哼,大步走出了牢門。
如果不是對一位第四門佛修搜魂索魄非常困難,需要準備法陣,還得一位高明的第四門術師出手,他現在就已開始強搜釋靈通的神魂!
直到尉遲安遠離之后,釋靈通才睜開了眼.他的眼中微現冷冽之色:“出來吧!他已走了。”
就在這刻,這牢房內出現了一道白光。
白光之內,則是一位只有手指頭大小的白眉老僧,他眼神凝重的與釋靈通對視:“靈通方丈,老衲奉命來救你脫困,就不知你現在還有幾分修為可以配合老衲?”
“三成吧!我有佛門六大神通之一‘漏盡通’在身,區區鎮元釘其實困不住我。”
釋靈通卻沒有即時掙扎脫困,而是目如刀劍的看向對方:“是誰人派你的?是何目的?如今外面的形勢如何?”
“如今外面的形勢很不好,五日之前,朝廷橫掃了我佛門二十五座千人大寺,兩日之前,也掃滅了十五座,就連金山寺這樣僧員三千的大寺都沒能保全。”
白眉老僧先是嘆了一聲,隨后面目森冷道:“如今朝廷從外省調集了五萬兵馬,又準備從那什么‘玄黃大帝’處借調一萬天兵,眾多火炮,準備在八月一日強攻嵩山。所以我家方丈釋空信,奉心月狐菩薩法旨,命我前來救助靈通方丈脫困,至我嵩山助拳。”
釋靈通不禁愣神:“借調一萬天兵,朝廷哪來的這么多錢?還有,朝廷既然要動員大軍,嵩山又該如何堅守?”
白眉老僧就又苦笑:“據說朝廷是以冊封玄黃大帝為帝君正神為代價,請玄黃大帝無償出兵。具體真相如何,老衲不得而知。不過最近幾天,朝廷確有冊封玄黃大帝的旨意發下。”
他隨后就揚了揚眉,目露無限殺機:“靈通方丈,最多后日,心月蓮菩薩真靈就將依托我寺鑄造的‘蓮子法身降臨于世。我寺也早有撤離嵩山,化整為零之意。
不過我家方丈與菩薩的意思,是在離開嵩山之前,讓大晉朝廷先付出一次代價!所以正廣邀同道,共聚嵩山。”
釋靈通不禁心神微動,嵩山險要,朝廷與玄黃大帝的那些火槍只怕都無從發揮。
而以整個佛門之力,難道還奈何不得那五萬衛所軍與一萬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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