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酥跑回宿舍樓下時,已經淋了一身的雪。
她打了打身上的積雪,然后上了樓。
“我的天啊,寒酥,你可真厲害,這么冷的天,你又在教室里自習了那么久啊?”帶著耳機的孫晨聽到開門聲,從厚厚地棉被里出來,然后滿臉驚訝地看著姜寒酥。
現在都已經十二點半了,對于學習,她自問已經很努力了,畢竟如果不努力的話,她也考不進一班來。
但就算是如此,外面下著那么大的雪,讓她一個人在屋子里自習那么久,她是做不到的。
而且除了姜寒酥之外,她也不會認為學校里有其他人能做得到。
亳城一中的寢室雖然沒有空調,但是空間要比育華舒服許多。
一間房間里,就只睡四個人。
當然,這也跟近些年許多學生都在校外住宿有關。
在四五年前,亳城一中還是六人一間的。
姜寒酥她們這房間的四人,有兩人星期都回家的。
她們的家雖然也在亳城,但是都在城北,距離一中還是比較遠的。
所以此時的房間里,就只有孫晨跟姜寒酥兩個人。
孫晨是辛城人,就在渦城的隔壁,距離家里比較遠,所以即便是星期天放假,也跟姜寒酥一樣,都不選擇回去。
“嗯。”姜寒酥點了點頭。
“怎么衣服也濕了,你快去換身衣裳吧,等下免得感冒。”孫晨提醒道。
沒等孫晨說,姜寒酥就已經在做了。
這一路有些遠,身上的雪落的太多,也就把衣裳跟侵濕了。
等重新換了身衣裳后,姜寒酥打了盆熱水,然后洗了洗腳,合身上了床。
她依靠在墻上,蓋上被子,開始看起了她從教室里拿的書。
不論是外面的風雪再大,她都把書保護地好好的,沒有濕一點。
蘇白回了家后,將空調給打了開來。
因為是走讀生,不用像在校生那樣周六早上還要上早自習的原因,他今天早上倒是睡了一個好覺。
還不太困,蘇白打開電腦玩了一兩把游戲,等到了兩點鐘有些困意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蘇白看了看備注,竟然是姜寒酥的。
說實話,姜寒酥很少會在這個時間點跟他打電話。
所以她在這個時間點打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蘇白直接按下了接通鍵,問道:“喂,寒酥,怎么了?
“你是蘇白嗎?寒酥她生病了,發熱發的很高,已經到了39度了,醫務室現在也關門了,你能來學校一趟嗎?”姜寒酥的手機里,傳來了孫晨著急的聲音。
“她現在在哪?是在宿舍嗎?”蘇白沉聲問道。
“是。”孫晨說道。
“我知道了。”蘇白說完,掛斷了電話。
穿上衣服后,蘇白拿了把傘,然后一路狂奔到了一中校門前。
只是此時已經接近兩點半了,校門已經被保安給關上了。
蘇白在大叫了好幾聲都沒人回應后,他只能從另一側翻墻進了學校。
蘇白能翻墻進校門,但女生寢室樓她是沒法進的。
不管放不放假,都是有宿管阿姨看門的。
蘇白又重新給姜寒酥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依就是孫晨。
“我已經到樓下了。”蘇白道。
“那你在樓下等一會兒,我扶著寒酥下來。”孫晨道。
沒多久,孫晨帶著臉色蒼白的姜寒酥走下了樓。
蘇白看了她一眼,發現姜寒酥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蘇白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很燙,跟火爐一般。
蘇白轉過對著孫晨感謝道:“謝謝你了,這大冷的天,還下著雪,你先回去吧,她交給我就行了。”
“孫晨,多謝了,你先回去吧。”此時姜寒酥也抬起頭感謝道。
“那行,寒酥就交給你了。”孫晨道。
“放心吧,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肯定會照顧好她的。”蘇白道。
說著,蘇白彎下了腰,道:“上來吧。”
姜寒酥此時一點都沒有猶豫,走過去趴在了他的身上。
她現在覺得很難受,連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頭暈的很厲害,所以也顧不得羞澀什么的了。
“我們在學校門口分開時,我讓你回寢室,你去了哪里?”蘇白問道。
“我……”
“說實話!”蘇白生氣地說道。
“去了教室。”姜寒酥小聲地說道。
“不是讓你回寢室的嗎?下著這么大的雪,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是吧?自己的身子是什么情況自己不知道是吧?是不是覺得這有半年沒生過病了,很厲害了?嗯?”蘇白問道。
“對,對不起啊,你別兇我了。”姜寒酥抿了抿嘴,說道:“我現在好難受啊!”
“你也知道難受啊?你要是真知道難受,剛剛就乖
乖回寢室了。”蘇白沒好氣的說道。
不過蘇白說歸說,腳步卻沒聽。
背著姜寒酥來到校門前,蘇白從里面將學校的大門給打了開來。
學校的大門從外面是需要鑰匙才能打開的,但是如果校門前沒人看管的話,從里面也是能打開的。
打開門后,蘇白背著姜寒酥走了出去。
“別走啊,把,把門給關上。”姜寒酥提醒道。
“關個屁啊!”蘇白說道。
“還有,別說話了。”蘇白道。
蘇白背著她在周圍的幾處診所看了看,發現都關門了。
診所關門也就罷了,蘇白打著傘在路上看了看,也沒有看到汽車這種情況。
“家里買的不是有退燒藥嗎?我吃點退燒藥就好了。”姜寒酥道。
“39度,吃退燒藥能退下去嗎?”蘇白問道。
“能,我以前在家里生病了,我媽給我吃一片安乃近就好了。”姜寒酥道。
“這藥副作用太大,以后都不能再吃了。”蘇白很嚴肅的說道。
前幾年他們村里只要有人發熱,醫生都會開幾片安乃近。
安乃近算是鎮熱解痛最管用的藥了,但是這藥副作用實在是太大,現在已經成為禁藥了。
蘇白又帶著她找了幾家診所,同樣也全都是關門的。
如此,蘇白只能先帶她回去吃點藥,看熱能不能退下去。
但不論如何,天一亮都肯定要帶她去醫院的。
回到杏花胡同,蘇白將她背到了自己屋里的床上,然后將暖氣又開高了一些。
蘇白從桌案里的抽屜中找到了退熱的感冒藥,然后放在手里,倒了杯熱水,拿到了她的面前。
蘇白吹了吹杯子里的熱水,他嘗了口,覺得涼了后,才把藥跟杯子遞給了姜寒酥。
這些藥是上周來亳城時,蘇白從村里的社區里買的。
村里去年新建了一個社區醫院,招募的醫生都是以前村里的私人診所。
現在算是公家把他們招募了,拿公家的工資,為公家服務。
因為可以用醫保的原因,在村里社區里買的藥非常的便宜。
一些在城里需要幾百塊錢的藥,用醫保在村里社區的買,只需要幾十塊錢。
正因為如此,村里很多人在即將去外地的時候,都會從社區的醫院里買上幾大包藥。
蘇白帶的這些感冒發熱的藥,就是臨行前母親塞給他的
本來蘇白覺得很難用到,因為學校里有校醫務室,外面到處也都有診所,不怕生了病沒地方醫治,只是錢多錢少的關系。
但是現在,還真用到了用處。
看著她將藥喝下去后,蘇白又怕她因為發熱度數太高的原因,即便是吃了藥,高燒也遲遲退不下去。
這才是最嚇人的。
于是,蘇白又從柜子上開了瓶古井貢酒。
他將酒倒在手上,然后在姜寒酥的額頭以及脖子上抹了抹。
“手。”蘇白道。
姜寒酥乖乖地伸出了小手。
蘇白倒了些酒,然后用酒在她手心里搓了搓。
他把酒放在一邊,然后蹲下來將姜寒酥的鞋子給脫了。
就在姜寒酥想繼續脫襪子的時候,她用力地掙脫了開來。
姜寒酥瞪著大眼睛望著蘇白,說道:“蘇白,你想做什么?你上次因為我生病趁人之危了一次,你這次如果還要繼續這樣做的話,那我,我會生氣了。”
“想什么呢?酒精擦手跟腳可以退熱你不知道嗎?”蘇白問道。
“已經吃了藥了,不用再涂酒精了,再說了,要涂的話,涂手就行了啊!”用酒擦手跟腳可以退熱,她當然知道了,這是窮人最土的一中土方法,再很久之前,她就聽爺爺奶奶說過了,只是蘇白一碰她的腳,她就忍不住想起了上一次在ktv的事情。
上一次趁自己喝醉,她竟然親了自己的腳。
這一次自己發熱,也沒力氣阻擋他,他要是再親怎么辦?
姜寒酥臉紅紅的,也不是因為發熱還是因為羞的。
“寒酥。”蘇白很認真地看著她,說道:“你知道剛剛我為什么那么生氣嗎?因為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蘇白是真的怕啊,她這被風一吹就倒的孱弱身體,蘇白怎能不怕?
要說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熱也就算了,這一下子39度,周圍又沒有一家診所,誰能不怕啊!
“沒事的,我以前也有發熱到39度過,不只39度,還有一次到40度呢,也都沒什么事的。”姜寒酥繼續說道:“不過抹酒精是真的有用,我那次發熱發到40度,也就是媽媽給我抹酒精退下去的。”
姜寒酥說完后抿了抿嘴,她把穿著襪子的一雙小腳伸了過去,說道:“給,你抹吧。”
蘇白沒猶豫,將她兩只小腳上的襪子給退下來,然后拿過一個小盆,將一瓶白酒全部倒進了盆里,然后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