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去廚房,我讓寒酥幫你盛碗面條。”林珍道。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蘇白道。
林珍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轉身從旁邊的袋子里拿了些面餅,去喂豬去了。
看著林珍離開,蘇白走進了廚房。
昨天只顧著跟陳德喝酒,他根本就沒有吃什么東西,再加上今天早上跟中午都沒吃飯,蘇白現在已經餓得不行了。
“你母親防我防的有點嚴啊,差點連飯都不讓我吃。”蘇白道。
姜寒酥愣了愣,抬起頭問道:“你要留在這里吃飯嗎?”
“怎么?不想讓我在你家吃飯啊?”蘇白笑著問道。
“不是。”姜寒酥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我,我再去炒個菜吧。”
蘇白拉住了她,道:“不是已經做好面條了嗎?而且你現在要是在為我單獨開小灶,肯定會引起你母親懷疑的。”
“可是鍋里就只,就只煮了些面條。”姜寒酥道。
“面條怎么了?我做的就是面館的生意啊!還有啊,今天這飯是誰做的?”蘇白問道。
“我做的。”姜寒酥道。
“那不就行了。”蘇白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只要是你做的,再難吃我都能吃得下去,更何況你做的飯又怎么可能會不好吃呢。”
“真的不好吃。”姜寒酥搖了搖頭,道:“里面除了面和一些白菜,什么都沒有的。”
“那這東西管餓不?”蘇白問道。
姜寒酥不解地望向了他。
蘇白道:“我今天為了能早點見到你,早上六點便醒來了,所以從早上到現在什么東西都沒吃呢,小寒酥,我現在肚子那么餓,來到你們家,你不會連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都不給我吃吧?。”
“啊!你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啊?你怎么不先吃些東西再回來呢,就算要趕,也可以買東西在車上吃啊!”姜寒酥邊說話,邊打開鍋,然后用筷子給蘇白盛了一碗面條。
就像姜寒酥所說的那樣,面條里除了加了些白菜外,再無其它任何東西。
但蘇白本就是過過這種日子的人,再加上現在餓著肚子,哪里還有挑食的份,能先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面是姜寒酥親手搟的,或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即便是清湯掛面,蘇白也覺得是香的。
蘇白吃了一口,因為燙的原因放下碗吐了吐舌頭,他笑道:“要是別人搟的,我或許吃不下去,但小寒酥素手做出來的東西,怎么都是香的。”
“哪里會有這么夸張啊!”姜寒酥道。
“手有余香,面自然就有余香了。”蘇白笑道。
姜寒酥忽然彎下腰吹了吹蘇白的面,她道:“我幫你吹涼一些。”
“涼是不會涼多少,但香是肯定比剛才更香了。”蘇白笑道。
姜寒酥聞言,俏麗的臉蛋上出現了一抹紅暈,但她不時的望望院里,只要林珍沒有回來的跡象,她便會回來幫蘇白吹一吹。
她想著能讓蘇白的面涼一些,也想著能讓這本來沒什么味道的清湯面能更香一些。
蘇白連飯都沒吃便到這里來,姜寒酥無法做到更多,只能如此讓他吃得歡喜一些。
即便對于姜寒酥來說,來回做這些會非常害羞。
“傻瓜。”面快見底,已經完全不涼時,姜寒酥又過來吹了吹,蘇白便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快速地在她俏麗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別,別親啊,都是汗,很臟的。”姜寒酥退后了半步道。
她非是不讓蘇白親,也非是擔心被林珍看到,她們家的家禽不少,每次吃飯前,林珍都會花上一些時間去喂養家禽的。
她不讓蘇白親,只是因為上午剛干完農活,剛剛就又在燒鍋,再加上夏天天氣那么熱,臉上總歸是有不少汗漬在的。
雖然不能說是灰頭土臉,但總歸是不太干凈就是了。
蘇白笑吟吟地問道:“比得上腳臟?”
“啊?”姜寒酥一愣,問道:“和腳有什么關系。”
但緊接著再一想,她整個脖子都紅了起來。
“我,我要幫母親喂小雞去了,鍋里還有不少面條,你不用擔心我們不夠吃的,我搟的多,本想著是把晚飯一起做了的。”姜寒酥說完,就先跑出了廚房,其實,她之所以要跑出廚房,倒不是因為蘇白這句略顯輕薄的話語,而是她不敢再待在蘇白面前了,這些天,不只是蘇白在想她,她也很想蘇白啊,自從兩人確定關系以來,這算是分開最久的一次了,所以剛剛姜寒酥好幾次都想抱一抱蘇白,然后吻一下他。
但這是不行的,如果被母親發現,現有的一些幸福可能就會立馬變得支離破碎。
現在這種關系就很好,姜寒酥不想讓眼前的一切全都幻滅。
她不想母親逼她,這一年來,初嘗愛情滋味的姜寒酥已經完全知道了愛情有多甜蜜。
雖然愛情里的苦也很苦,但甜也確實很甜很甜的啊!
她雖然過慣了苦日子,但也從來都沒有放棄向往過甜日子。
她拼命學習,便是為此。
曾經,姜寒酥所謂的甜,就是大學畢業后能讓母親過上好日子,能讓他們一家不再為了錢發愁。
而現在的姜寒酥,對于甜,又多了一種理解。
有一種甜,不是錢帶來的,也不是物帶來的,而是從心底滋生上來的。
而這種滋味,會讓人很舒服,也會讓她很開心。
看到姜寒酥離開的背影,蘇白嘆了口氣。
其實,就算是稍顯偏僻地農村,在13年也沒有像姜寒酥他們家這般貧窮的了。
搟次面條連吃幾頓,面條里就只有青菜,連一顆肉粒都見不到,這種事情蘇白只在上一年級二年級有過。
自三年級家里生活好些后,幾乎每隔幾天都能吃頓肉了。
而像姜寒酥他們家,恐怕只有逢年過節時,才會有些魚肉出現吧。
如此,也就不難怪姜寒酥此前身體會那么瘦弱了。
“什么倔強堅強,不過都是被苦日子給逼出來的罷了,明明是個弱小可愛的萌妹子嘛。”蘇白將碗里的最后一口面吃完,然后笑道。
但這樣的姜寒酥,卻又越來越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