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閘北的渦河橋上,望著下面奔涌的渦河,蘇白問道:“你們倆,是怎么認識的,”
“去年冬天我在操場上被人欺負,只有她出聲幫我喊了老師。”許林道。
蘇白看了看他下頜下多出來的一道疤痕,問道:“這就是他們打的。”
“嗯。”許林點了點頭,他道:“我真后悔,如果當年在初中的時候好好學習,估計就不會進九中了,那里,真的全是混混。”
在渦城,一共有九所高中,每年中考的學生,分別按中考分數,選擇這九所中學。
九中,無疑是渦城各大學校最差的學生匯集在一起的。
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混子。
如果說別的高中都需要分數才能進的話,九中甚至不需要中考都能進。
這樣的學校,像許林這樣的學生進去,又怎么可能不被欺負。
這個人很笨,笨到連跟人都不會。
在育華的時候,有多少混混想跟蘇白坐同桌,因為如此,自然就能成為蘇白手下的人。
結果這貨跟蘇白當了同桌,別人問他跟誰混的,他硬說自己誰都沒有跟,如此不被欺負就怪了。
“對了,陳俊州你認識嗎?”蘇白問道。
“認識,只是我沒見過,聽說在我們學校里很厲害。”許林道。
“許林,你聽我的嗎?”蘇白問道。
“聽,當然聽,白哥你說什么我聽什么。”許林道。
“從今往后,九中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但是你如果不想以后后悔的話,就在高考之前,把她追到手。”蘇白道。
“行了,到底追不追她,你自己回去考慮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蘇白說完,打了輛出租車,離開了這里。
下了車,蘇白給陳俊州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我,蘇白。”蘇白道。
“白哥,你有什么事嗎?”陳俊州問道。
“高一有個叫許林的,他是我朋友,之前被人欺負了,你去查一下是被誰欺負的,然后欺負回來就是了。”蘇白道。
“行,我知道了白哥。”陳俊州道。
蘇白掛斷電話,吐了口氣,然后回到了酒店。
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了。
蘇白沒再給姜寒酥打電話,而是發了個短信。
我明天中午過去去找你。
沒多久,姜寒酥回了一個嗯字。
蘇白將手機隨手仍在床上,然后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這幾天考察下來,算是身心俱疲。
他沒想到,三百家面館,竟然有一半多都出了問題。
還好他及時的去檢查了,否則后果將不堪設想。
估計是他太過心急了的原因,從去年到現在,只一年半的時間,從一家到三百家,自己的步伐邁的確實是太過大了。
第二天一早,蘇白在一家包子店吃了早飯,然后坐車回到了家。
這動不動來來回回坐車是真的麻煩,只可惜他現在還未滿十八歲,不能去考駕照自己開車。
這倒是跟前世南轅北轍了,前世自己花了三百萬買的頂配版路虎攬勝,完全就是放在車庫里吃灰了,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里的原因,根本就沒怎么開過,而現在自己需要一輛車,卻無法駕駛,看來自己得考慮招一名司機了,不然這樣來回坐車實在是太過麻煩。
蘇白坐的是早上第一班車,因此到家時,才八點。
到了家后,蘇白先騎著摩托車去了一趟臨湖。
家里的電話費沒錢了,蘇白去鎮上的電信局,將話費給交了。
交完話費后,蘇白才一路沖刺,從臨湖趕到了姜村。
只是蘇白到了姜村路口時,并沒有向右進村,而是繼續向前,然后向左駛進了一條小道。
小道的兩邊,都是光禿禿的田地,一直走到田地的盡頭,是一條小河。
小河四周皆草木,因為是迎風口的關系,來到此處,便能感覺到微風打在臉上,讓這夏日有了少許涼意。
蘇白將摩托車在路口停下,往右邊看去,便看到了一群綁在樹上的羊群,正在低頭吃草。
稍轉目光,在羊群不遠處,一處綠蔭草地上,蘇白看到了正坐在那看書的姜寒酥。
蘇白走過去,然后直接搶走了她手中的書。
就在姜寒酥稍顯不解地的抬起頭時,蘇白笑道:“上午好啊,小寒酥。”
姜寒酥愣了愣,問道:“你怎么來這么快?”
之前還在電話里說要去臨湖繳一下花費的,結果只過去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到這了。
“你又開快了。”姜寒酥不滿道。
“沒有,就只四十邁。”蘇白道。
“真的。”姜寒酥問道。
“真的。”蘇白道。
姜寒酥還是有些不信,從他們家到臨湖,從臨湖有到這,哪里有這么快啊!
蘇白彈了下她的額頭,道:“還數學滿分呢,怎么就這么笨呢,你把我們家到臨湖,從臨湖到這的路程加起來,然后再除于時間,不就知道速度是多少了嗎?”
“哦哦。”姜寒酥認真地在腦海里算了下,然后道:“還真沒有開快呢。”
“奶奶以前說你們這些成績好的就只知道死讀書,現在看來,果然不假。”蘇白笑道。
他在姜寒酥旁邊的草地上躺了下來,說道:“這地方真不錯。”
草地上的草多不說,旁邊還有許多樹木遮陽,再加上旁邊便有一條小河,這里自然不會太過炎熱。
“以前小的時候,我都是來這里放羊的,這里草多,不怕擔心羊吃不完,我把它們拴在樹上,就可以一個人坐在這看書了。”姜寒酥道。
“那一定很寂寞很孤獨吧?”蘇白問道。
“不會啊,背背樹上的詩詞和文章,很快就過去了。”姜寒酥道。
蘇白:“……”
除了姜寒酥,估計沒幾個人能真正做到一個人在這背書吧。
“竟然連小羊羔都來了。”蘇白看到旁邊正在旁邊吃草的小羊道。
他對著那只羊吹了吹口哨,結果那羊毫無反應,依舊在低頭吃草。
蘇白問道:“小寒酥,有沒有辦法讓它自己過來。”
她對著那只小羊揮了揮手,然后道:“小白,小白。”
姜寒酥只喊了兩聲,那小羊便跑了過來。
只是蘇白卻咳嗽了兩聲,道:“小,小白?”
姜寒酥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道:“你可不能怨我,這不是我起的,是幾個月前媽媽給它取的。”
“為什么你媽會想到取這個名?”蘇白問道。
“你沒看到嗎?它沒有角,是這群羊里最白的那只。”姜寒酥招了招手,那羊便溫馴地躺在了她的懷里。
姜寒酥摸了摸它的毛發,道:“小白很乖的,就算是我不拴著它,它都不會跑的。”
蘇白沒好氣的把它從姜寒酥懷里抱了出來,然后問道:“你抱之前,我先確定一件事,它是公的還是母的。”
姜寒酥道:“母的。”
“母的啊,母的就好。”蘇白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連此羊跟他重名都不管了。
看著小白很受用的在蘇白懷里拱了拱,姜寒酥抿了抿嘴,道:“抱一下就夠了,它還沒吃飽呢。”
“好,我的寒酥老婆。”蘇白笑了笑,將這只小羊放回了草地上。
“什,什么老婆,別,別亂叫啊!”姜寒酥羞澀道。
“我就要叫,就要叫,寒酥老婆,寒酥老婆,寒酥老婆。”蘇白叫著叫著,直接將她從草地上抱了過來,然后捧著她的腦袋狠狠地吻了過去。
有風,有草,有河,有羊。
此時此刻不做些什么,蘇白覺得對不起眼前的這片風景了。
吻一吻懷中的女子,品一品歲月曾經丟棄的流年。
這,便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