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果然沒有出乎云澤的預料,第二天的時候,前去清風山探查情況的牧氏護院帶回確切消息,清風山上的盜賊已經人去樓空,并且他們走前還放了一把火,直接把山寨據點付之一炬,消滅了所有可能存在的證據。
好在無論是云澤還是仲乘風對此早有預料,還能接受這個結果。
同樣這也令云澤悄悄的松了口氣。
清風山的盜賊連夜跑了,這說明他們還是顧忌朝廷的,應該不會發生沖入縣城強殺仲乘風的事情。當然,他們也不知道仲乘風此時在牧家,此乃絕密,整個牧家真正清楚仲乘風身份的只有云澤和福伯兩人。
第五天,就在云澤在院子中練武的時候,昌山城外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隊騎士直沖城門。
來者人數不多,只有十余騎,卻分成了兩撥。
一波清一色的黑衣勁裝,腰挎刀槍,背負長弓,帶著黑色面具,形象甚是嚇人。
另一批除了領頭者之外,皆著藍衣。
兩批人雖是同行,卻涇渭分明,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胯下戰馬異常高大神俊,通體血紅,隱約間似乎還能看到體表有細密的鱗片覆蓋,神駒振蹄飛奔,宛若一道紅色的閃電。
若是有識貨者就會發現,這些正是南疆特產的血鱗駒。
血鱗駒以體表有血色的細密鱗片而聞名,乃是武興之后才被發現的奇異馬種。耐力極佳,速度極快,可真正意義上做到日行千里,乃是頂級戰馬。
遺憾的血鱗駒數量稀少,且性格暴烈,非高手無緣乘騎。
逼近城門,來者絲毫沒有減速的架勢,駕馭血鱗駒繼續狂奔。
一位守門的士卒還準備喝止他們,卻被身后的長官一下拉了回來,任由這隊騎士沖入城內。
“你特么的想死就自己去死,別連累了老子啊!”
守城校尉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剛才準備攔路的士卒身上,把他踹的一個踉蹌。
士卒意識到自己差點闖禍,也不敢反駁,麻溜的起身,拍了拍塵土,來到校尉身側,陪著笑問道:“劉哥,您老見多識廣,給弟兄們說說剛才那些是什么人唄!”
校尉并未搭理這士卒,眼神凝重的望著遠去的騎士身影,喃喃自語道:“鎮武衛黑騎、神捕司紫衣捕頭,什么風把這些煞神給吹來了?”
說完,仿佛是想起什么似的,渾身一個激靈,又反身踹了剛才那位士卒一腳,低聲吼道:“這幾天都他媽給老子老實點,出了岔子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的狗命!”
普通兵卒見識有限,不知道剛才那騎兵的來頭,但見校尉如此慎重,也不敢怠慢,紛紛應和,同時心中暗暗思索最近有沒有干啥缺德事。
騎手一眾十多人,進了城之后徑直奔向牧府,直到抵達牧府前才停了下來。
好在騎手們給牧家留了些許顏面,沒有直接沖入府中,其中一位藍衣騎手上前,對早已嚇得瑟瑟發抖的門房道:“我等乃神捕司和鎮武衛將校,奉司徒司首和仲大統領之命,有軍機要事見你家主人,快快前去通報!”
“諸位軍爺稍候,小人這就去通稟!”
門房不敢怠慢,應了一聲,連忙向府內飛奔而去。
事實上,不需要門房通稟,這么大的動靜云澤怎么可能沒有察覺?他正在帶人來的路上,剛好與門房迎頭碰上。
“我就是牧云澤,諸位尋在下何事?”
出了門,掃了一眼來人,云澤抱拳問道。
見云澤露面,那位領頭的紫衣騎士率先下馬,其余眾人也隨之紛紛下馬,紫衣騎士朝云澤一抱拳,朗聲道:“在下神捕司紫衣捕頭斐瑜。”
說著,斐瑜側身指向旁邊的黑衣頭領道:“這位是鎮武衛黑騎百將項坤。”
裴瑜面色俊朗,臉上帶來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一見就有種親近感。項坤則恰恰相反,一顆光頭锃光瓦亮,虎背熊腰,臉上還有一道貫穿大半張臉的恐怖傷疤,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殺伐之氣,就是站著不動都能嚇哭小朋友。
“今日我二人奉命前來,與一人有關,還請勞煩牧公子帶我們去見他。”
“斐捕頭,項將軍!”
云澤聞言心中一凜,同時抱拳見禮。
“二位的意思我明白,還請隨在下來。”
兩人也不客氣,對身后騎手交代了一句,就隨云澤踏入了牧府。而那些騎手則原地待命,整個過程令行禁止,無一絲雜音。
云澤在前面帶路,同時也在不著痕跡的觀察兩人。
自從幫仲乘風寄出那封信后,云澤就預料到神捕司或鎮武衛會派人來,但沒想到來的這么快,而且規格會這么高。
最近這幾天云澤在惡補武朝各大勢力相關知識,也正是如此才明白這二人的來頭是何等的驚人。
名叫斐瑜的紫衣捕頭就不說了,妥妥的先天高手,他麾下帶著的六位藍衣捕頭也是清一色的一流武者,就這幾個人就能橫掃邵陽府武林,更別說還有一隊鎮武衛黑騎。
鎮武衛,顧名思義,就是鎮壓武林之意。這支軍隊乃是大宗師厲百川一手籌建的軍隊,全軍僅八千余眾,卻全是由武者組成,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悍不畏死,配合厲百川親自專研的軍陣,可以說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至于黑騎,乃是三大統領之一仲天雄的親衛隊,一共只有三個百人隊,但黑騎成員最弱都有二流武者的實力!
而根據傳聞,黑騎的三位百將全是先天武者!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小小的昌山縣中竟然足足有兩位先天武者。
牧府并不大,不到片刻云澤將帶著項坤和裴瑜來到仲乘風修養的小院。
在裴瑜二人來的時候,云澤就安排人通知他了,此刻他正站在門口等候。
“裴世兄,項伯父!”
見到裴瑜和項坤,仲乘風當即面色一喜,激動地高呼道。
“小風!”
裴瑜也是神色激動,一個箭步沖到仲乘風面前,抓著他的胳膊道:“怎么樣?傷的如何?還有沒有危險?”
項坤臉上也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遙遙的望著仲乘風。
云澤見狀,悄悄退出小院,將空間留給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