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朝廷圣旨下達,以清風山盜匪叢生,百姓不堪其擾為由,將清風山百戶所擴編為清風山守御千戶所。
原清風山百戶牧云澤剿匪有功(十八盜),特任命為清風山守御千戶。
與圣旨一同抵達的還有第一批三大車煉制金瘡藥所需的藥材,同行的還有七八名經驗豐富的藥師。
對神捕司來說,云澤的附加條件不值一提,司徒鏡向朝廷上奏,提出擴編清風山百戶所,舉薦牧云澤擔任守御千戶。
雖然理論上神捕司司首無權插手軍務,但朝中諸多官員沒幾個人敢忽略司徒鏡的意見,當天下午內閣就批準了奏請,然后上報新月大帝。
大帝更不會關心這等小事,直接通過了司徒鏡的建議。
不過這樣一來,云澤的名字也被不少朝中大佬知曉,算是躍入了他們的視線。
在不知情者驚愕的目光中,云澤以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從一階白丁晉升為守御千戶,速度不說曠古絕今,但也足以讓人驚嘆了。
順便解釋一下,在武朝的衛所體系中,官職自下而上分為小旗、總旗、百戶、千戶、指揮使、都指揮使幾級。
小旗官乃是最低積的軍官,手下掌管十名士卒,五個小旗組成一個總旗,一個百戶內有左右兩個總旗。
十個百戶所組成一個千戶,往往在某些比較重要的縣派遣駐扎。
至于衛已經是衛所系統內最大的戰役單位,同時也是最小的戰略單位。一個衛大致由四到五個千戶所組成,滿員在五千人左右,衛一般以地方命名,比如說昌山衛。
衛的長官被稱為某某衛指揮使。
至于都指揮使則是衛所系統內最高常設長官,一個都指揮使下轄數量不等的衛,多則二三十,少則十余個,地位類似于二十一世的軍區司令,乃是名副其實的封疆大吏。
即使在衛所制已經基本爛透的今天,朝廷對各地都指揮使人員任命依舊慎之又慎。
至于守御千戶,則是衛所系統中的一個特殊存在。與尋常衛不同,守御千戶不歸衛管轄,而是受都指揮使直接管理,地位類似于獨立團、獨立旅。
也就是說,從今往后,無論是理論還是實際,陳正陽都無權再管理云澤,他的直屬上級變更為興州都指揮使。
很顯然,這令云澤的發展空間變得更為廣闊。
在一處秘密山谷中,云澤指揮醫師將一份份藥材研磨粉碎。
山谷周圍,分布著上百位氣息悠長體魄健壯的漢子,他們是神捕司的人,最低都是三流武者,乃是司徒鏡特意派來保護或者說監視煉制工作的,與他們同來的還有一位被裴瑜稱為刀大人的家伙,乃是這支隊伍的首領。
刀大人面色冷峻,身材消瘦,整日穿著一襲黑衣,寡言少語,基本不與云澤在內的清風山眾人交流。不過裴瑜對其卻特別尊崇,而且云澤隱約能從這位刀大人身上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威脅感,令云澤大為忌憚。
“好了,下一位!”
指導醫師完成了藥材研磨工作,云澤呼了口氣,對裴瑜喊道。
裴瑜對外示意下,很快又有一個醫師走進來。
云澤則開始指點這位醫師將研磨好的材料按照特殊比例和特殊手法混合。
秘制金瘡藥的煉制并不復雜,需要的材料也多為常見藥材,主要難點在制造工序和配置比例上。
為了防止醫師背叛導致秘方泄露,神捕司特意將金瘡藥的煉制拆分為七個大步驟,每一位醫師掌握一個步驟,完全的制作程序只有云澤一人掌握。
各個醫師生活居住在山谷的不同角落,之間禁止任何形式的交流。這樣即使出現醫師背叛的情況,也不至于讓秘方泄露出去。
而這一切的步驟都是由神捕司的人操作,清風山的人只需要將運輸來的藥材進行初加工,然后運到山谷中就行,無論是保衛工作還是保密工作都不需要云澤插手。
云澤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讓他少操了不少心。
神捕司選派的醫師都有一定的基礎,學習煉制金瘡藥非常迅速,只用了兩天時間,云澤就將七個具體步驟分別傳授給了七位醫師。
而這七位醫師也不負眾望,很快就分工合作,煉制出了第一份神捕司版秘制金瘡藥。
經過試驗,效果與新手村版本相比略有不如,但也遠遠強于現有的同類產品,可以說第一次技術轉移大獲成功。
更讓云澤激動的是,神捕司版金瘡藥的成本比游戲中的要低!
根據核算,同樣分量的金瘡藥,神捕司版的成本只有云澤在游戲中購買的三分之二左右,這還是因為醫師制作不熟練,失敗率較高的原因,否則成本能進一步降低。
此時云澤手里正惦著一個小紙包,饒有興致的打量著。
紙包里面就是神捕司版金瘡藥,成品的金瘡藥乃是粉末狀,用紙包包裹,根據醫師的建議,神捕司般的金瘡藥每一份凈含量為三錢(15克)。
裴瑜則在旁邊解釋:“一份金瘡藥的總成本在三百文左右。成品對刀劍槍等皮肉傷效果非常好,傷口不是特別大的話,一份就足夠用了。”
“至于產量,現在受限于人力和原材料供應,產量很少,目前日產大概五十份左右。不過神捕司已經在挑選合適人手了,爭取在一個月內做到日產一千!”
“三百文成本!”
云澤沉吟一下,然后低聲問道:“你們打算定價多少?”
裴瑜四下瞅了瞅,對云澤伸出三根手指。
“三兩?”
云澤眼角一抖,呲著嘴問道。
裴瑜點了點頭。
“嘖嘖嘖!”
云澤嘖嘖幾聲,對裴瑜挑了個大拇指,表達了自己的敬佩之情。
“說是這樣說,但實際上肯定不可能這么高啦!
朝廷交好的江湖勢力采購,怎么也得給個八折吧?禁軍、邊軍等袍澤采購不給個內部價恐怕神捕司都得被那些大佬拆了,最少也是個六折!細細算下來,咱們真沒落多少,也就賺個血汗錢!”
裴瑜就像面對收租的商戶一樣,苦著臉絮絮叨叨的說著。
對此,云澤表示呵呵,你成功重新定義了“血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