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蒼水柔微微喘氣,帶起胸前的偉岸一陣顫抖,看怪物般看著云澤,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云澤的狀態很差,一襲青衫早已破破爛爛,束起來的頭發也四散開來,身上還沾了不少的泥土和水漬,更是在大口大口的喘氣,整個人非常的狼狽。
蒼水柔與云澤打了一個多時辰,開始時候蒼水柔還是抱著戲虐的心態,漫不經心,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遲遲無法拿下云澤,蒼水柔也有些急了,不停的增大力度。
但直到她真正全力以赴,云澤在她鞭下左支右絀很是狼狽,但始終未能真正對云澤構成威脅。
區區一先天武者,如此挑釁行為頓時令蒼水柔大為憤怒,連宗師級武者特有的引天地之力的手段都用上了。
然而任由她攻勢如雷般狂暴,云澤好似永遠沒有極限一般,險之又險的躲過她的攻擊。
就這樣,兩人一直打了一個多時辰,直到蒼水柔失去了耐性。
“你真的只有先天級的修為?”
蒼水柔有點懷疑人生的問道。
云澤劇烈的喘著粗氣,沒有回答蒼水柔的問題,或者說沒力氣回答問題。他狀態已經到了極限,哪怕再戰一分鐘,恐怕就徹底脫力了。
找蒼水柔比試,并不是心血來潮沒事撩撥她,而是云澤想知道武朝的宗師級武者到底有怎樣的戰斗力。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面對突然來襲的千佛寺,云澤決定硬剛。
但是,宗師級武者究竟是一個什么概念,這點云澤并不清楚。林九倒是知道,也能模擬出宗師級武者的戰斗力,但林九眼中的宗師級武者和武朝的宗師級武者顯然不是一個概念。
云澤極度懷疑,林九的宗師級是不是能吊打大宗師。
所以云澤就需要一個“真實”一點的參考案例,以此來制定與對戰宗師的計劃。
經過與蒼水柔交手,云澤基本確定,他憑借本身的實力,在蒼水柔這種宗師初級武者手中能勉強自保,但想要戰而勝之,不依靠些特殊手段是不可能了。
喘了一會兒,云澤恢復了一些體力,開口道:“一旦……一旦有了殷亭的消息,立即轉告我!”
說完就準備離開。
“等等!”
蒼水柔美目在云澤身上轉了一圈,臉上忽然綻放出一抹燦爛的微笑,露出兩個甚是可愛的小虎牙:“牧云澤,要不你嫁給我吧!!”
云澤:“…………”
“我哥哥一生沉溺武道,未曾婚配,更沒有子嗣。若是我們結婚,將來哥哥百年之后,你就是圣教教主,你看怎么樣?”
“你模樣也稱得上一聲俊俏,勉強配得上我。武功雖然低了點,但好在潛力還算不錯,對了,我不會嫌棄你年齡小的!”
蒼水柔完全沒理會云澤的表情,自顧自的說道。
“抱歉,我不喜歡年紀大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切,不識好人心!”
被云澤拒絕,蒼水柔也沒什么過激反應,對著云澤的背影,不屑的比了個中指。
話雖如此,但在拿了云澤的好處之后,蒼水柔辦事還是很盡心的,一封飛鴿傳書,龐大的魔門迅速開動起來,尋找殷亭和千佛寺禿驢的蹤跡。
魔教、神捕司兩大巨頭同時搜尋一個人,很少有人能躲過他們的眼線,再加上殷亭一路上從未有過隱匿行蹤的想法,更令尋人難度降低了不少。
隨著源源不斷的情報傳來,殷亭的位置被快速鎖定。
“定州武陽府農高縣外的懸悲寺?”
看著手中傳來的文書,云澤自言自語道。
根據多方打探的結果,殷亭最后出現的地方就是懸悲寺,而在十多天前,懸悲寺來了一群“高僧”,懸悲寺方丈親自迎接,態度謙卑。
另外,根據神捕司那邊送上的情報,這懸悲寺實質上就是千佛寺的分部,不過因為厲百川對千佛寺的種種限制,他們不敢光明正大在外建分寺,但作為佛門魁首,天下寺廟很大一部分都尊千佛寺為首領,懸悲寺恰恰是其中之一。
懸悲寺是小寺廟,方丈也才不過區區一流武者而已,對此時的云澤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從千佛寺來的那些人就不好惹了。
根據蒼水柔提供的資料,這次千佛寺共出動六人,人數不多,但很棘手。領頭兩人分別就叫廣信、廣慧,都是千佛寺廣字輩的高手,沒有例外,乃是宗師級高手。
剩余四人分別叫宗敏、宗仁、宗理、宗明,都是宗字輩的和尚,清一色先天武者。
從最近情報得知,之前給殷亭送信的就是宗仁。
獲得了確切消息之后,云澤不敢再耽誤,匆匆交代一番,單槍匹馬向懸悲寺疾馳而去。
他沒有叫上其它先天武者,更沒有出動軍隊。對方有宗師武者,周政他們又不是云澤,面對宗師級對手,連打下手都做不到。至于軍隊,先不說帶領大軍跨州作戰朝廷是否允許,就是時間都不允許這么做。
再說了,只要千佛寺的幾個和尚沒有念經念壞腦子,都不可能坐等云澤派兵去圍剿他們。
甚至他對外宣稱都說要找千佛寺談判,沒有表露任何要武力解決此次爭端的跡象。
望著云澤遠去的背影,清風山眾人神情有些唏噓,有對云澤重視下屬的感動,還有對自己沒法插手的羞愧,當然也有幾分不用和千佛寺正面硬鋼的慶幸,總之情緒非常復雜。
周政嘆息一聲,既像是在勸慰別人,又像是自我安慰:“朝廷對千佛寺向來采取打壓警惕的態度,這次千佛寺抓走了殷先生,算是犯了朝廷的忌諱,由牧大人親自出面,應當不會有什么問題。”
其余人等聞言也微微點了點頭。
千佛寺雖強,但上面還有厲百川壓著,殷亭好賴也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清風衛鎮撫司鎮撫,從五品官員),地方門派擅劫官員,幾乎可以和造反劃等號,尤其是千佛寺還是重點監控對象。
就在眾人感慨的時候,卻見一直沉默寡言的千山雪突然奪過一匹血鱗駒,飛身上馬,直追云澤而去。
事情太多突然,以至于眾人都沒意識到千山雪竟然會武功這個事實。
血鱗駒速度何其迅捷?一個眨眼,千山雪已經身處百丈之外。
愣了愣,梁封有些懵逼的對田易明問道:“千山長吏,她這是要干什么??”
田易明苦笑著聳了聳肩,這事他哪知道啊!
不過千山雪的特殊舉動,卻給眾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令人不自覺的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