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澤誓師出兵的時候,千佛寺一方也得到了消息,當即加快進軍速度,期望能在云澤軍之前攻克夏邑,威逼上京。
千佛寺與云澤本就有恩怨,只是當初第一次人妖戰爭中,雙方曾并肩作戰,有了一份香火情,之前的過節也就不再提了,頗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覺。
但如今,局勢再變,雙方身份地位出現了變化,昔日的新仇舊怨一股腦的都掀了出來。
更重要的是,佛子很清楚興州軍的強大,作為有志于建立地上佛國的勢力,千佛寺一直關注著各大勢力發展情況,而對云澤的關注度僅次于朝廷,乃是排名第二的心腹大患。
在千佛寺的情報中,興州軍勢力非常強,二十多萬軍隊,雖然數量不及朝廷禁軍,但質量上反而略有勝出。
甚至千佛寺打聽到了部分百煞戰軍的情報,只不過因為內容太過離奇,諸多勢力對此皆抱以懷疑態度,以為是云澤故意放出的煙霧彈。
千佛寺能有如今的局面,把朝廷打得節節敗退,靠的不過是出其不意和朝廷主力被北狄牽制的契機,在硬實力上千佛寺是遠不如朝廷的。
若不能趁著朝廷騰不開手的時機拿下朝廷,恐怕千佛寺就是為王前驅的下場。
拿下夏邑,占據上京,千佛寺還可以依靠地利將興州軍堵在司隸東南部,依靠司隸和是西北數州,靜待局勢變化。
可若是興州軍先一步趕到夏邑,千佛寺雖不至于一敗涂地,但今后的局面可就艱難了。
當然,這是佛子的判斷,至于事實如何,那就得拭目以待了。
佛子能意識到這個問題,武朝自然也意識到了,夏邑的歸屬就成了勝負的關鍵。
朝廷幾乎是咬著牙,又給夏邑派遣了三萬援軍,如今上京除了皇宮禁衛和負責維護治安的巡捕營外,幾乎沒有任何可用兵力。
一點夏邑失守而云澤又不能及時趕到,上京就全完了!
雙方圍繞著夏邑,展開了激烈攻防。
千佛寺想要故技重施,召集僧侶誦經毀滅夏邑,但吃過一次虧的朝廷豈會袖手旁觀,排除兩千死士,直沖敵陣。
施展這種法術,要求有絕對的安全,稍有動亂就容易造成法術反噬,兩千抱著必死心態的朝廷敢死隊,雖然造成的殺傷不大,但卻嚴重影響了僧侶團的發揮,遲遲無法再現武陽關的情景。
雙方只剩下拼死搏殺,朝廷以防占據地利,始終咬牙堅持,讓千佛寺的計劃遲遲不能得逞。
眼看云澤軍距離夏邑越來越近,千佛寺急了,一邊加緊進攻,另一邊派遣一支三萬人的偏師,迎戰興州軍。
到不指望他們能擊敗興州軍,只要能拖延一些時間,為千佛寺主力攻破夏邑創造機會就行。
然而,當天晚上,佛子就收到了偏師全面潰敗的消息。
根據潰敗士卒的說法,敵軍只有三千,不過皆為鐵騎,看樣子似乎是興州軍的前鋒。
三千騎兵,各個都是先天高手,身披玄鐵重甲,手持鎏金長槍,胯下極品寶馬,兼具力大無窮等特性,一個沖鋒就擊潰了千佛寺派遣的偏師。
這消息讓千佛寺上下大為震動。
時至如今,先天高手的含金量大為下降,千佛寺里外湊一湊,也能湊出幾千全員由先天武者組成的大軍。
但是若這樣來的話,其它軍隊的中高級將領可就要被抽調一空了,以千佛寺的體量,也只能維持一支人數只有千人的純先天軍隊,這支軍隊被稱為金剛軍,取怒目金剛之意,乃是佛子的親衛。
“難不成牧云澤將興州軍所有先天武者集中在一塊,組建了一支突擊部隊?”
想到這里,佛子心中有些疑惑,卻不敢放任這支軍隊繼續肆虐,連忙交代一番,由千佛寺二號人物,天榜第九的大宗師流云主持軍務,自己則帶著五千佛兵輕裝而動,前去圍剿他預想中的“突擊部隊”!
將所有的先天武者集中起來使用,看似能發揮出無與倫比的威力,可一旦有個閃失,極易拖累全軍,失去了中高層指揮后的普通軍隊,將一觸即潰!
所以佛子感覺這是個好機會,只要消滅了這支軍隊,必定能解除興州軍的威脅。
然后,然后佛子就發現自己跳進了一個大坑!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會有這么多先天級武者??”
佛子雙手緊握,因過度用力,指尖有些發白,嘴唇哆哆嗦嗦的說道。
在佛子周圍,是整整一萬大軍,黑色的甲胄,黑色的戰馬,配合那沖天的煞氣,簡直像是從地獄歸來的一樣!
更讓佛子感到驚懼的是,這一萬軍隊,每個人的氣息都不弱于先天!
三千先天軍隊還可以用全軍抽調來解釋,可一萬先天怎么解釋?更重要的是,這里面至少上千有宗師級氣息的武者又怎么解釋?
什么時候統計一支軍隊中宗師級武者的數量都可以用到千這個單位了??
被整整一萬大軍包圍,佛子卻動也不敢動一下,額頭冷汗之流,神色鐵青。
一股極其恐怖的威壓籠罩著他,讓他心中生不出絲毫反抗的念頭,他有種感覺,只要亂動,必然會死!
即便當初面對旱魃,他也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抿了抿嘴角,佛子低聲道:“牧云澤在哪?我要見他,我要知道我到底輸在哪了?”
佛子知道自己輸了,輸的一塌糊涂,但他想要知道,牧云澤究竟是如何訓練出這么一支軍隊的,千佛寺數十年的苦心積累,不如云澤幾年的發展,這讓佛子生出一種憤怒之情。
“哈哈哈,老禿驢,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回應佛子的是一陣狂笑,殷亭從隊列中走了出來,眉開眼笑的望著佛子。
佛子自然知道殷亭這號人物,也清楚兩者之間的恩怨,不過他如今早就沒心情管這些破事了,對殷亭的辱罵嘲諷毫無反應,只是皺著眉頭道:“牧云澤在哪?難道貧僧現在連見他的資格都沒了有了嗎?”
張哲驅馬而出,居高臨下的望著佛子,傲然道:“告訴你也無妨,主公率軍北上了,你們這些禿驢,那值得主公親自動手!”
說完雙目一瞪,以《百戰凝煞錄》秘法,凝聚起鋪天蓋地的軍勢,向著佛子碾壓過去。
“降,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