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恭喜蔡先生把亞視收入囊中,真是大手筆啊!”林紹良贊嘆道,一天接觸下來,袁明發現林紹良不愧為老江湖,對待年輕他那么多的蔡仲敏,一點沒有端長輩和大富豪的架子,相反為人極為謙和。
蔡仲敏謙虛的笑了笑道:“林主席真是消息靈通啊!不過,我這點小事和林主席的大業比起來,還是差遠了。”林紹良當前是印尼華夏總商會的主席,所以稱呼主席也是一種敬稱。
“哈哈哈”林紹良大笑著搖頭道:“蔡先生太謙虛了,亞視可是老牌的電視臺啊!老夫這點家底哪里比得上啊!”
這一次蔡仲敏笑笑沒說話,太過謙虛就是虛假了。林紹良繼續道:“蔡先生這次來找老夫,不知道有何指教?”這是他急于想搞明白的,他已經忍了一天了,也算是他涵養了得。換任何一個人,也不會有他這樣的耐力。
他很擔心蔡仲敏提出一下讓他為難的要求,這樣他就不得不對上這個深不見底的龐然大物,這是他極其不愿意面對的。
“我這次來,主要需要林主席的幫助。”蔡仲敏笑著說:“不過這對林主席也有利。”林紹良和林逢生對看一眼,不由都緊張起來,心想,終于來了。
“林主席認為印尼是怎樣的一個國家?”蔡仲敏沒有直接說是什么要求,而是提了一個問題。
林紹良有些詫異,不知道蔡仲敏突然問這個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道:“印尼是一個資源豐富的國家,那些土著很懶惰。這也算是我們華夏人發展的機會吧,我想印尼終于會有一天能發展成為一個大國!”
蔡仲敏笑了笑未置可否,只是又問道:“他們對華夏人的態度啦?”
林紹良似乎有些猜測,但有些不敢確定,便按照正常的結論來回答:“他們確實對華夏人不夠友善!”
蔡仲敏冷笑一聲道:“呵呵,只是不夠友善嗎?我了解到的可不僅僅是不友善,從1911年開始到現在,死于印尼暴亂的華夏人可不止百萬吧?”停了一下,看了看林紹良,見他臉上神色很不自然,心中冷笑了一下。這個林紹良為了權勢和財富,二十多年來一直幫助殘害華夏人的蘇哈托,洗白財富,有蘇哈托白手套之稱!不過他后世也沒撈到好處,1997年印尼暴亂他的財富帝國也毀在暴亂中,導致他逃難到新家坡,致死也沒能回印尼。
“限制華夏人使用漢字名字,禁止講漢語、辦華夏校及漢字媒體,強迫華夏人放棄語言、文化、宗教信仰和生活習俗。直到現在華夏人都被排除在印尼的政治、軍事、文化等職領域以外,不能進入政府部門、軍隊以及國立學校工作,只能在經濟領域從事工商業,或在體育界求發展。”蔡仲敏停了一下,問林紹良道:“這僅僅只是不夠友善嗎?”
這是林紹良心中永遠的痛,現在被蔡仲敏揭了傷疤,他心中很不痛快,冷冷的道:“那又怎樣?你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蔡仲敏笑了笑,道:“林主席勿怪,恕蔡某直言,林主席現在的境遇看似巔峰,實則身處懸崖而不知啊!”
林紹良和林逢生對看一眼,面色疑惑,心想,這個蔡仲敏來者不善啊,他到底想說什么?
林紹良淡淡的說道:“蔡先生今日此來,難道只是為了說這些危言聳聽之言嗎?”
蔡仲敏擺了擺手道:“林主席切勿著急,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的靠山是誰,如果有一天靠山消失,而你又會怎樣?所以你在新家坡的產業可不少啊!”
林紹良頓時冷汗就下來了,他當然直到自己的財富是怎么來的,如果沒有蘇哈托的幫助,他怎么可能取得這么大的成就?蘇哈托幫助他,也不是沒有代價的,最直接的一條就是對印尼人民的剝削,都是蘇哈托暗中所指使的。目的就是為他自己撈取財富,而這些黑鍋都是讓林家背的。所以那些印尼土著,原本就很仇恨華夏人,又有了林家這個黑靶子。如果蘇哈托倒臺,他林家是首當其沖!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所以想方設法暗中向海外投資,他主要轉移的目的地是新家坡,因為那里近,又是金融自由港,方便操作。只是蘇哈托可不是傻子,根本不允許他轉移太多的資產。因為在蘇哈托看來,林家的財產都是自己的,放在林家那是暫時存放,說不定哪天就要搬回來,怎么可能會允許林家把“他的”財富轉移走?所以這么多年來他也就只有百分之一的財富轉移的出去,這些都是他林家安生立命的根本!千萬不可以有任何閃失!
所以目前林家看似風光無限,其實就是一只關在籠中的鳥兒,任由蘇哈托掌控生死!
林家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只是這個蔡仲敏又是如何知道的?這太恐怖了,萬一他有什么要針對林家,只要在蘇哈托面前隨便提一提新家坡的產業,他林家就要全毀了!
林紹良擦了擦額頭的汗,顫聲說道:“想不到蔡先生,神通廣大到如此地步!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蔡先生究竟想如何?”林逢生也一身冷汗,新家坡那些暗底下的產業,還是他花了很多年,親手安置的,這也是他能以三子的身份掌管家族的主要原因之一。
蔡仲敏見他們緊張起來,不想逼得太緊,他后面還需要和林家長期合作,便寬慰道:“你們放心,我們都身為華夏后裔,我怎么可能為了一個殘害華夏人的人,去傷害你們?”停了一下,又道:“我這次來是想和林家合作,一起做一些對印尼華夏人有益的事情!”
林紹良可不會相信袁明的話,都拿林家的身家性命威脅了,還有什么好說的?不過看得出來蔡仲敏是沒有敵意的,這樣林紹良就放心了。他小心翼翼的問:“不知道是什么合作?”
蔡仲敏道:“我認為未來印尼還會有很多傷害華夏人的事情,所以我想讓印尼華夏人有多一些自保能力,暗中準備一些武裝力量,以備不時之需。我想這對林家也會有幫助,畢竟未來如果出問題,林家也難獨善其身。”這個安排只是蔡仲敏整體計劃中的一小部分,不過說給林家聽也夠了。如果這件事情能做好,林家將完全捆綁上了蔡仲敏的戰車,那時做什么就由不得他們了。
林紹良聽到是這種事情,不由長舒了一口氣。這種事情,在印尼華夏人歷史上,多次存在過。印尼現在很多華夏家族,也都或多或少的養著私人武力。他也曾暗地里為自己的家族準備了一只高達百人的保鏢團。只要保密好,這種事情在印尼來說真不是事情。
不過他并不看好這個計劃,因為他知道那一點點武力根本幫不了印尼華夏后裔什么。印尼的軍隊可是高達30萬人啊!他養保鏢團也不過是為了能更好的逃跑而已,他可不愿意拿身家性命和政府對著干。不過他沒有反對,把柄抓在人家手里,他只要配合好就行。只要控制好介入的程度,至于計劃成不成,那就和自己沒有關系啰。
不過這個蔡仲敏這樣一心想為印尼華夏人做事,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激憤嗎?林紹良心中疑惑不已。他只能認為,是一個年輕人的中二行為吧。一個掌握那么大財團的年輕人,頭腦發熱做出一些駭人聽聞的事情,那是太正常不過了。
林紹良笑道:“沒問題,我們一定全力協助!只是,需要我們林家作什么?”
蔡仲敏說:“人手!我需要印尼華夏年輕人,在印尼知根知底的,對現在印尼政府不滿的,從12歲到20歲的年輕人!這些人多多益善。”
蔡仲敏這個人是袁明早已在新家坡安下的馬甲,這次他換了一個面孔用蔡仲敏這個身份,就是準備應對未來印尼黑色五月暴動。上輩子他對這次排華事件可是激憤填膺,這輩子有了能力總要為他們做點事情。當然他不會過多參與政治,也不會直接用這個身份參與,要盡量減少引火燒身的危險。
另外這個身份掌握的亞視,未來在H港他就有了一個新的立足點,一個和周昌身份完全不同的立足點。通過這個立足點他可以更加方便地進入華夏國內,周昌那個身份在西方的地位越來越重,已經不適合和華夏交互了。有了分身,他可以開多個副本,只要掌握好尺度,狡兔三窟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