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心中一冷。他愣愣的看著陸倩,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陸倩有些自嘲的說著。
“父母能回到京城,一位老爺子的幫助非常大,我祖父就把我許了那個老爺子的孫子。”陸倩面無表情,仿佛在說的人不是她,“那個人比我大5歲。”
“你同意嗎?”袁明皺著眉頭問道:“都是什么年代了,你不同意,他們會強迫你嗎?”
“你不懂他們那些老一代硬骨頭和霸道,他們認可的事情八條牛都拉不回來!他們不認可的事情,就是讓他們死,也不會去做。”陸倩低著頭輕聲道:“我的姑姑們,以及堂姊妹們都是這樣,根本沒有話語權。”
兩人陷入了久久地沉默,寒風吹拂起地上的落葉,從他們的身邊飄過,這神道之中似乎越發寒冷起來。
“你別難過。”袁明聽著她的一番敘述,心里暗暗有了一些計較,他回過神來后,便安慰陸倩道:“關鍵是,你怎么想的!”停了停,他握住她的雙手,把她冰涼的雙手放在嘴邊,哈著氣。
“你聽過北島的《雨夜》嗎?”陸倩看著袁明幫她暖和雙手,臉上展開了一絲微笑,她輕聲的念到:“當水洼里破碎的夜晚,搖著一片新葉,象搖著自己的孩子睡去。當燈光串起雨滴,綴飾在你肩頭。閃著光,又滾落在地。你說,不!口氣如此堅決,可微笑卻泄露了內心的秘密。低低的烏云用潮濕的手掌,揉著你的頭發,揉進花的芳香和我滾燙的呼吸。路燈拉長的身影,連接著每個路口,連接著每個夢。用網捕捉著我們的歡樂之謎,以往的辛酸凝成淚水,沾濕了你的手絹。被遺忘在一個黑漆漆的門洞里,即使明天早上,槍口和血淋淋的太陽,讓我交出青春、自由和筆。我也決不會交出這個夜晚,我決不會交出你,讓墻壁堵住我的嘴唇吧!讓鐵條分割我的天空吧!只要心在跳動,就有血的潮汐!而你的微笑將印在紅色的月亮上,每夜升起在我的小窗前,喚醒記憶!”
袁明旋著的心放下了,他用力把陸倩擁到了懷里,能有這樣美麗的人兒,傾情托付,夫復何言?他在陸倩的耳邊輕聲說道:“陪伴著現在和以往,岸,舉著一根高高的蘆葦!四下眺望,是你,守護著每一個波浪!守護著迷人的泡沫和星星!當嗚咽的月亮,吹起古老的船歌,多么憂傷!我是岸!我是漁港!我伸展著手臂,等待窮孩子的小船,載回一盞盞燈光!”
這是北島另一首詩《岸》,袁明用這首詩明確的告訴陸倩他的心意。陸倩驚喜的抬起頭,看著他,完全沒想到袁明也知道這首詩。從詩中,她明白了袁明的決心,亦如她的決心一般。從此她再無憂心,一切就交給袁明好了。
想到這里,她臉上泛起甜蜜的笑容,那笑容在蕭索的冬意里亮起了一盞明燈。她低下頭,伸出手,環抱著他的腰,腦袋緊緊靠著他的胸膛,就如同靠著岸的小船。
袁明看著陸倩那美麗的容顏,心中想到:“關鍵這事情還要從陸倩家的長輩那里著手,怎么說服是個問題。”他覺得這個問題沒有什么可怕的,他有的是辦法解決。只是那些老頑固,思想保守怕是很難說通。不過,這件事不著急,等過幾年再說。
陸倩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道:“對了,我的大舅是鷹國華夏裔,在鷹國有著龐大的生意。母親去世前把我托付給他。姥姥年紀大了,他安排人一直在照顧我的生活。所以......”她抬起頭,俏皮的說:“我可是有保鏢的大富豪哦!”
袁明歡喜的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問道:“保鏢?我怎么平時沒看見?”
陸倩笑嘻嘻的道:“他們都只負責我上學放學,其他不管的。”
袁明點點頭道:“怪不得你不許我接送你啦,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陸倩點點頭,有些怯怯的看著他。袁明看著她的眼神,頓時反應過來了,高叫道:“哎呀,合著以前你讓我天天和公交車比賽,也是這個原因啊?”
陸倩竊笑著,眼中閃著狡黠光芒,袁明不干了,便動手去撓她的小腰。陸倩“啊”的一聲,飛奔開去,風中傳來她的笑語:“誰叫你那么傻呀!咯咯......”
一路玩笑著走過石像路,來到了梅花山邊。遠遠的望去,滿山異色,或紅或粉,或黃或白。如天真爛漫的少女,燦爛歡笑迎接前來觀賞的游人。他們來得剛剛好,此時正值早春,正式梅花盛開的季節。此時梅花山的游人已經很多了,不過兩人沉醉于梅花的美麗,也就沒有在意多少人了。
素有“花魁”之稱的梅花,傲霜斗雪,不僅留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的詩句,而且是最早感知春天到來的花兒。金嶺的植梅的歷史,最早可追溯至六朝時期,迄今已有1500多年,甚至梅花在民國時期還被定為國花。
陸倩拉著袁明漫步在花海,挑選著賞心悅目的那一株,然后讓虎頭給兩人拍照。隨著顧慮被袁明打消,她全身心的沉浸在與袁明的愛情之中。什么也不想,就只想著在一起,而這些照片中她是一刻也不想和袁明分開。
照了不少照片后,袁明看了看時間,發覺已經快中午了,便拉著陸倩向中山陵趕去。這時候景區沒什么餐飲,也只有中山陵那里有一些小飯店。不過供應量不多,如果去晚了可能就沒得吃了。
在梅花山的公交站等了一會兒,他們坐上游1路公交,只兩站路就到了中山陵公交站。下了車,袁明拉著陸倩的手,走到了中山陵外圍的廣場,那里有不少小賣部和飯店。后世這些飯店都會被清理掉,然后集中到新蓋的游客中心去。
袁明找了一家看上去好點的飯店,進去點了幾個菜,幸好人不多,飯菜很快就上來了,三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也談不上口味了。
吃完飯,他們去了廣場旁邊的音樂臺,一邊游覽,一邊飯后休息。音樂臺在中山陵廣場東南側臺面為半圓形,高約3米,臺后大壁高11.3米,寬16.7米,用以匯集音響。臺前有彎月形荷花池,池水終年不涸。觀眾席為扇形,可容三千人。臺周圍綠草如茵、垂柳掩映、白楊參天。兩人在音樂臺邊的亭子里找了個地方坐下,陸倩嘰嘰喳喳的和袁明說起了她小時侯的事情。
兩人正在閑聊,旁邊一陣香風飄過,兩人面前出現了一個妖嬈多姿的小美女。只見她媚笑著和袁明、陸倩打了個招呼,重點盯著陸倩看了又看,笑著說:“陸倩,我們又見面啦!”
袁明愣愣的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女孩。這不是鄭爽,還是誰?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陸倩則笑盈盈的回答道:“好巧,你好啊,鄭爽。”說著,她瞟了一眼袁明,見袁明楞在那里,便明白這應該不是實現約好的見面,她心里才放下了一塊石頭。
袁明問道:“鄭爽,你怎么來了?”
“怎么?我不能來?”鄭爽胡攪蠻纏的回答道。
袁明皺皺眉頭道:“我是說,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話才問出口,他就想起,昨晚鄭爽拉他說話,似乎他提過一句中山陵。不會吧?這小丫頭有這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