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云飛將鴨舌帽男子給逮住了,白起不僅沒有絲毫的驚喜,反倒是大失所望。
把人給跟丟了,那倒沒什么,起碼以后還可以繼續盯梢,等待下一次的跟蹤。
然而現在,這個楚云飛身為一個外人,卻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就強行干涉此案,把這個鴨舌帽男子給抓住了,如此打草驚蛇的舉動,完全是破壞了白起的下一步計劃。
“我們楚科長來問你們一聲,這人是放了啊,還是親自把他送往你們局里啊?”電話那邊問道。
白起滿臉無奈:“放了吧,這個人已經沒有什么用處了,謝謝你們楚科長的好意,不過……還是麻煩你轉告楚科長一句話,如果閑著無事的話,還是多花點心思放在囚犯的身上。”
“什么?放了?不是你們要抓他的嗎?”
“你們就別管這么多了,今天你們越殂代皰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下不為例。”
白起知道,即便把鴨舌帽男子抓起來審問,在沒有任何關鍵證據的情況下,審問也是沒有什么結果的,而且24小時之后還得把他給放了。
晚放和早放其實都一樣,這個鴨舌帽男子回去之后,肯定會更加小心翼翼,甚至還會在近期切斷與外界的一切聯系。
這樣一來,這條原本可以繼續摸索的道路,卻最終夭折在楚云飛這個外人的手里,白起感到萬分惱火,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先口頭警告一次,下不為例。
這邊沒有了任何的頭緒,白起只能希望景夜那邊能有新的進展。
……
燕城監獄。
現在是囚犯的自由活動時間。
操場中間隔著一道圍欄,一邊是第一監區的男囚犯,一邊是第二監區的女囚犯。
中間的這道欄桿,似乎是像柏林墻,楚河漢界一樣將天與地徹底分開,但其實不然。
在這個風和日麗,和風習習的下午。
64只明媚的烏鴉,在燦爛的盤旋鳴叫著。
操場上,有很多比較有魅力的男囚犯走在跟前,女囚犯就會不由自主的湊了過來,雖隔著一道天然屏障,但并不妨礙兩人近在咫尺,深I情對望。
他與她站在這里,是偶然,但也是歷史的必然,他們代表著監區兩岸的友好關系,并熱情的討論著兩岸的生態文明建設,五大發展理念等可持續發展道路的問題。
有的囚犯在談論大事,有的囚犯在唱跳rap,有的囚犯在打籃球,有的囚犯結隊散步,有的囚犯還在樓頂鍛煉,也有的囚犯躺在草坪上,舉頭無明月,低頭地上霜。
操場的周圍,布滿了崗哨。
每五十米的距離,就會有一個崗哨和一個獄警。
站在高高的崗哨里,只要放眼望去,就可以感受到什么才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每個獄警的身上都佩戴著望遠鏡,操場內任何流動的一個人,都可以被他們看的一清二楚。
此時。
一輛黑色的獄警車緩緩行駛了進去,最終停在了操場圍欄外。
所有人都圍聚在了欄桿外,看著車里即將會下來哪些初來乍到的新人。
首先,從車里下來的是穿著白大褂的景夜。
“景科長!景科長!景科長!”
囚犯們聽說景夜是剛剛上任的醫療科科長,就紛紛高舉雙手,如同啦啦隊一樣大聲的歡呼著。
景夜揮手示意,隨后就看到自己的親弟弟,也從車里走了下來。
在場的所有囚犯,都紛紛驚呆了。
“呦,這個新人,怎么和景科長長得一模一樣啊?”
“我的天,不是吧?兩個人長得還真一樣啊!”
“你還別說,他們要是穿著同樣的衣服,我還真的看不出來哪個是囚犯,哪個是景科長。”
“難道……他們是雙胞胎?”
“恩,很有可能,所以景科長新I上任三把火,第一步實施的,便是大義滅親?”
“我的天,這景科長下手真狠吶。”
“嘖嘖……本來以為那個楚云飛走了之后,我們的好日子終于要來臨了,誰知道這個剛來的景科長也是一個狠角色啊。”
“不,他比楚云飛更狠,連親兄弟都不放過,他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是啊,以后大家都注意點吧,在景科長的面前,千萬不要犯任何的錯誤。”
……
景晨并沒有立即被放進操場里與大家玩鬧。
根據監獄法第十七條,監獄應當對交付執行刑罰的罪犯進行身體檢查,只有檢查合格之后,才允許正式進入監獄,成為其中一員。
“曹驗師,帶著這個新來的去體檢一下。”
“好的!”
曹蓓馨剛答應下來,就愣住了。
她瞅著景晨一下,又瞧了瞧景夜,又來回的瞅了瞅兩個人,想要問點什么,景夜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我倆是親兄弟,他是我哥哥。”
看到曹蓓馨心存困惑,景晨就答了一句。
“這樣啊。”
曹蓓馨就開始帶著景晨做檢查了。
做檢查的時候。
景晨問:“美女,單身嗎?”
“我只負責工作上面的事情,沒必要向你回答任何有關于的私人問題。”曹蓓馨拒絕了。
“但我剛才也回答了你一個私人問題啊,所以作為交換,你不是應該?”
“我沒有問,那是你自己說的。”
景晨:……
……
體檢完畢,沒有任何的問題之后,景晨就領取了囚犯衣服和生活用品,而后被獄警帶到了屬于自己的囚房里。
這是標配的六人間。
地瓷板磚,空調,清新的壁紙,有著可以大范圍活動的空敞區域,可見這里的環境設施很不錯。
畢竟是第一監區的A監區。
上鋪有人住了,只能住在下鋪,景晨將床鋪收拾了一遍之后,景晨就被獄警帶到了操場里,讓他自由活動。
景晨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自己就真的是個囚犯了。
那么要做的,就是必須要盡快的適應這里的環境。
適者生存。
所以走進操場之前,景晨特意問了一下獄警,自己的室友是誰,只是獄警笑了笑,沒有回答。
“嗨,帥哥,你知道0302囚房里住的兄弟都是誰嗎?”景晨隨便拉住了一個囚犯,問道。
“你問這個干什么?”這名囚犯頓時眉頭一皺,他警惕性的望了望周遭,而后小聲翼翼的警告了一句,“我可告訴你,少打聽這個囚房的事,否則你會有大麻煩的。”